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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小狗儿

      说是花心实则温柔随性宠溺深情攻x可怜可爱惹人疼狗脾气戏子受   宠天宠地宠得没边儿了!   ———   容二爷今儿看戏,可看得不一般,居然让一个小子从台上跳到他的腿上来了?   二爷看着腿上这个搂着他脖子的小美人儿,可差点儿没被压死,疼地两天走路打拐。   二爷:“坐坏我膝盖?”   二爷:“惹我心疼?”   二爷:“这么个臭脾气还要赚我的眼泪?”   小狗儿一点头:“对啊!”   二爷无奈笑着看他,心里很累得慌啊。   他从来不哭的啊。   可偏偏就是心疼这个不知好歹就会找揍的小狗儿,什么都能给他,什么都能原谅,要是自己还有什么没有给过他的,自己心里都不舒服。   二爷说:“我是玩也玩过了,宠也宠了,打也打骂也骂,现在还是不满足,怎么都舍不得怎么都喜欢不过来,就只能干|死他了。”   这辈子谁还能跟他一样,等到一个戏子跳到腿上来呢?   这什么缘分呢?怎么就是爱不够他呢?      主角:二爷(容之州) 小狗儿(黎玉生) 配角:一群逗比   民国京味文,文风朴素接地气偏幽默,攻宠受,受很可怜,攻后期更可怜,洁癖误入,玻璃心警告。   

    第三十出 带兄妹逛窑子

    小说: 一只小狗儿 作者:青椒炒洋葱 字数:3795 更新时间:2019-09-21 04:02:38

    眼看就大年三十儿了,容家几个亲家也都挨着过来拜年,容家院落大,几家亲戚也就跟着一道住了两天,张灯结彩。容老爷也是难得的喜笑颜开,叫了天月班来家里唱了几天堂会,容之秦太太的娘家人自己还请了一个皮影戏来连着唱,有人还找了个机器差点在容家院子里架个简单的电影院出来,几乎日日都有几十人就这么坐在下头喝茶嗑瓜子,女人们又是停不了嘴的,台上台下齐叫唤,好不热闹。

    容之州是平时要听戏,在家也听戏,屋外还养了一个半吊子的小戏子,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个门外汉怎么净跟这些人扯在一块。

    再看容之秦,他大哥倒是这几天安心不少,估计是这些日子常飞也忙,没有闲工夫来找他。

    他是不知道后来容之秦还有没有跟常飞出去过的,反正只要他看着,就不能让这种事儿发生,没看着的他也做不了什么。

    说着就靠着椅子往后一仰,越过中间的表妹叫了一句大哥。

    容之秦也撇过头看他,“怎么了?”

    容之州说了句什么话,正巧台上锣鼓大作,连他自己都没听清自己说了些什么,又试着张了张嘴,还是没听清。

    表妹袁思馨哎呀了一声,说你们两个吵着我听戏了!

    容之州失笑,拍了一下小丫头的脑袋,谁吵着谁呢,那破锣连耳朵都能震聋了。

    容之秦虽然没听清,但也知道他是有事儿说,甚至都不用猜就知道他要说谁的事儿。

    他根本不打算再谈,而且容之州的怀疑是凭空猜测,他就是要怀疑,也该从常飞身上下手。

    因此堂会散了,容之秦也没有等他,起身就走,把容之州看得一愣,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叫容之秦说,这都是个人的事儿,容之州和常飞关系好,就继续做他们的兄弟,只当不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更何况大奶奶和容之州这么不对付,对他也不该有这么关心。

    人情就是这么冷下来的。

    容之州面上还是带着笑,转眼就起了坏心,心说你这么把我好心当做驴肝肺,我就气气你妈好了。转脸就问表妹,“表哥带你去好地方玩儿,去不去?”

    表妹一看表哥贼眉鼠眼的样儿,也像个小特务似的低下头来,“哪儿?”

    容之州头更低,掩着嘴说:“妓院。”

    袁思馨一愣,像是吓到了,“表哥你没病吧?”

    容之州说:“那我不带你进去,就在外面看看?”

    表妹嘁了一声,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路边的我自己也瞧过。

    容之州叹气一声,“那你就好好地睡,明天跟着舅舅回家吧,啊,回济南继续上学读书,再想进妓院都要左顾右盼跟做贼似的。”

    本来嘛,妓院一个小姑娘去能有什么乐子,可他这么一说,就好像这回不去以后都去不着了似的,当下心里也痒痒起来。

    难怪人人都要防着自己家的儿女跟容之州在一块儿呢。

    袁思馨眼珠一转,“那……要不要叫上哥哥?”

    容之州对此女不得不抱拳佩服,说:“表妹真乃深明大义。”容之州也知道,袁文瀚不喜欢自己家的那个媳妇儿,表妹跑到袁文瀚身边说了几句就把他给拉来了,叫嫂子先去歇息。

    “怎么了?”袁文瀚问。

    容之州冲他一笑,袁文瀚眉毛一皱,袁思馨激动地双手交握!三人成行,一起就逛窑子去了。

    除夕夜里,满大街小巷都是空的,只有这些妓院和赌坊舞厅做生意的才开着门,以供那些没有亲人独自在北平耗过除夕的人取乐。

    倚红楼几个姐儿抽上几口烟喝上几口酒曹老板也是不管的,大吃上几口菜,把心里那些辛酸泪都流出来,明儿又是一个好窑姐儿。

    大伙儿正吃喝着,那头有人大叫一声,“容二爷来了!”

    曹老板立马打起了精神,正要起来,脚下一拐,容之州就伸手搀住了,笑着说:“曹老板不必多礼,大过年的我可受不住您这一跪。”引得众人一阵哄笑,曹老板也不怒,反而两眼含笑,以为上回把容之州气走了他当真就不来了呢,忙叫人添椅子。

    容之州说:“劳烦曹老板多加两张,我还带了客呢。”

    真是真把窑子当家了,带人来说是客。曹老板往后一瞧,“哟,这还有姑娘呢,二爷你可真是……”

    “这是我家亲戚,表哥表妹,在家坐不住了带来散散心。”又小声跟曹老板一人儿说,“叫几个懂分寸的不要太骚,别吓着孩子,还有,把清姐儿给叫出来,给我妹妹说说话。”

    曹老板一愣,忙道好,也不知道这个容二爷到底是做什么,带着哥哥妹妹一起来嫖来了。

    在座的几个姑娘也是认识这个容二爷的,心里也很喜欢,娇笑着就围了过来,拉着他们兄妹三个在桌旁坐下,“这可是东来顺的厨子做的,过年才请的来呢。”

    容之州几个都是吃饱了来的,意思意思动了筷子就停手了。袁思馨倒真当是第一回来妓院里头,一开始有些拘谨,见这些女人都穿着暴露,言语间都是露骨的调笑话,没羞没臊,还有个姐儿直挑着她的下颌左看右看,说她的鼻子生的可真是好看,还要伸手去摸,叫容之州一眼给瞪回去了,恹恹地甩了甩帕子,说容二爷自己长得俊就算了,带了好看的来也不让动。

    表妹一开始没听明白呢,一回过神儿来就猛地踩了一脚容之州,脸都气红了。

    袁文瀚倒是敞开了喝,总算是离了那个吴佳,他心里都没那么沉重了,很是需要这么一个地方,知道这事儿肯定会被人知道,最后倒霉的也只会是容之州,就抬起酒杯先敬了这个表弟。

    容之州说:“客气,自家人。”

    几个窑姐儿不明白深意,直掩着嘴笑呢,一双双桃花眼泛着含笑水光,道不尽的风情,也道不尽的心酸,盯得人都要醉了。

    醉吧,醉吧。

    容之州先干为敬,大大方方说着:“诸位这一年跟着曹老板辛苦了,容二一人分身乏术,几位姐儿莫怪,来年有的是机会啊,可千万别客气。”众人哄然大笑,骂他不要脸的,扯着他的衣袖摇晃着,说着不堪入耳的话,日日说夜夜说,再下流再放浪的话也说得出口,她们骨子里都已经习惯了,没有外人的时候,是不会装出那小家碧玉的模样来的。

    容之州从来也没有瞧不起她们的,又温声安慰了几句,拍着大腿上不知谁的手,说了,“都不容易,要论忍辱负重,容二远没有你们来的厉害,我是没有吃过苦的人,你们才是真的长风破浪砥砺前行,若是生在了好人家,都是不得了的,古有越王卧薪尝胆,韩信胯下之辱,你们若是男儿身,可不就是那时的越王韩信么!”

    没的好丢人的,不好生活着,难道死在大街上么?照旧没人会多看一眼!该唱唱,进了倚红楼的男人,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人比你们高尚!

    他这是自甘下贱,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才能说出这等混账话,却叫几个姐儿都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取了自己的琵琶同古琴,幽幽弹唱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打在玉似的手背上,落进了琴声里。几个散客也从屋里出了来,倚红楼的大堂里彻底热闹起来,推搡打闹,莺歌燕舞的表象下,不知浮动着多少人的酸楚。

    尤其那位叫红杏的窑姐儿,面上很是陶醉,就差要把自己心掏出来都给贴在容二爷身上了。

    袁文瀚一杯接一杯,很快便不省人事。袁思馨拉着清姐儿同她说话,很喜欢这个安安静静的小姑娘,清姐儿看着也挺高兴的。

    还有一个可怜人呢,容之州托着下巴,木着眼看着被表妹逗得频频发笑的清姐儿,想起了那个孤孤单单的小狗儿,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心里一阵酸痛。

    就连他死命护着的妹妹也没有想起他来,只有他容之州才在这个时候还惦记这个恩将仇报的东西,他还不知好歹成天惹气。

    又想到自己家里边儿那些事儿,他一只手勾着酒壶,仰起头就往口里倒去。

    银壶在桌上狠狠一砸,这酒辣得他眼睛都红了。

    “二爷,困了就楼上歇着吧。”红杏温顺地笑着,眼里闪着泪光。

    容之州摆摆手叫来曹老板,说先把袁文瀚搬上去吧,他得看着袁思馨,这个小丫头可是不能出什么事儿的。

    曹老板笑道:“二爷今儿这一出说哭了我多少姑娘,有也轮不到对这么一个小丫头下手啊,这就叫人送进屋里歇息,我亲自守门!”

    容之州又叫清姐儿过来说话,给了她一个红纸包,里头沉甸甸的,装着十个银元,叫旁人羡慕。

    “二爷……”清姐儿发愣着看着容之州,说不出话来。

    容之州温柔一笑,清姐儿脸又红了。

    “这是你哥哥给你的,给自己买两身漂亮衣裳穿,过年呢。”

    清姐儿脸上落下泪来,终于想起自己哥哥,问二爷他还好么,他一个人在哪儿呢,除夕了也不来找她。

    她这一问,容之州惆怅的心忽然就亮堂了,心说他在二爷身边儿待着好得很呢,给二爷我当牛做马做儿子,正跟林妈吃着年夜饭呢。

    别的窑姐儿都知道这钱是谁的,小狗儿怎么可能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前不久,他把自己掏空了都只有一块钱,交给曹老板的时候,眼睛直勾勾的,好像都快吃不上饭似的。

    这个二爷啊,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姑娘家。

    容之州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表妹已经和清姐儿玩了起来,袁文瀚是梦中私会情人不忍离去,还在屋里翻着身呢。昨夜里扶他进屋的姑娘后头也再也没有出来。

    容之州可不会心里愧疚,他可一点儿也不喜欢他那个表嫂,也不觉得她能栓得住男人的心,袁文瀚今天不在外头过夜,也总有一天会的。

    今儿回家,他准得脑袋开花,大奶奶是不会放过他的。

    诚如他所料,一早袁家就要赶火车,却找不到屋里两个孩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到大奶奶跟前儿问,才知道原来容之州也不在,大奶奶带着人就冲齐芸来了。

    “自己男人去哪儿了都不知道!你怎么做人家媳妇儿的!”大奶奶指着齐芸的鼻子就骂,全然不给她面子。

    齐芸深知其道,也不多解释,就让大奶奶一个人说。

    大奶奶口水泼了一半,外头来人说二少爷和袁家的少爷小姐回来了。

    袁家可算是松了口气,只是火车赶不上了,要等夜里才能走。

    容之州被气疯了的大奶奶罚去在他爹面前跪了一整天,说他大过年的居然带着表妹去逛妓院,简直没轻重,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教坏了她怎么跟袁家交代!这还是你亲表妹!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肝儿丧良心呢!

    这话还是好听的,别的容之州也就当耳旁风,不堪回首了。

    他不仅得罪了大奶奶,还得罪了表嫂,吴佳看他的眼神儿个个都是刀子,没留情的。

    他舅舅往后过年再也不带袁思馨来了,叫容之州想念那个小丫头也见不着了。

    哎,都走吧,走一个少一个,都是我自己作的啊,谁叫二爷喜欢逛妓院呢,自己姐儿也没抱着多一会儿,挨了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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