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捂着嘴，“晴性愣。（清醒了）”因疼痛而捋不直的舌头而模糊不清的表达着。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虽然后果也随之而来，不过他并不后悔。他盯着厌恶的使劲擦嘴唇的孙灏突然表情阴沉下来。

“你为什么要来？”明明你和他在一起的吧。我以为你不会来的，你为什么要来。

孙灏走到沙发坐下，并不回答他。褐色的眼眸从一开始就暗暗的。他歪头出神的呆看着左手的无名指。他知道陈方正今天为什么那么兴奋，笑意盈盈，如果可以他也希望他可以让他一直这么幸福，只是他的幸福不应该由他来给，他给不了。上出租车的时候不敢往后看，怕看到他失落的表情。 只能狠心逼着自己向前。孙灏闭上眼，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人。

“这是不是代表我还有机会。”陈晓也坐了下来。

“陈晓，一开始我想，我就说的很清楚了。”孙灏开口，他不想作贱任何一个人的感情，虽然在他心里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不会在乎除了孙说和陈方正以外的人。何况即使没有陈方正他也不可能喜欢陈晓。他不喜欢男人。

“我懂的。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不喜欢男人。”

“那他呢。”

“他和你从来就不一样。”孙灏睁开眼。

“哪里不一样！不一样是男的！他有我爱你吗？那你为什么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一直默默的呆在你身后，我以为你会看见我，你知道我知道自己喜欢你的那一刻多么害怕吗，你知道当我知道你也是同志的时候多开心吗？可他妈的，你已经有了他。”陈晓低吼。

孙灏眼神变了变，他之前一直觉得陈晓对他的感情真假参半所以才任由其发展。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再坐视不理了。

“我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只能是朋友，不管你等不等我。或者等我多久。遇见陈方正之前我是一个正常的，按世俗眼光来看的正常人，你要知道，如果不是陈方正，我这辈子都不会站到这个阵线来，即使我一辈子都不娶妻，我也不会喜欢男人。我不清楚你对我的事了解多少，又理解多少。对我的感情又有多深，我只能对你说声抱歉，请你放弃。”孙灏异常严肃，表情非常冷酷，几乎冷漠。

孙灝一直都是这么冷漠的一个人，陈晓想。他从来没在他面前开心的笑过。也从来没在他面前放松过。他的态度一直很坚决，原来只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么。

“那你为什么要来。”陈晓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已站在悬崖边岌岌可危。

孙灏低下头，“这件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为了躲避他而利用你。”

陈晓彻底明白了，心灰意冷。他想原来心如死灰的感觉是如此的令人绝望。

“既然，你酒醒了。那我先走了。”孙灏站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陈晓从喉间发出沙哑的声音叫住他，“我们还是朋友吧？”

“你若想是。”孙灏停顿了会拧开了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他觉得孙灏是逆着光从他的世界离开的。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他再也无法跟随亦无法上前。他只能任由他离开他的视野，直到再也无法看见。

孙灏离了陈晓家，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他的身形越发消瘦了。锁骨深深的显现出来。他的手指摸到了锁骨凹陷下去的涡，拉了拉衣领。

朦胧的月色，怕是没多少机会看了他想。他的头发也长了，已经能遮盖住耳朵了。咋一看会像一个很高的清秀女生。

叫司机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停车，他想在附近走走。正好舒缓头痛。

越往家走，头越痛。又要发作了。门口的路灯前几天坏了，他只能借着月色前行。突然瞧见灯杆前有影子在蠕动，孙灏吓了一跳。

树枝咔嚓睬断裂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随后孙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低低的问他。

“你去了哪儿？”是陈方正。

“我去公司了啊。”孙灏顾而言他。“进来啊。”孙灏打开门。

陈方正迟疑了一会，踏进了屋子。

“喝君山银针？”孙灏扔下钥匙，经他那么一吓头痛也好多了。

“你还有其他茶？”

“也对。”孙灏一笑。

热气氤氲模糊了孙灏的镜片，他将它取下放在柜台。他近视不深，离他近一些的还是可以看的清楚。

陈方正没碰那杯茶，只盯着孙灏。

“你今天去了哪儿？”他还是希望从孙灏口中听到实话，他不喜欢猜疑。他想相信孙灏，可孙灏总是逃避。

“你今天去了哪儿？”他又问了一遍。

“公司啊，不是加班吗。”孙灏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孙灏，伶牙俐齿的孙大律师此刻居然像个做坏事被抓包的孩子。

“孙灏，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撒慌都会盯着鞋尖。”

“呃……”孙灏移开目光。

“你和他在一起？”

“他？”孙灏不解。

“我去了你们公司，保安说根本没人加班。为什么骗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今天我本来是想把这个东西给你的。”陈方正拿出了早准备好的戒环。它立在盒子里像提示他，他们美好的过往如云烟过眼。刺的他眼睛生疼，他将它捏在手心。冲着窗外扔了出去。孙灏看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多久在一起的？你和他在一起快乐吗？对你好吗？你……你爱他吗？”陈方正嘶哑着喉咙问他，他在寒风中站了太久，却没有哪一刻比现在冷。

“嗯。”孙灏低头咬紧牙关忍住了泛红的眼眶。眩晕一波一波朝他袭来，他不能当着他面晕倒，他提醒自己左手悄悄放在大腿边狠狠的掐着。

陈方正却以为他低着头是因为愧疚。

“我以为我懂你的，我以为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我，无法祝你们幸福。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过的好。按照你的初心一直活下去。即使我们再也不相见。”陈方正离开屋子，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年少，他的梦。他的青春，他的爱。

|•ˇ₃ˇ•｡)宝贝们，墨苏今天双更了。不奖励评论菊花吗？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