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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春好处·谷雨

    不哭长夜者,不足语人生。 讲一个破镜重圆与成长的故事。 愿使山水清明,爱恨无辜;愿子欲养,而椿萱并茂;愿不忧流年似水,不惧岁月漫长;愿所有风霜终将陈旧,一切不安终将沉淀。 ——谨以此文献给我日渐模糊的年少光阴和渐行渐远的那些故人。

    十一、柳之炀

    小说: 一年春好处·谷雨 作者:扶风浪笑 字数:2479 更新时间:2019-09-21 10:09:52

    谷知大清早的赖在家里不肯去上班,非要陪昝霖去机场接他那个前室友。

    “总是要见到的,着什么急。”昝霖把他推出门去,按了电梯按钮,“你不要自己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

    谷知不乐意地噘嘴巴道:“我就是不高兴嘛!你都不会啵我一个安慰一下么!”

    昝霖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对方。

    谷知于是不要脸地嘴巴噘得比天高,自个儿凑上去在昝霖的唇边碰了一碰。

    恰好电梯门开了,里面站着个穿西装的精英男,看看谷知又看看昝霖,然后再看看谷知,默默地侧过身端详嵌在电梯壁上的镜子里的自己。

    昝霖扶额,踹谷知:“快滚。”

    唉,人生真是充满了意外。

    昝霖把自己拾掇一番出门,优哉游哉晃到机场,半道上还买了一袋糖炒栗子,抬起腕子一看,嗯时间差不多了。

    柳之炀从出口走过来就看到昝霖了。

    他们很久没见。那人仍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死样子,不过好像比原来稍微圆润了那么一点,看上去也精神一些。

    昝霖还没有看到他,低着头专心地玩着手机游戏。

    柳之炀站到他的身后,比他高了足足一个头,下巴一收抵在他头顶,翘起嘴角,乐了:“俄罗斯方块?”

    昝霖吓得一哆嗦,一个四格方块放错了位置。他推开对方,笑骂:“啊,杨柳,你要死啊。”

    “嗯。”柳之炀敞开双臂,“杀了我吧。”

    “有毛病啊。”昝霖给逗笑了,“走了走了,先回我家呗。哦,我买了你的最爱。”

    “行啊。”柳之炀勾住他脖子,“糖炒栗子么?哎呀小霖霖你怎么那么知道疼人啊,我都想要娶你了呢。”

    “滚!”

    进家门之后,昝霖先给柳之炀拿了拖鞋,然后自己才换上一双,一大串钥匙随手扔在鞋柜上,趿着鞋朝客厅走去:“上楼左手边第一间房给你睡,那个房间有内卫的。你要不要先把东西放了?”一回头见对方还站在门边。他眨眨眼,“怎么了?”

    柳之炀看着地上与昝霖脚上那双十分相似的另一双拖鞋,微微蹙眉;闻言道:“你一个人住?”

    “不是,”昝霖坦然得很,“还有我的……男朋友。”

    柳之炀心里空了半天回给自己一个“哦”字。而事实上他给昝霖的回答也只是一个“哦”字。

    昝霖一边给他倒水一边道:“你好像完全不惊讶?”

    废话。

    他惊讶个屁。

    他老早就在猜测昝霖大约是不喜欢女人的了。

    柳之炀眯着眼笑,道:“哪有,明明是太过震惊,以致于不知道怎么表达了。我还以为你准备单身到老呢。”

    “那你呢?和晓晓怎么样了?”

    “唉,快别提了,”柳之炀道,“分手快半年了。”

    “你甩的她?”

    “什么呀,是那妮子把我给甩了好嘛。”

    “啊……”

    柳之炀揉了揉昝霖的头发,笑道:“没事儿,哥那么帅,还怕找不找对象么。”

    昝霖笑弯了眼睛,点头称是。

    ——离开成都还不到一年,你怎么就连男朋友都有了呢。柳之炀倏忽把昝霖桎在怀里,他个子实在高,能把昝霖抱得严严实实,仿佛整个人都是属于他的一般。

    “杨柳?”昝霖懵了,没想明白什么情况。

    柳之炀叹息着道:“也不知你那男朋友是什么样的人啊,真想看看。哎,这种嫁儿子的心情你不懂啦。”

    “你先放开我。”昝霖哭笑不得,“没半点正经样。”

    当然,柳之炀想快点看看谷知的同时谷知也想快点看看他。谷知心神不宁大半天了,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毕竟他还没见过昝霖对方家兄弟俩以外的男人表现得如此熟稔并且自然而然。

    终于熬到下班,他就跟火箭似的窜出办公室,吓得同时还以为他要跑去拉稀呢。

    一回到家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身高特别出众的朗眉星目小麦色皮肤的年轻人,坐在沙发上,用昝霖的玻璃杯喝茶。

    妈的。老子男人的杯子。老子珍藏的龙井。

    谷知十分清楚自己此刻眼神有多么不友好,并且他也能断定对方也同样的不怎么喜欢他——因为是他先讨厌对方的——在看到对方目光中藏着与他一模一样的敌意的那一刻,他就无法阻止自己开启防御机制了。

    “你好,你就是阿霖的男朋友谷知吧?我是柳之炀,你和他一样叫我杨柳就好。”柳之炀先笑了,大方地送他个自我介绍。

    谷知于是扯起嘴角露出个外交笑容:“幸会,幸会,阿霖跟我提过。”

    昝霖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还愣了一下:“你们两个……,在干嘛?”

    二人异口同声:“没什么啊。”

    “喔。”昝霖直觉他们之间怪异的氛围,但想不出原因,也就作罢,“吃水果啊。你们自己玩儿吧,开饭了叫你们啊。”

    柳之炀率先开口:“我来帮你!”

    谷知不甘落后地也要去厨房帮忙,奈何被昝霖推了出来:“你会么你就来捣乱。”……被嫌弃了。谷知觉得很伤心。

    “帮我收拾一下书架呗,之前给我弄乱了。”昝霖交代完毕,回去清洗两个杏鲍菇,看了眼柳之炀,道:“你也出去吧,哪有客人跟着一块儿烧饭做菜的。”

    “我记得以前,”柳之炀就在这里呆着,道,“你都嫌下厨房麻烦又油腻,不肯做饭的。”

    昝霖听出些许他话里的不快,觉得有些诧异,想不通因为什么,问又显得尴尬,他只好打着哈哈道:“以前不是有你这个大师在么。其实我也才学了没多久,手艺不太好。纯属献丑了。”

    柳之炀搭着他的肩膀,道:“我原本一直以为,你心里藏着人呢。不会就是他吧?”

    昝霖略微低头,轻轻挑出笑容来,道:“是他啊。”

    柳之炀便知晓了,他彻底没有机会了。

    几年前昝霖生日的时候喝醉了,他从这只醉猫的嘴里套话,问他心里有人么。昝霖当时就哭了,眼泪稀里哗啦全抹在他的衬衫上;他还记得他说的每一个字:“我从小就喜欢你啊,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他还想再问,昝霖却彻底醉倒了,脸上全是泪痕,双眼红肿得一塌糊涂,软软地睡在他的怀里面。

    那样一个人,你怎么还愿意和他在一起?柳之炀把这个问题在心里问了一百遍,也没能说出口。他太了解昝霖的性格,他不喜欢提自己的往事,也不喜欢别人擅自揣测他的过去擅自插手他的私事,所以他始终小心翼翼,不敢僭越。

    “怎么了?”昝霖湿漉漉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一脸凝重,好似不是来玩的而是来参加追悼会的。”

    柳之炀立马换了张阳光灿烂的脸,痞里痞气道:“还不许我缅怀一下我注定逝去的爱情啊?”

    昝霖没听出旁的意思,还以为只是语病,道:“不舍得晓晓?”

    不舍得你啊。

    柳之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一抬捏了捏他的耳垂,道:“早知道你那么贤惠,我应该娶你的。”

    “快滚,再开这种玩笑就友尽啊,我一大老爷们儿的。”昝霖胳膊肘撞他一下。

    柳之炀哈哈笑着,就跟开玩笑似的道,“别嘛,我那么爱你。”

    昝霖道:“啊,我有药你要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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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磨蹭就这个点了……

    我先洗个澡,顺便考虑一下要不要再来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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