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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鼠猫】开封记事

    开封府发生的一系列灵异事件,每个故事都可以单独来看,不过剧情也是层层推进的哟~\(≧▽≦)/~ 展昭的真实身份,小白的前世究竟是什么呢?请筒子们跟昭然一起来一点点揭开真相吧= ̄ω ̄=

    【开封记事之鬼画】(大修)

    小说: 【鼠猫】开封记事 作者:昭然影随 字数:8668 更新时间:2019-09-21 10:34:43

    【开封记事之鬼画】

    因为人蛇这件案子实在是无从下手,所以也只能做悬案处理了。

    人蛇的案子只得暂时告一段落,开封府周围依旧如往日一般平静,不知此事的老百姓仍旧过着为柴米油盐奔波的忙碌日子。

    然而,开封府的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却又要忙了,原因无他,只因陷空岛的锦毛鼠气不过御猫的封号压了五鼠的名头,所以就偷偷跑到开封府盗了三宝,并潇洒地留下一封写有打油诗的约战信,然后就甩甩衣袖不带走半片云彩地离开了。

    包拯对温润的蓝衣青年说道:“展护卫,你才回来这身体应是吃不消,还是先歇个一日再去吧,身体要紧。”望着青年结在眉宇间的疲倦之色,包拯很是心疼,不忍心看着这个孩子总为了案子而不得不四处奔波,甚至一度后悔让展昭入了这官场。

    因为不善言辞,所以很多时候展昭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的。诚如现在,他依旧不知该如何用语言去表达自己的感动。顿了好一会,他常年罕见笑意的脸才绽开了一抹淡淡的笑,虽淡却极暖,仿如寒冬过后的第一缕阳光,暖暖的,并不刺眼。

    “大人,这三宝毕竟是御赐之物,多耽搁一会儿就怕会多生变故,展昭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这点劳顿真的算不得什么。”酝酿了一会,展昭温润的嗓音不急不徐的响起,糯糯的尾音微扬,带着江南人特有的吴侬软语,让人听了很是舒服,而他坚毅的眼神更是让人难以拒绝。

    包拯不言,楞楞地看了眼前的青年好一会,轻叹,拦不住的果然还是拦不住的。

    “既然那锦毛鼠是冲着你来的,自然是准备了些花样,你此行须小心些。”

    包拯知道他是劝阻不了这位看似年龄不大心性却异常坚韧沉稳的年轻人,最后也只得同意。

    展昭点点头,也不多言,同包拯拜别后,就回到自己的屋里简单地收拾了一番,才又去马房牵了那匹枣红色的马。在一般人看来这匹枣红色的马也许只是一匹普通的马,然而展昭一眼就相中了它,因为这是一匹真正的千里神驹,只不过因常年吃不饱才美不外现,被埋没于众多普通的马中间。

    “烈火,又要辛苦你了,还没让你歇息个够就又得陪我去赶路了。”展昭拍拍马头,又爱怜地捋了捋马鬃,很是歉意。这马因毛色火红,又加之性子也是火烈,所以才得了烈火之名。

    烈火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低低地呜鸣了一声,又用自己的马头蹭了蹭展昭,那样子好不乖巧。若是将展昭换做一般人,烈火可是懒得多看上他一眼的,更别说亲近撒娇了。

    展昭了然,知道这是烈火邀请他的意思,于是就牵着马儿出了开封府衙,准备去陷空岛带回三宝和一只犯事的大老鼠。

    白玉堂自携回了三宝后就一直窝在自己的雪影居里一动不动,反正是哪也不愿去。他那悬着独龙锁的小窝除了轻功好的钻天鼠卢方能过去外,其余人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对面而已,他们可没自信有那个能力飞过去,这独龙锁下面可是万丈深渊,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可就划不来了。

    见自家老五自查账回来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闵秀秀很是担心,生怕自家五弟是出去时遇到了什么。于是这期间卢方在闵秀秀地催促下去过几次,可是白老五就是紧锁着门不知捣鼓着什么东西,压根不理外面的一切事宜,唯有吃饭时才会冒一下头,但很快又缩回自己的窝里去了,滑得像个泥鳅,根本就抓不住。

    前后也不过三日光景,卢方等人正在聚义厅为自家五弟的事商议对策时,忽闻家丁来报“展昭求见”,当即停下手头讨论的要事,各个心里惊骇不定,不知这展昭究竟是要以何身份来见。

    这南侠展昭入了庙堂的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江湖与庙堂向来是两相立,更何况他们与南侠展昭只是神交,却从未见过其人,虽也素闻南侠品性甚好,却也不知这其中真假,毕竟是道听途说,虚假浮夸成分还是居多的,因而不可全信。

    难不成是五弟在开封府查账时犯了事?联想这几日里白玉堂的种种异状,几人心里都有些飘忽不定,这心就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时时担惊受怕对方会突然捏破了这心脏。

    “管这姓展的狗腿子是来做甚的,若他心有不轨,俺这双锤子可不饶他。”徐庆楞些,说出的话自是有些冲。即使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敌南侠的,但是为了弟弟他是可以连命都豁了出去的。

    “你?得了吧。”边上一个文士模样的瘦小男子睇了一眼舞着大锤的徐老三,嗤嗤一笑,摇摇羽扇,状似慵懒,好整以暇地说道,“南侠什么人?他可是与北侠齐名的少年侠客,老五你总该是打不过的吧,但是前些年老五却败在了北侠手中。我说三哥啊,你若是有本事斗败咱五弟兴许你还能同那展小猫斗上一斗。”

    蒋平这话自是激怒了徐庆,虽然这是实情,但若是叫人点破说了出来,却是有些难堪了。

    “蒋病夫你——”一只锤子遥遥指着蒋平,徐庆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如果对方要不是自家兄弟他一定会把锤子丢过去砸他个蒋病夫头破血流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韩璋有些看不过眼,走过来出声打圆场:“老三,老四,这南侠都还没整出什么事呢,你们倒自个窝里哄了,也不怕待会人来了反倒叫人家看了笑话。你们还是先消停些,留着精力听听大哥怎么说。”

    徐庆和蒋平不是真傻,倒也都是见好就收的主,立马收了脾气齐刷刷地望向卢方,希望能从自家大哥那里听到与自己相同的心声。

    卢方有些不自在,干咳了一声,道:“既然人都来了,我们也不能让人在外干站着,先请进来再说吧。若他真有什么不轨,我这做大哥的也定会先饶他不得。”

    很快,卢信就带进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年轻男子。四鼠不禁观去,只见这青年不过弱冠年华,与自家老五年岁不相上下,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这脊背,真叫一个坚挺如松。

    不过这南侠怎么与传闻不符来着。四人在暗赞的同时又生出了另一个疑惑。

    “你是南侠展昭?该不会是哪个腌臜泼才冒充的吧。”徐庆是个大老粗,心里藏不住事,当即就站起来质问道。他听说南侠字熊飞,想来也是同北侠一样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不是眼前这个风吹就倒的文弱书生,再说若南侠真是这么一个文弱书生那他是怎么在险恶的江湖中生存的。

    展昭面色微变,忽然想起外界传言,说南侠展昭是个虎背熊腰铜铃眼的汉子,而自己又从未与五鼠有过交集,他们怀疑自然是在情理之中。展昭性子本就豁达,想通原因当下也就不予计较了。

    “展某是不是展昭,手上这把巨阙倒可以证明一二。”展昭说着就拿起巨阙示意众人相看。

    四鼠并非井底之蛙,这神兵自然也是听说过,其知名度与自家老五的画影可是不相上下。都说神兵有灵,眼前这人竟能驾驭这把神兵,想来是展昭无疑,而且据兵器谱上介绍,这巨阙重达四十余斤,而眼前年轻人拿此剑非常轻松,若内力不深厚,想来也不好拿。

    “既然,你说这是巨阙,那么可否借蒋某看看。”蒋平两眼一转,起身走了过去,摸摸自己的两撇八字小胡,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展昭手中的剑。不是他蒋平要多此一举,而是谁知这巨阙是不是伪造的,要知道老五年少成名,因着性子的问题,在江湖上的仇家可是不少,他可不敢放进一只狼。

    展昭自然明白蒋平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试试这把剑的重量而已。当即就把剑递给了蒋平。蒋平接过剑,脸色一变,好重,估摸有四十来斤,这人还真是南侠展昭不成?要知道蒋平是只水老鼠,除了水下功夫好外,其余功夫均是中下水平。

    “好,不愧是巨阙,果然是神兵。”蒋平把剑半抽仔细看了看才还给展昭,“不知南侠今日来我陷空岛有何事。”

    “展某来此不为他事,只是希望能见白五侠一面,请他归还三宝,顺带与展某去开封府走一遭。”

    “呵,你是那只御猫展昭?想要白爷归还三宝去开封府走一遭,哈哈哈,还真是异想天开!哼,若你真想拿回三宝,那追上白爷再说!”展昭话刚落,门口处就晃进一个白衣少年,冷哼了一声,展昭刚一回身,他就已经施展开身形掠了出去,如风一般。展昭望着那一抹似乎有些眼熟的白色背影,心里一动,也不迟疑,一提气,使出燕子飞,脚下生风,当即就追了出去,这变故前后发生不过一会儿,直弄得四鼠面面相觑,不知何因。

    白玉堂快,展昭更快。眼看就要追上,白玉堂嘴角一勾,眼里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听说南侠的轻功燕子飞可是一绝,不知可否让白爷开个眼界!”白玉堂说着就一个纵身过了独龙锁。

    展昭不答,三个起落,身轻似燕,眨眼间就过了独龙锁。白玉堂冷哼,也不再跑,直接拔出画影转身就杀了展昭一个回马枪,展昭显然是没料到,还在半空中的身体生生扭了一个圈旋身落在一边。白玉堂也不歇,一招不成另一招又接了上去,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

    “拔剑!”

    白玉堂暗恼,虽然自己的招数凌厉狠辣,可是这展昭却不拔剑,只是用剑鞘格挡,尽管手上已经应接不暇,但是脚下的章法却一点不乱。白玉堂发狠,眼神陡然一变,在一瞬间将右手中的剑换到了左手,再出招时,招式已有了变化,不再是先前的凌厉狠辣迅捷,而是变得愈来愈缓慢。

    展昭眉头微皱,他以为白玉堂的右手剑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他的左手剑才是真绝招,虽然这剑招很慢却在慢慢织一个剑网,只是这剑网很眼熟。随着剑网的增多,出剑的速度愈来愈快,也愈来愈狠辣,剑气割在身上,衣服被割得支离破碎,展昭被迫得步步后退,不得不拔出巨阙迎战。

    就在两人战得正酣时,展昭只觉脚下一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整个人就掉进了一个洞窟里。

    “哈哈哈,臭猫,想抓白爷还早的很呐!”白玉堂收剑,凑到洞口笑得猖狂。

    展昭抬头,瞧着那张精致的脸,眯眼。透过这张脸他仿佛看到了三千灼灼桃花下一人白衣胜雪,未挽的及腰青丝随风轻舞,他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淡,甚至有些冷,“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霎时,血幕污了眼帘。

    “白——”话未完,人已清醒。

    展昭恍惚,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会看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再抬头,那个张狂的白衣少年早已没了身影,只有狷狂的“气死猫”三个字在头上飞舞。

    盯着那三个字好一会,展昭无声地叹了口气,找了块干净的地,撩起衣摆抱剑坐下。

    直到月上中天,那个白衣少年都没再露过脸。

    今日十五,只是近几日太忙,展昭已经忘了日子。他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那轮满月,额角红纹时隐时现。站起身,他眼中金光一闪,一个纵身,如猫上树一般灵巧,三窜五窜就出了洞窟。在洞口站了一会,他的鼻子轻轻抽了抽,随即锁定一个方向二话不说就直掠过去,速度快得不似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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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满腹怨念地跟着蓝衣青年到一家客栈吃饭。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缠着展昭晃动的身影,想不明白明明那么深的一个洞窟展昭是怎么窜出来的,更不明白展昭是怎么找到他的老窝的。其实吧,最过分的就是,自己明明睡得正香,突然就被人挖出被窝还没等自己清醒就又一掌给拍晕了,等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展昭带离了陷空岛,还真是——憋屈。

    白玉堂郁闷地瞪着展昭,看着他点好酒菜,心里一万个不爽。

    “哼,堂堂南侠竟也会半夜翻人房间盗宝偷人!”

    “噗——”展昭刚把酒喝进嘴里,只因白玉堂一句“偷人”,一口酒直接喷了出来,还好死不死地喷到白玉堂的脸上,“白兄,有些话不可乱说。展某并没有盗宝,再说这三宝本就是开封府衙所有,展某只是从白兄那取回来而已。”

    白玉堂抬起右掌愤愤的一把抹去喷在脸上的酒水,一张精致的脸差点扭曲。

    “哼哼,”白玉堂冷哼,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其实白爷很是好奇,你这猫该不会真是猫妖,可以化形出窟?也是奇了。”

    展昭拿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即又递到唇边一口饮进,“展某——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白玉堂狐疑地盯着展昭,似乎是想看出对方是不是在逗他玩,然而展昭的表情一直是开始时的模样,不苟言笑,老成持重。

    白玉堂也懒得再问,于是也拿了杯子倒酒细酌。展昭看了白玉堂一眼,又继续喝自己的,他原本纯净的眸子里多了许多东西。

    “哎哟,是小侯爷啊,您能来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门外跨进来一个一身贵气的俊美男子,小二眼尖,立马凑上前去点头哈腰地伺候着,这要是伺候好了,说不定就能得到为数不少的打赏。

    被叫做“小侯爷”的男子不耐烦地扫了小二一眼,一摆手,“得了得了,少说这些场面话,今儿本侯爷心情好,给本侯爷来几样你这店里的招牌菜!”说完就径直上了二楼,一看就知应是熟客。

    展昭放下手中杯子,不动声色地看了男子一眼,恰好被白玉堂瞧见这个小动作,“猫儿啊,可是对这人感兴趣?”

    “食不言。”展昭收回视线,拿起筷子,扫了白玉堂一眼,淡淡地说道。

    白玉堂碰了一鼻子灰,愈加觉得这猫无趣,一点也不好玩,揉揉鼻子后不再吭声,继续喝自己的酒。却不知展昭的心神早已不在他身上。

    入夜,尚且饱满的月当空悬挂,周围星子淡淡,小巷深处偶尔传来三两声狗吠,一切便又归于寂无。

    一抹黑色的身影从微微打开的窗户灵巧地窜出,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一抹淡金色从眼眸处闪过。它轻飘飘的落在地上,抖抖身体,起身向前弹窜出去,就像是离弦的箭,只是一眨眼没了身影。

    李府里大部分人都睡了,巡夜的人没有注意到自家家主的府邸竟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屋顶上,小小的身影匍匐下来,轻轻地掀开一片瓦往里瞅着。

    小侯爷不知屋顶上正有人窥看他,如平日一般,又将那幅画取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画铺展在书桌上,随着画卷缓缓铺展,一副美人持扇图便呈现在了眼前。

    美人很美,甚至可以说是活灵活现,尤其是那对招子,比之真人还要勾人摄魄。

    金色琉璃微滞,仅是一瞬又恢复神采。然而小侯爷却是直接呆滞了,面上挂着痴痴的笑靥,也不知究竟看到了什么。

    金色琉璃微微变小,蓦然一瞪,就见桌上的美人图的眼睛立刻被灼出两个洞。待小侯爷清醒,那屋顶上的黑影已放好瓦片,又一个纵身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了。

    第二日,天刚破晓,展昭就把仍想赖床不起的白老鼠从暖和的被窝里抠了出来。

    “臭猫!”

    白玉堂身着雪色里衣,双目喷火地瞪着抱着被子淡淡望着自己的展昭。

    展昭瞥了白玉堂一眼,又迅速别开了眼关。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白玉堂他的脑子里竟会飘过一些奇怪的画面,只是那些画面太快也太模糊,他总是抓不住。

    展昭顿了一会,才回道:“还望白兄谅解,早日到了开封府也可以早日解决三宝之事,那么白兄也就可以早日回归陷空岛。到时白兄想睡到何时也不会有人打扰。”

    这话差点将白玉堂噎死。敢情他白五爷这是自作自受?白玉堂愤愤地着好衣裳,翻着白眼跟着展昭下了楼。

    展昭本欲直接带白玉堂上路的,许是想起白玉堂可是个金贵的公子哥,于是就先要了份早饭吃。只是这一吃,竟吃来了事。

    客栈里平日也最不缺八卦奇闻,不管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在这里还有烟花之地都能第一时间快速获悉。很快就有人议论开了,原来又有人死了,只是这次死亡的主角竟然是李府的小侯爷。

    听闻死者身份,展昭微顿,墨色的眸子微阖,掩去了一闪而过的金光。

    “啧啧啧,果然黄泉路上无贵贱。”白玉堂啧啧感叹。

    展昭不置可否,这案子发生在松江府地界,也不该他管,更何况他已经出过一次手了,也合该着是那小侯爷的命数尽了。

    “嘿嘿,你们有所不知,这李小侯爷死的可是极其诡异!”

    “诡异?你倒是说说。”

    “哼哼,你们可是不知,这小侯爷的心口处插了一把扇子——一把女人的香扇,而且更诡异的是小侯爷的一双招子被人给挖了,但是现场又没有血迹。”

    “王老三你就会危言耸听,指不定是小侯爷惹了哪个烈性的女子,所以被人给杀了。”

    “我危言耸听?陈皮二你少乱搅和,小侯爷好男风是整个松江府人尽皆知的事,又哪里来的红粉佳人?再说了,从小侯爷进房到小侯爷死亡可没有第二人进过这屋子半步,你说这能不诡异不?”

    女人的扇子,被挖的招子!不对,自己明明把那幅画上美人的眼睛给烧毁了,按理说应该是不能再害人的了,难不成……看来自己暂时是走不掉了。

    展昭握着杯子的手一紧,一直低垂的眸子里早已风起云涌。

    搁下杯子,展昭正色看着白玉堂,说道:“白兄,我们可否逗留几日?若大人怪罪下来,全有展某一人承担!”

    “怎的,你这臭猫该不会想多管闲事?”白玉堂拢眉,原本平滑的眉心处多了个小疙瘩,“你可要整清楚,这里可是松江府,不是你那劳什子的开封府,管恁多作甚!”

    “……展某并非多管闲事,”展昭扫了白玉堂一眼,复又低下头,“这其中有诸多缘由,只是抱歉,展某不能说与你听。”

    白玉堂冷哼,不再多问,索性把头又扭了回去,既然人家展大人不想说,那自己可就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了,免得惹一身骚。

    吃罢早饭,展昭同白玉堂告辞就出了客栈。他倒是不担心白玉堂会趁机逃回陷空岛,只因为他信得过白玉堂这个人。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莫名其妙的信任,展昭本人也说不清的信任。

    展昭前脚刚离开,方才还一脸不忿的白衣少年脸色倏得一变,原本不屑的眸子里染上了一抹深沉,竟又多了几分探究。

    昨夜展昭离开过。这点白玉堂是很肯定的,只是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他总觉的昨夜里展昭的身形似乎缩小了很多,无奈他还没看清,展昭就倏地不见了。他也曾想等展昭回来再看个仔细,然而不知怎的眼皮子忽然变得沉重,再醒来时就是被展昭抱走了被子把自己给生生冻醒了。

    展昭,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白玉堂拢眉,随即关了门。

    出了客栈的门,展昭停了一会就向与衙门相反的方向走去——那里是李府的方向。

    小侯爷出事后,他的房间原本已被衙门封锁,然而谁也想不到这里进了一个人,也绝不会知道这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展昭警惕地扫视了房间周围,鼻翼轻轻抽动,锁眉,心里暗恼自己大意,昨晚他只当这是一幅被锁在画里只能靠眼睛迷惑人心并吸取精元的恶鬼。其实不然,这恶鬼明显是有人相助,否则以其被锁的缘故是绝对难以再为恶的,昨晚是自己大意了,没想这么多,竟生生害了一条性命。

    展昭握紧巨阙,自己当时就是看出那小侯爷一身死气不正常,想来是有邪祟纠缠,所以就来搭一把手,却不想自己不但没救了对方反而还害得对方失了眼睛丢了性命。

    桌上似乎还铺展了一幅画,展昭小心地靠了过去,赫然是昨晚那幅画,只不过这被灼毁的眼睛处竟然又还原了,然而美人手中的扇子却没了。展昭眯眼,不禁又凑近仔细瞧去,惊讶地发现这双眼睛竟然同小侯爷的眼睛一模一样。

    不对!刚才桌子上明明没有东西的!展昭一凛,恰在此时画中美人樱唇微启,一道青烟袅袅升起。展昭来不及细想,一手捂鼻,一手挥袖摇动挥去青烟,脚下也快速往后退去。

    随着青烟散去,画中的美人已经走出了画卷,冷冷地盯着展昭。

    “妖孽,你已害死无辜之人竟然还想继续为恶,展某今日定饶你不得!”

    “哼,一个肉体凡胎而已,也想与我斗,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美人不屑,声音轻寒。

    展昭凝眉不语,举起巨阙缓缓拔出这把甚少出鞘的神兵,“锵”的一声,一抹寒光刺痛了美人的眼。

    “巨阙!”美人惊讶,不可置信地盯着展昭,“不对,这巨阙不该在你这的,它应该在······凡人不可······”

    不待它说完,展昭已经刺出一剑,这一剑直取美人面门,美人大惊,险险避开。展昭又不慌不忙地刺出一剑,美人这才看出门道,原来是乾坤八卦连环剑,这剑招最绝妙之处就是一剑接着一剑,中间无一丝停顿,得刺完七剑后,被围攻的邪祟就会被剑气织的网所困,半点逃脱不得,否则身如刀割般痛。

    乾坤八卦连环剑专是用来制服邪祟的剑法,但这剑法只有天山老妖和他的徒弟会,眼前这个年轻人绝不会是天山老妖,它当年可就是被天山老妖亲手封印的。可是天山老妖的徒弟明明已经死了,那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明明是肉体凡胎却能驾驭上古神兵,还能催动乾坤八卦连环剑。等等,不对,这人身上似乎有天山老妖的味道。

    美人拢眉,心底渐渐地有些怵得慌。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当年它是被这乾坤八卦剑所制服的,尽管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它还是打心底的害怕。

    还记得当年那个亲手封印它的人白衣墨发,清冷的眸子里无欲无求。它不过是想要与他比肩而立,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吸食凡人以此提升实力,却不想会被他发现,甚至因为触犯了他的底线而被他毫不留情地封印了。

    “那些个凡人如蝼蚁一般死一两个又能怎么样?你何苦逼我至此,我只不过是想与你比肩而立。”

    “你不配。”

    在陷入沉睡的刹那,它仿佛看见那人无声地说出这三个字,心霎时碎了一地。

    再次被剑气割伤,美人从回忆中醒来,望着眼前的年轻人,不由暴喝道:“你到底是何人!”当年被乾坤八卦连环剑所伤导致它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元气,否则以眼前年轻人的那点能耐是绝不会逼得它节节后退的。

    展昭冷冷地盯着美人,嘴唇开启,无声地说道:“狩、猎、人。”

    第七剑再次刺出,这一剑已经没了之前的温吞,相反端是凌厉狠辣,眼看剑网即将结成,忽然响起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你这废物,枉费本尊花一番气力救你,竟连一个狩猎人也斗不过,与其让他将你再次封印,倒不如让本尊吃了你来的实在!”

    变故仅是发生在刹那,美人来不及开口讨饶,像是被什么东西插了一根管子吸食似的,它的身体很快速扭曲变形,原本饱满的身体像是被瞬间抽空了似的,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缓缓飘落到地上。

    展昭抿唇,他不知它的修为到底有多高,仅仅是远在他方也能通过它和宿主之间建立的契约联系来诛杀宿主,还真是可怕。看来这次的劫难是躲不过了,它——似乎更强大了,竟然连妖鬼也能控制了。

    也许是结界碎了的缘故,这屋里的声响很快引来李府的侍卫。展昭眼一眯,收起地上的皮,一个旋身身体瞬间缩小了许多。他灵巧地跳上窗户,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草丛中。

    李府的人进小侯爷的屋子时只见一地狼藉,却没看到罪魁祸首的一点痕迹。这事自然又被好事的捅了出去,只是又传成了什么模样却没人可知了。

    展昭回到客栈时,白玉堂还在睡懒觉,也不知怎的,展昭看到这么一只懒耗子忽然觉得牙根痒痒,二话不说又直接抽了被子把白玉堂再次给冻醒。

    “你这臭猫,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他人好过,端是可恶的紧!”白玉堂衣衫凌乱的坐在床上不满地控诉【莫想歪,只是某人睡相不好而已= ̄ω ̄=】,这几天他可是没睡饱过一次,好不容易能补个回笼觉,谁知这臭猫又折回来了,更可恶的是又故伎重演地抽了自己的被子。

    “白兄勿怪,展某私事已解决完,”展昭强忍着笑意说道,不知怎的,心里的那点阴郁全在见到这只白耗子后消失的干干净净,“若白兄想早日解脱,那还请白兄抓紧时间同展某去开封府解决三宝的事。”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么对付白玉堂其实是含了一点报负的心理在里面的。

    白玉堂悲愤地瞪着展昭,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他锦毛鼠再也不乱拿东西——尤其是跟小心眼黑肚皮的猫相关的东西!

    【开封记事之鬼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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