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清晨七点，顾明曜结束了晨跑，慢慢转回公寓。

安静语在的这几天，他都起得很晚，根本没有晨跑的时间。而现在安静语回维也纳了，他自然也该恢复之前的作息。

四月的柏林早晨还是很冷，他出过汗后，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他在每天都去的街角的咖啡店买了块司康和一小杯拿铁，暖了暖身体。

喝完拿铁，他也看到了公寓的大门。

英彰站在门口抽烟，看样子已经等他很久了。

“你怎么来了？”顾明曜把咖啡杯扔进垃圾桶，“不是说最近为了那个案子很忙么？还有时间到我这儿来晃悠？”

“想什么呢。”英彰点燃根烟递给他，“我是担心你才来看看。”

“是吗。”顾明曜接过烟吸了小口，“瞎操心什么，你觉得我很蠢吗？”

“不管你说什么，我这两天都陪你上下班。”英彰态度很坚决，“你上班的时候我比较放心，只是上下班路上有点危险。”

“怎么突然就搞得这么紧张。”说实话顾明曜觉得很烦。

“怎么能不紧张！”英彰严词厉声，“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那个连环杀人犯现在可是有极大可能在柏林啊！万一他已经知道了安静语的身份，难保他不会来找你的事情。”

“随你吧。”眼看劝他不动，顾明曜也没有再反驳。

反正也就是上下班途中身边多个累赘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工作还是继续工作，只当他不存在就好。

“你也该去公司了吧？”英彰看了眼表，问，“这都七点多了。”

“司机半小时后来。”顾明曜像是随口一说，“跟你不一样，我可是九点才上班的。”

英彰差点把烟咬灭在嘴里，“哦，社会精英了不起啊？”

顾明曜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进公寓楼。

“喂！”英彰顿时有点窝火，“你刚那是什么意思？你是在鄙视我吧喂！”

“哪里哪里。”顾明曜忍住笑，“我只是表示一下对你们这些全年午休薪水还少得可怜的执法人员的同情和尊敬。”

英彰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快点下来啊，我在这儿等你。”

顾明曜上楼冲了个澡，换了身正装，提着公文包下楼。

司机把车停在公寓门口。英彰已经坐在了副驾上。看这个气势汹汹的架势，是铁了心要当保镖了。

然而如顾明曜所料，路上并没有什么状况。一切都像以前一样，只是身边没有了安静语，他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到了公司后，他让司机送英彰去警局，转身走进公司，直接上顶楼他的办公室。

刚放下公文包，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和林皙的声音，“总监，有您的包裹。”

“进来。”顾明曜打开电脑，坐在办公桌前。

林皙抱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走进来，放在了办公桌上，“好像是从维也纳寄来的。”

“嗯？”维也纳。

顾明曜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肯定是安静语寄来的。这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玩些小浪漫。

林皙很懂行地问，“男朋友？”

“算是吧。”顾明曜打开了包裹。里面是一盒包装精致的GODIVA巧克力。他最喜欢的牌子。

“您慢用，我去帮您整理待会儿会议要用的文件。”林皙拿起他扔在桌上的包裹袋，默默忍笑，“这个，我帮您扔掉了。”

顾明曜拆开礼盒，往嘴里塞了一颗，面带微笑地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企划书，心情和嘴里的味道一样，甜到腻。

林皙从办公室走出来，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包裹袋扔进了垃圾箱。

他走了两步，突然听到身后的办公室里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立刻折回去敲了敲门，“总监？”

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回音。

“总监，我进来了。”他焦急地推开了门。

顾明曜倒在地上，原本在桌子上的东西和那盒GODIVA巧克力洒了一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