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英彰快步穿过医院的走廊，目光凶狠得能杀人。

“半泽先生。”林皙站在手术室门前，冲他招了招手。

“你到底在干什么？！”英彰尽全力控制自己，才没有伸手去揪他的领子，“我不是都告诉你了，最近要格外注意他的安全吗？”

“对，对不起。”林皙低下头，委屈得像快要哭出来，“总监看了寄件地址后好像就没有怀疑了……我就……对不起！”

“你……算了，我跟你生气也不是办法。”英彰用力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顾明曜呢？他怎么样了？”

林皙头低得更低，“还在手术。”

“啊，妈的。”英彰看了一眼手术室门前亮着的牌子，踹了一脚旁边的椅子，咬住下唇，“当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林皙愣了一下，点头，“我从前台拿了包裹，在办公室交给了总监。”

“里面是什么？”

“一盒GODIVA的巧克力。寄件地址好像是维也纳。”

“怪不得他没有怀疑。”英彰觉得释然了不少。

安静语刚走，就收到了从维也纳寄来的礼物，而顾明曜一直都很喜欢这个牌子的巧克力。他肯定压根儿就没想过是安静语之外的人寄来的。

“我先去现场看看，手术结束了告诉我一声。”英彰说。

尽管担心，但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用，想替顾明曜出这口气，把这件案子查得水落石出是最好的办法。

不过，卡在这个时间点给顾明曜寄来有毒的巧克力，首先得知道安静语刚走，其次要清楚顾明曜对巧克力的喜好。也就是说，如果把顾明曜中毒这件事的前提建立在是那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所为上，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很早就知道了安静语的身份，并且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安静语的行动。自己有些渠道的话这也并不是很困难。

但是，关注安静语的同时，他还需要很了解顾明曜。这似乎就有些难度了。

和安静语不同，顾明曜身居高位，不是普通人能触碰到的人物，像他这样出行全程司机护送，私生活和一般人几乎不接轨的人喜欢的巧克力牌子，好像不是那么轻易就能知道的。

那么，难道凶手是顾明曜身边的人吗？虽然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但小得几乎可以忽视。

这么想来，顾明曜中毒，就应该是因为个人恩怨了。可这个时间节点也卡得太巧不过了吧。

英彰觉得自己脑子快炸了。

一直到顾明曜办公室门前，他都在思考。

“警探！”他下属的刑警文森特看到了他，从和鉴证员的谈话中抽出了身，小跑过来，“初步鉴定是农药，毒性虽然强，但剂量不大，应该不会致死。”

“农药啊。”英彰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半，但又有了新的疑问。

下毒的剂量不会致死，那么就只是想让顾明曜中毒住院？这个人究竟目的何在？

他抓了抓头发，换了个方向思考。

顾明曜中毒住院，会带来什么后果呢？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文森特！”他大喊出声，“告诉所有关系者，绝对不能让媒体报道这个案子！”

“啊？”文森特面色有些为难，“可是媒体好像已经知道了。”

“啧。”

英彰掏出手机打给安静语，提示却是已经关机。

他顿时就很想砸了这个破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