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那，那个什么……”英彰站在旁边手足无措，“顾明曜，你现在好像不能下床。”

“你给我闭嘴。”顾明曜凶狠地瞥了他一眼。

英彰抱头吹口哨。

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你没事吧？”顾明曜拉住安静语的手，发现他全身都在发抖，“小然，我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我都改，别吓我好吗？”

“我没事。”安静语揉了揉额头，“就是头晕了一下。”

顾明曜松了一大口气，“怎么会头晕的？没休息好？也是，你应该是连夜赶过来的吧。”

“你安静会儿。”安静语用两根手指按住他的嘴，“我刚刚好像……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

“你说什么？”英彰扑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

顾明曜：……

安静语：……

“咳。”英彰尴尬地清清嗓子，“这个，跪着也不好说话，我们先站起来再说吧。”

英彰拉起顾明曜，扶着他坐在床上。

顾明曜身上出了些虚汗。身体还有些虚弱，大幅度的行动对他来说还是有些勉强了。

安静语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坐在他身边缓了缓神。

“你刚说，你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看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英彰才开口问，“那天晚上……是十年前的那天吗？”

安静语点头，“我看到一个人，压在我身上。听声音应该是个男人。他一直在说，‘都是你的错’。”

“你确定是那天晚上？”英彰瞟向顾明曜，“不是你跟他恩恩爱爱……嗷！”

顾明曜飞起一巴掌，“给我认真点。”

“我很确定。”安静语仔细回想着刚刚从大脑深处跳出来的回忆，“我看到了我家的窗子，和窗帘。我不会连家里的样子和装饰都认错。”

“其他的呢？”英彰追问，“还能想起别的吗？”

“只有这些。”安静语垂着眼睛，“也就只能判断出凶手是个男人了。”

“别灰心。”顾明曜亲亲他的脸，“我问过专家了。你的记忆没有消失，只是被你自己封藏了起来，就像一个酒桶，只要拔掉塞子，记忆就会不断涌出来。”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样。”英彰疯狂点头。

安静语很想抽根烟冷静一下。

不过顾明曜说得对。之前看过的无数个脑科医生也是这一副说辞。

虽然只是一个片段，但这意味着他的记忆将会渐渐恢复。

也就是说，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真是受不了。”

英彰起身往外走，“你们慢慢秀，老子出去抽根烟。”

看着他关上了门，顾明曜靠在了安静语身上，“你刚刚进门的时候本来想说什么？”

安静语摸摸他柔软的头发，“让你放弃追查的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

“改主意了？”顾明曜笑着问。

“塞西利奥来了电话。”安静语说，“我没有别的选择。要么彻查这个案子，要么离开你，再换个身份，继续东躲西藏。”

顾明曜把脸埋在了他肩头，“谢谢你，肯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