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发了狂似的亲吻着朝雨，四肢被束缚着的朝雨只能咬牙受着。

“你……混蛋……”

身上的人陡然听下动作，朝雨屏息听着，以为卫天南又有什么新动作，可想不到在短暂的安静后一个重物狠狠砸在朝雨的胸膛上，那东西的毛发让他感觉有些痒，很难受。

那东西是卫天南的脑袋。

卫天南的头贴在朝雨的胸膛上，过了许久才微微动了动，很快，他坐了起来。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语调平淡呆板，声音冷漠疏离，“真可惜，如果这个男人爱的是你我倒乐意看一场好戏。”

朝雨的双眼被蒙着看不见此时此刻的卫天南是个什么模样，他只能沉默着，依靠声音去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个男人太脏了。”卫天南又说，“我不喜欢。”

朝雨动了动，这个男人……他指的是谁？

“他的灵魂……污浊不堪，难以想象他会是我的一部分……”卫天南又说，“令人厌恶的一部分。”

一部分……

朝雨很敏感地抓住这句话的关键，他的脑子里闪过被什南附体的染修，如果说什南会出现在上一个世界，那么他现在又为什么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况且，从他说的话难道不是很容易就看出他是什南么……卫天南又怎么会神叨叨地说这些东西。

朝雨小心翼翼地唤着与他同处一室的男人，“……什南？”

一直自顾说话的男人蓦地停下了，沉默片刻，低低地笑着，声音不再是卫天南的，而是略生硬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他重新坐回朝雨身边，目光在朝雨身上上下转着，最终叹一口气，说：“我有些厌倦了。”

朝雨一愣，“什么？”

什南瞧着朝雨微张的嘴，有些出神，他的意识里一直有两个人，不对现在是三个，应该再加上染修。这三个虽说是他的一部分，可他们的记忆和感情却也在影响他，就好比天微对韩朝雨刻骨铭心的爱导致什南在看见朝雨时也很难完全平静。

“这个游戏，唤醒我的游戏。”什南说，“事实上我已经醒了，只是需要萃灵增加我的力量而已……但是这个世界的萃灵，我打算放弃。这个男人很肮脏。”

“……”肮脏……这大概是朝雨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形容自己，如果卫天南仍然算什南的一部分的话。

什南又起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朝雨听见细小的挪动东西的声音，没过多久，什南又坐回来，他说：“这是卫天南的日记，有兴趣一起看一看吗？”

无论朝雨想不想看，他都是要朝雨看的，他一边翻开厚厚的日记本一边把朝雨脸上的眼罩扯下来，顺手还把束缚着四肢的铁链给毁了。

朝雨抬头看，恰好对上什南那双蓝色的眸子，分明顶着卫天南的脸，可看见这双眸子竟真的觉得看见什南本人了。

什南捧着日记本，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读着：

“我从来不知道他竟然这么美丽，即便他已经娶妻生子，可是他好像比十年前更美了……可惜的是让他的儿子看见这一幕，那个孩子，看见了这辈子最不该看见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