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成宇最恨警察，这是整个海城都知道的事。

他曾经最爱的大哥，也做了警察，这让武成宇更加放肆，曾经在一个月之内，坏了陈志云经手的三个案子。

每一次眼看着就要抓到凶手的时候，武成宇就让人出来各种捣乱。

那些人拿了钱，心甘情愿被拘留十天半个月，反正不会有什么事。

陈志云又气又无奈，找了他好几次，武成宇就是不见他。

无奈之下，他只能混进华町，想找他当面说清楚。

结果被武成宇轻松识破，让人逮着扔了出去。

如此来去了三四次，武成宇才亲自出来见他。

“你到底是恨警察，还是恨我？”陈志云问他。

武成宇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点起一根烟看着他，笑道：“我谁也不恨，我就是无聊，寻事取乐而已。”

陈志远他真的是太不可理喻了：“让凶手逃走，让受害者痛苦崩溃，你就觉得很快乐？”

“以前不觉得，后来看你们警察也这么做过，我就觉得应该挺有意思的。”武成宇笑道，吐出一口浓烟。

“小五！我是在帮你！我进警局是为了你！帮你查到当年的真凶！”陈志云恨铁不成钢道，“因为你受过那样的伤害，我不想让别人也和你一样！你难道还想看那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吗？”

“你没抓到人，那是你无能。找我做什么？又不是我让凶手逃走的？那些人不是在你局子里关着吗？问他们去啊！”

陈志云差点给他气得吐血。

但是后来，那些逃走的凶犯，没多久，就一个个不是出了车祸就是出了别的意外，全都跳过了警局与司法程序，直接就去见了阎王爷。

陈志云知道是武成宇干的，除了叹气之外，别无他法。

有生之年想要武成宇弃恶从善，是不可能的了。

而这一次，他受上面的直接委托，第一次，正面和武成宇开始了交战。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今天只要从这里走出去，那以后，你我真的是就是分道扬镳，再也回不去了。”

陈志云说完，又喝下一杯酒，然后站起来，转身想要离开。

“你觉得你走的了吗？”武成宇在他身后轻飘飘道。

陈志云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无比哀伤：“小五，你真的要这样吗？”

“云哥，猫和老鼠的游戏，这才刚刚开始。”

“小五……”

“听说，上面给你派了个外援，是吧？”武成宇道。

“对。”

“是何方神圣，告诉我让我目瞪口呆一下，也许我一害怕，就投降了呢？”

陈志云扭头看了他一眼，眸色深沉。

吕楠九已经知道那个外援是谁了。

漆黑的枪口抵着他的后脑勺，熟悉的杀气让他瞬间僵硬了起来。

“小九，我们又见面了。”

吕楠九咬牙切齿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程！渡！”

雍慧急匆匆赶来一中，就看见孙乔玮跟在申川身后，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她震惊不已，正准备拔枪的时候，白肖宇就冲了上去，一把揽住申川的肩膀：“喂小川川，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啊？”

申川马上就拿掉了他的手，很高冷了的回了一句：“不要。”

然后就看到了一脸紧张的雍慧。

孙乔玮推了推眼镜，给了雍慧一个飞吻，然后得意的坐上自己的车离开。

申川看见雍慧在等他，加快脚步走了上去：“我和吕楠九说过不用你来接我回家！”

“不是……”雍慧一时语无伦次，“他……小九爷……我……那个……”

“舌头捋直了说！”

“小九爷被抓了！”雍慧一下子脱口而出。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了过来。

申川都来不及问怎么回事，正要上她车的时候，白肖宇已经很主动把自己得法拉利跑车开过来，拍了拍副驾驶和他道：“上车！我快！我送你去！”

“我要最快！”申川强忍着激动道。

“好嘞！那你系好安全带，我们这就飞过去！”

嗖的一声，雍慧都还没来得及问申川白肖宇是谁，两个就瞬间消失在了她眼前。

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立马也开车跟了上去。

车在万享停下，一下车，申川就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白肖宇问他：“吕楠九被人抓在自己的老巢？！”

申川道：“你回去吧，接下来的事就和你没有关系了。”

“咋的，你车票钱还没给呢就想这么打发我啊！”

然后白肖宇就目瞪口呆的看着申川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纸币塞给了自己。

他脸都抽抽了起来：“我特么……”

这时候，申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吕楠九。

不，不是吕楠九。

“申川，我想和你聊聊。”

“你是谁？”

“我认识你，但是你不认识我。”

申川皱了皱眉：“为什么要和你聊？”

“因为，吕楠九在我手里。”

申川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万享：“几楼？”

“五楼吧台，等你。”

挂了电话，申川就要进去。

白肖宇把那五十元纸币揉吧揉吧塞进了口袋后，拉住了他。

他很严肃的问他：“你真的要去？”

“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

“那我和你一起！”

申川回头看了他一眼，拿开了他的手：“不用，你先走吧，我明天还会照常去上课的。”

“你特么哪来的自信！”白肖宇怒道，“你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进去就是死！”

“不进去，吕楠九就会死！”

“他就那么重要吗？！”

“不，只是他现在还不能死！”

说完，申川就义无反顾的快步走进了万享。

雍慧紧跟其后。

“你放心，小九爷被抓这件事目前还没有别人知道。那个人是警方请来的外援，但是这个行为，似乎和警方没有关系。”

申川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他。

五楼吧台。

程渡自己调的鸡尾酒，推到申川面前：“尝尝。”

“谢谢，我不喝酒。”申川面无表情的拒绝了他。

“我以为你跟着吕楠九这么久，多少会沾点的，你果然还是自律，一点都不会让人担心。”

程渡说完，自己拿起来一饮而尽，满意的喟叹出声：“我的技术又长进了。”

“你现在是谁的人？组长，还是副组长？”

“你猜呢？”

申川顿了顿，问他：“组长还好吗？”

程渡看了他一眼：“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不用称呼他为组长。”

申川没有说话。

“我这次来，确实是以特种兵的身份加入海城市局做外援的，做多长时间，要看副组长的意思。”

“她现在就想向国内伸手了吗？”申川讽刺道。

“先打探个虚实，后期才能稳操胜券。”

“所以你抓吕楠九，只是为了逼我出来和你见面聊几句？”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在这里吗？”

“孙乔玮又不是死的。”申川冷笑道，“我在他面前暴露，稍加调查一下就能大概猜出我的身份。你的出现，只是让他打消了疑虑而已。”

“果真是副组长培养出来的聪明孩子，什么都能猜到。”程渡忍不住鼓掌。

“我现在不能回去。”申川道，“我现在不想回去。”

“副组长迟早都会知道你在这里的，这个世界，没有你可以躲的地方。”

“我想好好做一次平凡人，我想考大学，然后找一份工作，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

“痴心妄想。”程渡笑道，“那副组长白培养你了。”

“你要抓我回去吗？”申川看着他。

程渡摇了摇头：“这不是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只是来打探海城地下的虚实，给副组长做准备。”

“那你就不要管我的事，也不要动吕楠九！”

“吕楠九的话……”程渡思考了一下，道，“我看局里怎么安排吧，怎么安排我怎么演，但是正面冲突，是避免不了的。”

“这个我不管，只要在我高考前，不要让他死就行。”

“呵呵，你还真是……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