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

虽然没有说过，但莫星辰对司徒暮卿即感激又崇拜。她明明和自己同龄，可学识却远在自己之上，就连一些偏门孤科的知识也略知一二。

相比之下，自己却连名字都写不端正。

“真小气。”司徒暮卿搓搓莫星辰的脸颊，直到把那张笑脸搓到通红才停手。用帕擦干手心的虚汗，她随手拿起绿藤上挂着的草帽说：“走吧，我们去扬州城。”

“去干嘛？”莫星辰也学她的样子，取下草帽系上。走出阴凉藤荫，灼热日光瞬间烤得莫星辰头顶发烫。

“送桃花酿……都十余天了，溯遥应该已经到了扬州。”

司徒暮卿口中的溯遥，是位少见的秀坊男弟子。因为年龄相近，两人总喜欢在扬州运河处一起摸鹅卵石和龟壳，运气好的时候还会捡到刚孵出不久的小乌龟。

只不过后来溯遥拜入一位藏剑门下，两人来往渐少。那位背负轻重双剑的藏剑弟子，司徒暮卿却没见过。只从溯遥口中的得知，他们师门人丁稀少，除去他和师父两人就还有一位师姐。那位师姐，和李玄一样是天策军出生。两个月前溯遥同师父前去枫华谷游历，走前甚至都没来得及和司徒暮卿道别，因为这件事她还黯然神伤了许久。

不过好在现在有了莫星辰，小丐帮初入江湖有许多地方需要指导，司徒暮卿大部分时间都被她占据。

“是不是所有秀坊男弟子都和孙飞亮一样？”现在的莫星辰完全沉溺于江湖故事无法自拔，在她的认知中秀坊男儿就应是情深不移的。女孩的草帽帽檐宽大，几乎遮住探路的视线，她只好牵着司徒暮卿的手慢慢走着。

司徒暮卿在镇外寻到一辆木栏马车，伸手将莫星辰拉上车，她俏皮眨眨眼吊莫星辰胃口说：“你见他后，不就知道了。”

“你可以先告诉我呀。”

“两句话说不清一个人，我也不会妄下定论。”司徒暮卿偏不顺她的意。

莫星辰怀中抱着桃花酿，把小脑瓜中能想到的好孤话说尽，也没能从司徒暮卿口中问出半句。

直到马车停在扬州城外，她突然和霜打了一样蔫。

“呐，你不是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自己去看看呀。”推着莫星辰进了扬州城，司徒暮卿停在书阁外拍拍女孩头顶。

扬州城东市的书阁藏书众多，还特地收录了江湖上少有的奇书异卷。店门两侧栽上树冠茂盛的大榕树，每到傍晚时都会在树下看到下棋的老者。莫星辰虽然识字不多，但总跟着司徒暮卿在书阁中打发时间。

她抬头往书阁里望去，只看到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白发长须的老人正专心致志查阅手中书卷。以为人在书阁里，莫星辰抱着酒壶往店内走。刚迈出半步就被拉了回来，司徒暮卿问她：“你要去哪？他在这呀。”

她呆愣着刚想回话，就听到头顶传来声音：“啧，我说，你从哪捡回来的傻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