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们局长出来！！”

“抱歉先生，请您冷静……”

“冷静！？我现在很他妈冷静！那是我儿子！！就算再混蛋，他他妈是我的儿子！你现在告诉我，他死了？！就那么一句话，我儿子就变成死人了！？”

“先生……”

“李先生，局长不在。”袁琛走过来，给了那些警察一个眼神，他们立马点了点头站在了两边。

李傲龙的爸爸是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他看都不看袁琛一眼，狼狈地坐在椅子上，虚脱地喘着气，眼睛布满血丝，

“我的儿子……那是我的儿子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李父怒吼着站起来，袁琛冷静地看着他。

“你告诉我！谁是凶手！？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李父捂着脸，狰狞的看着袁琛。

“你去死！！！”

李父已经丧失了理智，他痛恨袁琛身上的平静，整个人都向他扑过去。

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李父，把他又按回了椅子上。

“听我说完，您再确定要不要冷静。”袁琛终于开口，他看着李父，神情像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也说了你的儿子是个混蛋，打架，逃课，玩女人，似乎样样都占吧？”

袁琛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厌恶也没有讽刺，李父的脸却一阵红一阵白。

“我最讨厌的一句话就是，死者为大。的确，李傲龙才17，他被别人残忍的分尸了，似乎怎么看，受害者都是这个未成年的少年。”

“可是他总归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这和他死不死，没有任何关系。”

“你！”

“李先生觉得我说错了吗？还是说您认为是有人闲得无聊把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未成年少年三更半夜绑架然后分尸，再果断地一把火烧了证据？”

袁琛的话和安抚两个字完全沾不上边，反而是把血淋淋的事实扒开，暴露在李父面前，但这却让李父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他是一个商人，也是一个父亲，身为一个父亲，他可以为了儿子闹上警察局，而身为一个商人，他又是敏锐而冷静的。

袁琛的话没有错，一针见血，他无法反驳。

李父抬起头，他依旧狼狈，只是眼底清朗了不少，神智也回来了。

“警官，您的意思是……”

“协助我们，警方会帮您找出凶手。”袁琛直截了当地甩出这句话，他知道李父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李父的拳头送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抬起头，眼里闪着仇恨的光，一字一句都带着血。

“我会尽我最大的的能力协助您，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出杀害我儿子的凶手！”

——

楚凡一直睡到下午一点，才慢慢清醒过来，脑门却还是一阵一阵的疼，整个人使不上劲。

又是这种情况。

医生说是贫血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可是楚凡总觉得这种感觉不像医生说的症状，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楚凡又在床上躺了十分钟才慢慢地爬起来洗漱，太阳穴的痛还是一阵阵的，没有一点缓和。

从袁母口中得出袁琛早在六点多的时候就离开去工作了，楚凡吃完午饭就直接打车回了公寓。

袁琛显然还在工作，家里没有一个人，楚凡把那大一号的内裤换下来，心里奇怪的感觉才稍微消散了些。

客厅的电话响起，楚凡先是被吓了下才连忙跑去接。

“喂？”

“妈说你已经自己回去了，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袁琛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竟然带着一股关心的味道。

“我刚刚到家。”

“嗯，我晚上会带外卖回来，不用煮饭了。”袁琛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顿了顿，“最近不要出门，乖乖待在家里。”

楚凡没有去问原因，反正袁琛说什么他就应什么，乖的不行。

“我还有工作。”电话那头似乎是有人叫他，声音很嘈杂，“先挂了。”

电话传来了“嘟嘟”的声音，楚凡放下电话，头疼意外地缓解了不少，他拿了一本书缩在沙发上，重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