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度能想到的，有朝一日会被许如故羞辱得体无完肤，只是不知道时间过得太快，忽地一下子就从山顶跌落至深渊。

骨头快断了，被许如故钳住的肋骨快断了。橙色的外袍被粗暴地撕碎，在颜无度脚下嘲笑着此时被折磨得要死的他。

疼。哪都疼。

真的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你可真行，拥着我许如故，还能去爬那狗皇帝的床！”许如故狠狠一挺，颜无度眼角的泪被逼得断了线一样直掉，被刺的伤口不是很深，但幅度一大，就有血丝丝渗了出来，撕裂直达心口。

想解释，想说的。但是颜无度也知道，没用。

许如故又会相信谁呢？他难道还要问许如故为什么不相信他?然后比一比他和权力哪个在他心里更重?一目了然。他颜无度连狗都不如，怎会如权力?他不过借着这个借口折磨自己罢了。

“哥哥你说话啊，还是这么久没见我，沉迷这种事情都不能分心了?”许如故扳过颜无度的脸，惨白无血色的脸让许如故更加恼火，咬着颜无度光滑的肩头恨恨道，“你说！你到底趁我不在家这段时间去爬那狗皇帝的床爬了几次！是不是这一个月里，每晚都去?嗯?你看你现在这个鬼样！”

颜无度耳膜里全是呜呜呜的声响，听不清许如故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在骂自己，质问自己。

烦了。颜无度真的坚持不了了，他攥起拳头，集中力气，狠狠地往后砸在了许如故的腰上。许如故被突如其来的袭击震得松了手，颜无度一鼓作气逃脱了许如故的钳制。

浊液滴在了地板上，颜无度身形摇晃，扶住床榻勉强站住，许如故在颜无度眼里晃成几层，颜无度费力眨了眨眼，嘶哑着嗓子道：“许如故，我死给你看。”

与其如此，倒不如死了直接。

颜无度没昏过去，只是虚脱得走不了路了。他睁着眼看着抱着自己的人，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你这么快就不要我了啊……”

他不知道许如故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门外冷风吹得他脑袋清醒了一阵，狗叫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颜无度是怕狗的，怕得要命。

他微微偏了头，一只只狗被整齐地拴在墙边，离它们不过一尺距离，一个巨型牢笼立在那里。

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今日，我们就好好算算账。”

颜无度睁大了眼，瞳孔里映满了龇牙咧嘴的恶狗，他攥着许如故的衣袖，怯懦地舌头直打结：“放……放了……我……”

“哦，原来哥哥怕狗啊，那阿辛找对地方了。”许如故挣脱颜无度的拉扯关了进去，啪的一声落了锁，牵来一只体型庞大的狗，笑着说，“可是阿辛喜欢狗，阿辛还想要哥哥和狗一起陪我呢。”

狗围着笼子绕着圈，冲着颜无度吠叫不已，颜无度本就惨白的脸色如今真如死人一般了。

“阿辛，我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你要问什么我都回答你……我都回答你好不好……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颜无度仰着布满水光的眸子，楚楚动人的模样让许如故更加上火，他颜无度不是一个清冷的人吗！怎么一个月不见，他学得的撩人的功夫愈发精湛了！

他这一个月为了他颜无度的事在外四处联络以前老友的感情，不知要用许家多少家产才劝动昔日好友联名上书，指控那狗皇帝的所作所为，集结各方势力才压住那皇帝，如今他要捧在手心里的哥哥倒好，偏偏去不干不净爬了皇帝的床！

“离开?你想去哪？颜无度！我许如故哪里对不起你了?我说过吧，至少要等到我不喜欢你那天啊，到那天我才会不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