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无度抓着笼子铁杆蜷在角落，每听一声狗叫，颜无度就窝在那瑟瑟发抖，许如故摸着手里的狗，噙着笑继续道：“哥哥，你倒是答应我啊。”

“答应，我答应……你让它走……”

狗是颜无度一辈子的噩梦。

他年少的时候，在深巷里遇到一只恶狗在撕咬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那乞丐尖叫着让颜无度帮帮他，颜无度害怕得没有上前，待在原地亲眼看着乞丐被活生生咬死。恶狗抬头看到了这边的颜无度，吠叫着就朝他冲来，如果不是血殷，他早就死了吧。

“你，就在这里面，做给我看。”许如故死死盯着颜无度，一句一顿，砸得颜无度惊愕不已。

颜无度白了脸哀求道：“别在这……求求你……阿辛……要是你烦了……就放我走吧……”

“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放了你！颜无度，你告诉我，是我没让你满意?还是你老早就和那狗皇帝勾搭上了！”许如故颤着手扔了链子，狗没了束缚，猛地扑到颜无度面前狂吠不已。

“做给我看！脱，一件一件脱光。”许如故蹲在一旁，冷声道。

“滚！你滚过去！你滚……我没有……阿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颜无度被吓得扑在地上，抱着双腿止不住颤抖，乞丐血肉模糊的脸赫然烙在颜无度脑海里，如蛇一般使劲钻，要侵占颜无度每一寸神经。

“你做不做颜无度?你再不开始，我就放狗进来陪你怎么样？啊？”许如故捏住颜无度的下巴，冷嘲热讽，逼得颜无度狼狈不已。

“我做……我做……”颜无度闭上眼睛，努力不去听狗叫声，泪水顺着脸颊一路向下，在阳光下闪着光。他伸手把许如故胡乱裹住自己的衣袍颤颤巍巍解开，肩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在胸膛前蜿蜒开出一朵妖艳的花。白皙光滑的皮肤同黑色的铁笼形成鲜明的对比。

刚刚被许如故捏过的肋骨还泛着紫，看得许如故莫名心疼。

“呃……”

颜无度额头上渗出细汗，头一次这样做，颜无度经不住疼痛叫了出声，“疼……我疼……”

许是颜无度的哀叫声太过刺耳，许如故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哥哥怎会露出如此丑态?他怎能不听他解释？过分了。许如故终于从愤怒中缓过神来，猛地踹了扑在颜无度面前乱叫的狗，大吼道：“滚！”

狗夹着尾巴逃了，其余附和的狗也顿时噤了声，一瞬间安静下来。许如故愣愣地看着笼里抽搐不已的颜无度，心被狠狠揪作一团。

“阿辛……阿辛……”颜无度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许如故的乳名，他再怎么对自己，都是自己要求的啊，都是他自己该承受的啊。

许如故听到颜无度微弱未闻的呼唤，手忙脚乱打开锁，把狼狈不堪的颜无度紧紧抱在怀里，捋过颜无度的头发，带着哭腔道：“哥哥……阿辛冲动了……阿辛错了……阿辛错了……”

阿辛只是还没有不喜欢你啊，你总不能这么快心里就有其他人啊。

“阿辛……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去和那皇帝有纠缠，倘若你不信，可以去问墨柯……我求求你……阿辛……相信我好不好……”颜无度不顾肩上的疼痛，伸手抱紧了许如故，脸上的哀戚令许如故懊悔不已。

“信你。哥哥，阿辛信你。”

在爱里，总会有人被冲昏了头脑，总会借着爱你的名义，折磨着对方。剥皮剜肉，痛入骨髓，至死方休。

在墨柯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许如故抱着颜无度回了房间。

“阿辛……疼……”

他拉开颜无度的衣裳，伤口处的血被灰尘染成了黑色，至此没停，许如故一脸心疼地看着皱紧眉头，向来都不朝自己撒娇的颜无度，现如今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愈加难受：“阿辛该死，都是阿辛冲动了，不该不向独清兄取证，好好查清楚就向哥哥声讨。哥哥你打我吧，嗯?你打吧。”

帮颜无度擦到一半的药，被他急急放下，扯着颜无度的手就要往自己脸上去，颜无度的停顿在许如故脸上，轻轻触了触他的脸，弯了眉角：“舍不得。”

权当他还是个孩子吧。总有一天，他总能放下暴躁，改了花心吧。

“哥哥，你总是这样！要亲亲，不亲阿辛就不帮你抹药了，你就自己来。”

颜无度一手揽过许如故的脖颈，重重吻了下去，良久，把头埋在许如故肩上，细细的哭声还是被许如故听了去：“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