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乖。”许如故把颜无度胡乱搭在身上的衣服，拉好，细细描摹了一遍他的眉眼，把颜无度的脸直直抬起来，盯着颜无度通红的漂亮的眸子继续道，“哥哥，我这辈子都不会放你离开我的，你就好好待在阿辛身边吧，别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嗯?”

“既然不喜欢，留到后面你把我当什么?泄愤的工具?许如故，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滚……不想看到你。”颜无度别过脸，嘶哑的嗓子让许如故十分不舒服，沙沙地好似抓着他的心一样，难受极了。

“所以，你得留下来教我，”许如故拿起一旁的汤药，捏住颜无度的嘴，自己含一大口给颜无度喂了下去，看着颜无度不曾挣扎的模样，他一股作气继续含住给他喂，直到最后喝完，他舔掉颜无度嘴边的药液，继续笑道，“教我怎么去喜欢你，怎么去喜欢洛眉不是吗？”

“你！”

“好了，哥哥，好好修养吧，我得去陪洛眉了，你这一身药味，闻得我难受极了，等你好些，阿辛再来看你。”许如故笑着整理好衣冠，出门时嘱托墨柯道，“看好他，要是他跑了，砍了你的头。”

墨柯唯唯诺诺应着，待许如故走后，颜无度听到了门外重重落锁的声音。

真是好笑啊颜无度。把你变成现在这幅德行的，就是你那被他扔在脚底的爱意啊。你也明明知道，他待你的真心，不过喂家禽恶犬所剩不过万分之一，可偏偏还要去喜欢他，去犯贱，去奢望他能给你所想要的爱，丢脸吗，难过吗？

身上难闻的腥味一阵阵传来，颜无度拉起被褥一遍又一遍擦着身体，直到擦得红艳艳和着那些暧昧的吻痕触目惊心，全身开始发烫，他才停下手来，倚在床边，任滚烫咸涩的眼泪溜进嘴里，流至下颌。

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喜欢哭了？大概是从喜欢一个人开始，眼睛就变得同那些娇柔女子一般，软的不行。颜无度，别哭了，没用，哭过又怎么样，他还是花心纨绔的许如故，你还是一个为人厌弃的断袖倒贴别人的沂城判民颜无度！

颜无度被门外小可的声音叫醒的时候，手脚冰凉得仿佛掉入冰窟一样。

“我给无度公子送饭！为何不让我进！”小可在门外气愤地质问墨柯，她还不知道，一夜之间，两个看似相爱的人就能撕破脸皮，用一种卑鄙的手段留下自己想要珍惜的人。

“放在这里我送进去就行，你可以走了，要是你再嚷嚷，我就告诉徐大娘你又多嘴了。”

小可最怕那个能絮絮叨叨一下午的管事大娘，一听就噤了声，还是不甘心，朝着门里叫道：“无度公子，你还好吗？”

“我没事。”颜无度昨晚费了太多精力，磨蹭得手腕快断了才挣脱束缚，他尽量用平时清冷的语气同小可说话，“你放那吧，墨柯会给我端进来的。”

“是。”小可怒瞪了墨柯一眼，一撒腿就跑远了。

小可没走多大时候，洛眉就来了。

墨柯没做阻拦，直接给洛眉开了门，毕恭毕敬道：“洛眉公子。”

啊，真是舒服啊。洛眉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墨柯的脸，抛给墨柯一个媚眼，接过饭笼，大步朝颜无度走去。

颜无度抬着头，蓬头垢面的模样惹得洛眉哈哈大笑：“怎么，无度公子和我是互换身份了吗？现在，要我抛几两银子给你吗？”

颜无度扬唇一笑：“你真是厉害，我可真真比不上你的狐媚功夫，许如故我不要了，你把他抢走吧，整个都抢走，用你那下三滥的手段。”

洛眉摸了摸身上料子极滑的布料，把饭放到颜无度身边，撩起颜无度的头发，浅笑道：“这不用无度公子教，算起年纪来，我比你还大呢，知道的自然比你多，而你颜无度，现在算个什么东西？你当真以为你的美貌无人能及了？再漂亮，没床上功夫，你算什么?啊？”

你算什么东西颜无度?算啊，当然算了，算他许如故玩剩的破货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