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鶴提出要帶他逃課的時候，程墨用眼神質疑他今天腦子是否有問題。而姜鶴對此的回應是:「該記得東西都在腦子裡了，路上的時候閑著沒事拿出來遛遛，誰說複習只能在教室悶頭做題。」

程墨沉默了一會兒，居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墨騎了單車跟在他後面，他路痴從來不記路，以至於到了拉麵店門口，他才說，「這是高一下學期的時候，你帶我來的那家店。」

姜鶴笑了笑，「你居然還記得，那次之後你應該就沒有來過了吧。」

「沒有。」程墨搖了搖頭，他連出門都很少。

他們倆剛認識是在文理分班後，這也是讓人不明白的事，全校前二的兩名同學都選了文。姜鶴來得晚，當時只有程墨旁邊剩了一個位置。程墨生性淡漠，由於班裡都會有那麼一兩個熟悉的人，於是自然而然會選擇比較熟悉的同班同學。

最開始的情況往往是，程墨一周說的話都不如姜鶴一上午的多。並且他也不止一次表示了，「你很煩。」

但敗於姜鶴臉皮的厚度。

「老待在教室多無聊，這些東西你早就會了吧，而且就半天也不會耽誤什麼的。」姜鶴湊過去，「跟哥哥出去玩兒怎麼樣？」

「不了。」程墨繼續看著手裡的書。

「走了走了。」

最後姜鶴生拉硬扯還是把人帶了出去，只是半路遇到了以前班裡的兄弟也出來浪，就把扔在了一邊。等到他想起人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雖然覺得人可能早就走了，但大概出於心底的那點愧疚之心，姜鶴還是原路返回看了看。

而等他回去後，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程墨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就那麼靜靜的。

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身上，那光芒微弱卻又溫暖。

那人看上去乖極了。

姜鶴跑過去坐在他旁邊，「你怎麼還在這兒？」

程墨抬起頭看著他，「我不知道這是哪兒。」

他不知道這是哪兒，不知道該往哪兒走，他沒帶錢，沒有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家。

而造成這個後果的罪魁禍首猛地想起了，拉著人出來的時候，他都沒來得及讓程墨拿包。

程墨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看上去也並不慌張。

罪魁禍首頓了頓，「如果我沒回來，你怎麼辦？」

程墨搖了搖頭。

姜鶴看著人乖巧的模樣，心一下就軟了，加上那一點愧疚讓他決定以後不管怎麼樣都要罩著這個人。

這一罩，就是兩年。

年少的心動總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

程墨最近胃口不好，吃得格外少。他本就清瘦，在這樣下去，姜鶴擔心來陣風就能把人吹走。

但可能是店也可能是人的原因，程墨今天吃完了一碗拉麵。

「你什麼時候搬過來？」姜鶴看著他。

程墨咽下嘴裡的面，「看你什麼時候方便。」

「我什麼時候都方便。」姜鶴立馬說，「需要我幫忙搬東西嗎？」

「不用。」程墨急忙搖頭，覺得拒絕的太狠又補了句，「那這周末怎麼樣？」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