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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撒嬌帝王,風華書生。 十九年的暗戀,終於在第二十年的夏天裡長出枝丫,開出了最絢麗的花朵。 這是一個愛撒嬌聽媳婦話的暗戀皇帝和一個總是心軟風采卓然的書生的一輩子。 高糖!甜寵!無虐!1v1! ——————cp:傅淵×林如海—————— 我在想,你何時才能知道,我心慕於你。 恨不得因你癲狂,為你死去。 ——傅淵 本文曾用名《論林如海沒死的後續事件》 又名《每天看陛下賣蠢的日常》,《大人來了陛下快跪》,《如海如淵》 hhhhh我改個文名 逗比忠犬皇帝攻×克逗比女王林如海受 ps:黑賈府諸人 三歲皇帝萌萌攻 君臣向甜寵文

    第六十一章

    小說: 論陛下被罰跪的日常 作者:燕处 字數:4043 更新時間:2019-11-16 04:26:19

    太子一聲呼喊,殿外迅速響起腳步聲,燈火一盞一盞點亮,光透過窗昏昏照進來,賊人的身形也明晰起來,卻是一名婦人。

    她沒承想會被發現,手下一慌就將小皇孫抱在手上,高高舉了起來,倉皇道:「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摔死這孩子。」

    她這麼一出聲,聲音耳熟,太子才想起來,正是小皇孫的奶母之一,安歇之前剛給小皇孫餵過奶。

    因本就許多人守在外間,蜂擁而來也不過瞬息的功夫,東宮燈光通明。

    眾宮人幾乎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

    只見那奶母穿了一身黑衣,背靠著搖籃,將小皇孫高高舉起,警惕地環顧四周。太子只穿著寢衣,赤足站在床前。

    「陳氏!你莫不是失心瘋了?快快放下小殿下。」同位奶母的李氏目眥欲裂,厲聲喝道:「小殿下若傷了一點兒,你九族都不夠賠。」

    危急之下,李氏哪裡還記得尊卑?她只知道倘若小殿下出了事,她們這群服侍的人,定然一個都逃不掉。也不知陳氏是受了什麼人收買,總之當務之急是保全小殿下,才能保全自己甚至全家的小命。

    「我一條賤命,換一個龍子鳳孫,值得很。」那陳氏奶母手微顫,眼中凈是怨毒之色,她尖銳的聲音一下將小皇孫吵醒來,小嬰兒哇哇就哭出了聲,小小的拳頭在半空中無力地揮動,小腿亂蹬,看著好不可憐。

    太子只覺心都隨著兒子被提了起來,高高懸在半空中,手在身後數次握拳,大氣也不敢出盯著孩子。

    「孤記得,你們都是皇莊裡選上來的,庄內有你父母雙親,丈夫孩兒,兄弟姊妹?」太子語氣平穩,表情亦無甚異色,誰也不知道他心臟跳的飛快,心跳聲劇烈到好似回蕩在自己的腦子裡。

    陳氏臉色一變,手舉得更高了些厲聲道:「你要威脅我?我就摔死他。」

    四周宮人盡皆雙目盯緊了他,知事的已飛快去何處報了信,只能一個機會便將孩子從她手中奪回來。

    「不知是何人指使了你。」太子面色淡淡,好似完全不把孩子放心上一般,低頭漫不經心地卷了捲袖子,他也不需要陳氏的答案:「幕後之人是跟孤有深仇大恨,還是在謀奪皇位?」

    彷彿被他說中一般,陳氏踉蹌了一下,把孩子托得更緊了:「無人指使於我,我就是恨你們姓傅的,你們德不配位,當天下共遣。」

    太子卻不理會深究她的話,只是自顧自地接著道:「無論是與孤有深仇大恨,還是謀奪皇位,沖著這個出生不過一日的小娃娃來,都是一招蠢棋。孤還年輕力壯,縱使沒了這個孩子,還能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話雖是這樣說著,太子心裡卻痛得厲害。

    「除非他直接殺了孤,不然永遠無法得逞。」

    「能殺一個算一個,你們傅家沒一個好東西!」陳氏彷彿和皇家有著仇恨,言語上十分痛恨。手上的小皇孫哭聲細細微微貓兒也似,只惹得太子心都碎成了幾瓣。

    「換言之,這個兒子對孤可有可無,但他若是死了,你卻要丟掉上下三族血親的命,你仔細想想,可值當?」太子彷彿最耐心的人,把道理揉碎了掰開了給她說清楚,又勸說道:「自古以來,不知者無罪,你不過是個庄頭婦人,沒甚見識,一時被蒙蔽也是有的。只要你放開小皇孫,也不需你供出幕後主使,孤也不傷你性命。」

    「此話當真?」陳氏後退一步,緊緊貼在搖籃上,舉著孩子的手已經微微顫抖,小皇孫哭累了,打了個小嗝彷彿又睡過去了。

    說到底她也沒有跟傅氏真的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為了幕後之人,必須找個由頭出來,用以作證乃是她一人所為罷了。

    「自然。」太子頷首應答:「你沒去過詔獄吧,在詔獄裡,死可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來,孤找個人說與你聽,」

    當即便有侍衛一步跨出,一板一眼地道:「好教你得知,詔獄刑罰大大小小共計二百餘種,難以盡數,此處且為你列舉一二。這頭一個,喚作貼加官,你們民間,也叫他步步高升。紙沾了水一層一層貼在臉上,放在暗處,如無意外,不出十五之數,便可斷氣。」

    「又或脫去犯人褲子,打得皮開肉綻,再安置在塗滿鹽和辣椒的凳子上,叫起起坐坐,不得停歇。」

    太子眼見著那婦人瑟縮了一下顯而易見還是害怕的。揮了揮手讓下屬住嘴,又看了看她顫得厲害的手,道:「你可知道粘桿處?」

    陳氏不答。

    太子於是自問自答:「粘桿處是皇室的情報,亦是暗衛,個個來無影去無蹤,飛花摘葉便可傷人,此時你便是摔他下來,也摔他不動。」

    陳氏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手又勉力舉得高了點。

    「不信你試試。」看出了婦人的疲態,太子心下大安,甚至露出了點微笑。

    陳氏分明已動搖,又不知道想到些什麼,一咬牙:「我卻不信真有這麼厲害,我今天就摔一個試試。」說罷便要雙手將孩子用力往下一擲,太子眼疾手快劈手搶下孩子,一腳把陳氏踢翻在地。也幸得來的是個婦道人家,舉了這般久的手,早已經雙臂酸軟,此時已沒什麼力氣了。

    等到孩子好好兒地被他抱在懷裡,太子才驚覺,他的背後已冒出了毛毛冷汗。

    眾宮人一擁而上,將陳氏牢牢拿住了,太子抱著孩子縮回床上,目光警惕:「將此人下詔獄,伺候的人全部關押,嚴加審問。」

    太子妃因白日勞累過甚,竟還未清醒,也下不得床,貼身嬤嬤沒敢驚醒她,只帶著人跟上去,狠狠往那陳氏臉上扇巴掌,又扯頭髮,氣昏了頭早已忘卻用詞,口中連連啐道:「作死的小娼婦,你哪裡只是想要我們小殿下的命,你還想要我們太子妃的命。」

    若是太子妃醒了,得知兒子不見了,如何悲痛欲絕自不必說,她又在月子里,格外虛弱兩分,只怕恨不得隨兒子一同去了。

    太子再也不敢信下人,只抱著孩子窩在床上,小小人兒哭過一通,深秋的夜裡又被舉起來這麼久,早已渾身發涼。他心疼地給孩子包上小錦被,想著他出生不過一日,竟就生出了這許多事來就遭受了這樣多的苦難,不由心酸不已,抱著他落下淚來。

    小小的孩兒,又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因為我所以受了這樣多的罪罷了。

    此番若不是先生心裡不安提前提醒,他倘若把孩子安置在看不見的地方,必然會被悄悄抱走,他相信,幕後之人既然能安插人手到奶母身上,那後續接應必然不成問題。

    他越想越覺著是孩子替他受了無妄之災,抽手擦眼淚的空當驚醒了小嬰兒,小孩兒扯著嗓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太子顧不上掉眼淚了,忙輕聲細語哄著。

    承天殿中,林如海一直未能安睡。傅淵數次催促,他皆道:「等等吧。」

    他活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感覺有如此強烈。林如海不信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卻不敢忽視這股令他極為不安的感覺。

    直到三更時分,承天殿的大門被敲響了。

    宮禁時分,各宮早已落鑰安歇,沒有天大的事情,誰也不會來敲門。

    傅淵一時間臉色難看極了。

    一直陪著的金子急忙去開了門,一名小太監衝進來哭道:「陛下,大人,東宮有賊人要奪了我們小殿下去。」

    林如海一時有一種「果然來了」的荒唐感,也來不及深究,拉著傅淵就往外跑。

    金子忙張羅燈火,片刻之間一對對燈籠亮起。

    等到了東宮,已是一刻鐘後,被請入內殿時看到的就是太子正紅著眼眶哄兒子,一個個哭的好不傷心。

    一見了林如海,太子便起了身,抱著小皇孫就要跪下:「此番多謝先生,若無先生,這孩子還不知前路如何。」

    若是被抓走了,這孩子性命定然難保,哪個想謀奪皇位的人會留著一個皇長孫呢?

    林如海走的太快,此時正扶著傅淵大口喘氣,勉強回過神來去扶他:「傻孩子,你事我如父,我亦疼愛你若親生兒,你的孩子亦是我的孫子,哪有跟父親道謝的?」

    傅淵暗暗點頭表示贊同。

    太子眼眶又紅了,今日掉的眼淚,比他過去的二十年加起來還多好幾倍。他緊緊摟著孩子不撒手,動作從生疏到熟練,一邊與林如海二人講述方才發生的事。

    「兒子睡得正沉,突然聽到響動,睜眼便見一個婦人在抱孩子,這大半夜的,孩子又不哭不鬧,哪裡用得著她來抱?」太子冷靜下來:「兒子喊了人,她已將孩兒抱在了手裡,作勢要摔死他才罷休。」

    他說的平淡,傅淵和林如海卻出了一身汗,登時又驚又怒。

    嫡親的孫兒險些夭折在眼皮底下,這事傅淵想都不敢想,只恨聲問:「那賊人呢?可有幕後主使?」

    「下了詔獄。」太子分析道:「兒子與她周旋許久,看其反應,也並非不害怕誅三族和酷刑,除了那股子對皇家的恨意,與尋常婦人也沒什麼區別,後面定然有人驅使於她。」

    「好好招待他。」林如海微微笑了笑:「待到查出來,你父皇的算你父皇的,先生這兒再幫你算一份。」

    自己看大的孩子被迫害至此,這口氣林如海怎麼也沒法兒忍,心下已經暗暗盤算好了要怎麼幫太子出這口氣。

    傅淵也難得的沒有教訓兒子這個沒出息的樣兒,他年紀輕沒經過事,才第一天當父親就遇見這樣的,還能冷靜周旋已然不錯。想到這裡他也不由得安慰起了兒子:「你今日做的很好,剩下的交給父皇,你只管照顧好孩子,父皇給你報仇。」

    太子抽了抽鼻子,點點頭又窩回床上:「夜深了,父皇和先生回去安歇吧。今夜兒子不睡了,就照看這小傢伙。」

    東宮他打理的一向好,有了太子妃後更是如虎添翼,但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人鑽了空子,還是奶母這樣的位置,他心裡亦是憤怒非常。

    林如海聞言撣了撣袖子,把寒氣去了去,再湊過去看小皇孫,小傢伙呼呼睡的正香。

    「對了,孩子已有了大名。」林如海笑著道。

    「是什麼?」太子總算露出一點笑模樣,好奇道:「是哪一個字?」

    「圻,天子之疆。」傅淵道:「小名交由你們兩口子取,細心照料著,等滿了百天,就開宗廟上族譜。」

    「好。」太子低頭用鼻尖碰了碰兒子的小臉:「你這個小兒郎,倒是得長輩寵愛。人家說隔輩親隔輩親,我往常還不信,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事情既然已經了結,林如海和傅淵便並肩出了東宮。

    此時天色尚暗,因著來的動靜大,宮人提著燈籠在大道兩旁一一排開,直照得燈火通明,微光投到旁邊的小路上。

    「阿烜這孩子今夜也是受罪了。他從來金尊玉貴的,哪裡見過這等事,可憐小孫兒,丁點大的一個就要經受此事。」林如海不由慨嘆起來。

    傅淵則道:「你就是太寵他們,此事雖是嚴重,但也是歷練了他,對日後也有好處。」

    林如海覺得也有理。

    兩人正說著,卻見旁邊的小路上有一個小宮女提著一個與她身子同大的籃子匆匆而來,低著頭就想走過去。

    「站住。」金子喝止道:「深夜宮禁不得行走,你是哪個宮裡的,怎地如此不曉事,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

    那小宮女瑟縮了一下,將籃子放在一邊跪下:「奴婢,奴婢是東宮的。因著太子妃思念這些宮外的味道,特遣人出去採買了清晨才出的野菜,底下人不敢耽擱,午夜就起來採摘了,這籃子里裝的是野菜。」

    林如海一聽就氣笑了:「荒唐,太子妃還沒醒,哪裡來的野菜。說,籃子里裝的是什麼?」

    傅淵已經示意太監近前提起那個籃子,正待細看,只聞得一聲嬰啼。

    兩人登時面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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