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西配殿，門剛一關上伏戩就迫不及待得把鳳皇壓到床上，知道自己今晚是肯定逃不了了，鳳皇也沒有拒絕。

「今日是我的生辰，把你送給我好不好？」

鳳皇受不了他在自己耳邊呼氣，故意欺負他敏感的耳垂，推了推他，「我準備了東西，你先放開，我給你拿。」

哦？他居然給自己準備了禮物？

伏戩滿心歡喜的鬆開了他，鳳皇從左廂房拿出了一個盒子遞給伏戩。

伏戩打開，裡面是一個盤子。

取出來仔細看，是陶制的，上面有密密麻麻的裂痕，都被用心地畫作稀疏的梅枝，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還有簇簇紅梅。墨痕配上陶器特有的紋路，顯出一種別樣的雅緻。

這個孩子一定是花了大精力，去為他準備一件禮物。

「這個盤子真別緻，鳳皇，我很喜歡，謝謝你。」

明明是很真心的話，為什麼鳳皇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這個，其實是一個茶盅。」

什麼！

「哦……那，那真是很別緻。」伏戩有些尷尬。

等等，這個盤子……茶盅似乎有些眼熟，彷彿是……

「這是我那日砸了的？其實，這是你要送我的，你親手做的？」

鳳皇點點頭，沒想到他還記得。

而伏戩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那時候他會那麼生氣，那麼傷心。

「對不起。」他抱住他，「都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凶你了，你原諒我。」

鳳皇聽到他的道歉，有些心酸，伸出手拍拍他算是安慰。伏戩本來也是那麼驕傲的人，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卻偏偏在他面前把姿態放得這麼低。

這是那件事情之後兩個人第一次提起，時間過去，那時的傷痛已經不明顯了，就好像這個茶盅，滿滿的裂痕終是開出了花來。

只要用心，再大的傷痕也可以彌補的吧。

「你也不可以再說那麼傷人的話了，什麼叫你不想我對你好，我每次只要想起那句話都會很難過。」

「對不起，」聽伏戩的聲音竟然也有些委屈，鳳皇也有些難過，「我當時氣急了。」

「氣急了也不可以說這種話，不要讓我覺得愛上你是一件不值得的事。」

值得？值得不值得，明明是自己說了算啊。

「那你覺得值得嗎？」

「值得，」伏戩不假思索地回答，「鳳皇，你給我一句話，我只要那一句話。」

「我……」伏戩一把把鳳皇拉近了些，鳳皇低了頭，彷彿都能聽見他篤定又緊張心跳。

只是……

「我……」

說不出口。那句話，無論怎樣，都無法坦然說出口。

「你別逼我。」

不要再逼我去回憶了，不要再逼我更討厭我自己了。

「好。」伏戩的明眸暗淡了些，俯身銜住他的耳垂，「那，我可以嗎？」

鳳皇點了點頭。

【去污】

正當兩人難捨難分，屋外卻傳來一陣咳嗽。

鳳皇像是突然驚醒了，羞紅了臉，怎麼也不肯再開口了。伏戩無法，心裡只恨不得把阿福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臭小子千刀萬剮。

等伏戩終於結束了，鳳皇早已累得癱軟，伏戩抱住他，吻去他臉上的汗水，「好孩子，」聲音沙啞，帶著明顯的情潮，「這世上，只有你能喊我的名字。」

有那樣多的雲泥之異，天差地別，就好像他們兩個人，一個曾經是平民布衣，如今君臨天下，一個曾經是無憂皇子，如今國破家亡，可只要把名字彼此交付，不管彼此曾經是誰，以後又會變成誰，都是站在一起的。

誰也不比誰尊貴，誰也不比誰卑微，他們站在一次，只關乎愛情，再無畏其他。

鳳皇累得想睡，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伏戩至少會來兩次。果然，那人就在他耳邊低低笑了一聲，「你難得這麼聽我的話，那就好好的再來一次，不許睡過去，否則……」

聽見他對自己的威脅，鳳皇臉紅得像滴血，只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去應付他。

可伏戩似乎有二十萬分的精神，不管鳳皇怎麼努力不睡過去，終究是人事不知了。

第二日醒來時，伏戩躺在一旁笑著看他，「醒了？」

「嗯。」想起昨晚伏戩說的話，鳳皇拿被子遮住了臉，「還是困。」

伏戩拉過被子，「不許躲。」

「我不要，不要。」鳳皇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妄想得到寬恕，雖然……他根本就沒有錯！

「你放心，最近是不會讓你做的，你自己學一學，到時候……」伏戩攬過他的身子，在他耳邊低低的說道，「務必要讓孤滿意。」

鳳皇紅了臉，伏戩大笑著起身，「我去喊阿福來伺候。」

阿福低眉順眼的進來了，一聲不敢吭地給鳳皇沐浴更衣，伏戩早已穿好了衣裳，「收拾好了往東配殿來，我在那等你。」

鳳皇轉過身沒理他，等伏戩出了門，他才想起昨晚的咳嗽，看著阿福也有些沒意思，「那個，昨晚，你……」

誰知阿福話沒聽完直接跪下了，「奴才什麼也沒聽見！」

此地無銀三百兩！

鳳皇紅了臉，淡淡應了一聲，只感覺從此無臉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