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宴過後，伏戩帶著微醺的鳳皇回自己的營帳。

「小奴兒，還記得你之前欠我一件事嗎？」

什麼？

鳳皇的腦子有一點糊塗，有這麼一回事嗎？

唔……好像有，是那一次，他不小心睡過去了，然後伏戩說……

「想起來了？」伏戩看鳳皇糾結的小臉突然染上了紅暈，就知道他肯定是回憶起來了，「那就今天吧。」

「可是，」鳳皇還想逃過這一次，「我不會。」

「不是讓你自己學了麼？」

學？找誰學？這個人是不是腦子不好？

伏戩不由分說，把他拉到了床上，「開始吧。」

鳳皇一臉委屈，可是看伏戩絲毫沒有退步的意思，只好俯下了身子。

伏戩可以感覺得到他的生澀與緊張，只是低頭看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就有些按捺不住。

過了許久，鳳皇也有些累了，他抬起頭，看著伏戩，眼睛濕漉漉的，滿是委屈。

伏戩看到這樣的表情，心生愛憐，伸手拍拍他的腦袋，「好孩子，暫且放過你。」

鳳皇如獲大釋，起身想躲開，卻被伏戩一把就拉了回來。「怎麼？這就結束了？」

不然呢？鳳皇有些不解，不是說放過他了嘛？

伏戩什麼也沒說，只是親吻他，在他的眼角溫柔舔舐，然後笑了笑，「夜裡都會有人巡視，你忍著點，不要叫的太大聲。」

這也沒什麼，本來鳳皇也不喜歡叫得太大聲，回回都是伏戩不停的撩撥他。

可是這一次，伏戩這個混蛋明明不讓他叫出聲，可是動作卻無一不在引誘他呻吟。

他不滿地掐著伏戩，可伏戩笑得一臉促狹，鳳皇才醒悟，這個惡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第二日清晨，鳳皇醒來的時候伏戩還睡著，他動了動身子，腰間酸軟無比。

無奈，鳳皇輕輕揉著腰，想再睡一會，迷迷糊糊的，似乎腰間的力道大了些。

「伏戩？」

「舒服嗎？」

鳳皇「嗯」了一聲，還想繼續睡，轉了個身窩進伏戩的懷裡。伏戩知道，他還沒有清醒，這是他下意識的動作，正因為如此，才更讓人開心啊。

因為，鳳皇對他已經毫無防備了，不是嗎？

「陛下？」

正當伏戩沉浸在喜悅里，李欽的聲音就出現了，混蛋！

秋狩第一日，自然是比較正式的，人也比較全，以後就相對自由些了。

「陛下，各位大臣都起身了，您要不要也……」

「進來伺候吧，輕著些。」

李欽果然帶了幾個人進了大帳，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吵到了床上那個比他們主子還主子的小公子。

收拾畢，伏戩給鳳皇掖了掖被角，才轉身離開了。

等鳳皇再次清醒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他毫不矜持的伸了個懶腰，就看見阿福探了半個頭進來，「公子醒了？奴才伺候您起身吧。」

鳳皇點了點頭，阿福便捧了一件騎裝進來了，一邊服侍鳳皇穿戴，一邊道，「公子，季妃娘娘問了好幾次，說想和您一起去騎馬。」

季然？

幾次接觸，他知道季然和朱流光不一樣，應該沒有惡意，可是好端端的，騎什麼馬呀？

「不去。」

阿福點了點頭，「那奴才便回絕她了。」

等阿福出去沒多久，季然倒親自上門拜訪，「這樣好的天氣，窩在營帳里那可是大大的浪費！」

鳳皇看她就這樣闖了進來，轉眼去看門口的阿福，阿福一臉無辜，要知道這季然可是將門虎女，哪是他能攔住的？

「難不成，你不會騎馬？」

「會是會，不過……」

「哪有什麼不過，走吧。」說罷，竟不由分說拉了他出去，立刻就有人牽了兩匹馬過來，鳳皇這才知道，季然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了，非把他拉出去不可。

季然輕輕鬆鬆的上了馬，鳳皇可有些為難。騎射什麼的是他的必修課，他學得也不錯，若是往日，恐怕伏戩也不能輕易贏他，可是如今他這腰……

咬咬牙，不肯被人看出異常，他故作輕鬆的上了馬。

「哥哥他們去了那邊，咱們不和他們一起，往這邊。」

正是昨日伏戩帶他去的方向。

走出不遠，季然道，「咱們賽馬吧，往那個高地，誰先到算誰贏。」

「不要了吧。」賽馬？就他這身子怎麼可能賽馬？

季然有些不開心了，這倒是個喜怒形於色的真女子。「為什麼呀？難不成你看我是女子看不起我？」

「不是，」鳳皇看她急了，紅了臉，「我今天，不太……不太方便。」

季然有些疑惑，然後瞭然，竟然也紅了臉。

「陛下他不常臨幸我們，平時都是你伺候？」

鳳皇看她問的直接，也不忸怩，點了點頭。

「是不是很辛苦？」

鳳皇一時不知怎麼回答，他不知道，季然竟然是這樣直率的人，是他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接觸過的那種人。

面對這樣的人，很難再有什麼防備，因為對方早已卸下了所有的偽裝。

「也不會，他會讓我休息。」

季然點點頭，「真是難為你了。」

兩個人並駕往高地去，「我叫季然，季節的季，巧笑嫣然的然，你的名字呢？」

名字？有多久沒有跟別人提過自己的名字了？

「鳳奴。」

鳳皇已經死了，他站在這裡，就只是伏戩的鳳奴罷了。

「哦，我今年十八，你呢？」

「十六。」

「這麼小？還是個孩子呀。」季然有些驚訝，「那你家人呢？」

鳳皇猶豫了一下，然後平靜的開口，「死了。」

「為什麼？」

「伏戩……陛下他攻打金陵，他們就死了。」

季然突然就有些尷尬，好像問了不該問的事呢。還是鳳皇先開口，「你不會討厭我嗎？我的家人死在了伏戩手裡，可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