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近好忙噠/(ㄒoㄒ)/~~
小說: 絕對控制 作者:芥末姑凉 字數:2419 更新時間:2019-04-26 05:28:01
倪揚語氣平緩,挑起的眼角卻帶著一絲倨傲。林明一知道自己不能小看這個年輕人,因此便收起了之前的怒氣,轉而平和地說道:
「你以為只有我想要這塊地皮嗎?」
倪揚明白林明一的意思,便說道:「明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懂。臨時變卦的是你們,如果我就這樣接受,那麼誰還會把倪氏放在眼裡?」他無奈地笑了笑,「這是你逼我的。」
倪揚已經沒有耐心再耗下去,他站起身,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服務生問道:「給我來瓶燒刀子和兩個酒杯。」
服務生畏畏縮縮地看了眼林明一,直到林明一點頭才敢轉身離去,片刻後便拿了酒和杯子過來。倪揚倒了兩杯酒,將其中的一杯推了過去:「黑白兩道,倪氏能挺過這麼多年也多虧各位前輩的情誼,但賬,還是要算明白的。倪氏雖然不能翻天覆雨,不過較真起來,想必也能叫明哥享受一番。」
倪揚拿起杯子直接幹了裡面的酒,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明哥還顧念與倪氏的交情,就幹了這杯酒。我拿走屬於我的東西,而倪氏也絕不會虧待明哥。」
倪氏產業龐大,多一個這樣的仇家實在是讓人難以消受,他不至於為了一塊地皮和倪揚鬧翻。他死死捏著酒杯,最終還是喝幹了那杯燒刀子。烈酒流入咽喉,真的就好像有把刀子在切割自己的喉嚨,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恥辱的感覺了。
倪揚懂得如何收放,既然目的已經達到,該給的面子也一定要給足。他便笑著說道:「明哥果然明白事理,倪氏會用競拍價格的兩倍來買下這塊地。今天耽誤了明哥的生意,真是抱歉。」
林明一嘲諷地笑道:「只要不是天天如此,我這裡就還開得下去。」他轉身下了逐客令,「不送。」
倪揚也不追究這些,帶著人出了酒吧。袁朗就在酒吧外面,一見倪揚出來便趕緊迎了上去,焦急地問道:「怎麼樣?」
倪揚只是淡淡地說道:「讓弟兄們都回去吧。」他看袁朗還是關切地望著他,便說道,「我沒事。」
「青九幫向我們提出了兩倍的價格?」
倪揚解釋道:「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袁朗皺皺眉:「那塊地皮不值這個錢。」
「我知道。」倪揚沉靜的面容依舊是沒有掀起一絲波瀾。深秋的風已經顯出一絲凜冽,他修長的身形在昏暗的燈光下略顯單薄。他咳嗽了幾聲,之後又抬起頭來。袁朗什麼也沒說,只是將手中的大衣披在倪揚身上。倪揚看了看袁朗,「走吧。」
袁朗目送倪揚上了車。倪揚對他說道:「你也快回去吧。」
「嗯。」他又勸告道,「最近降溫了,多添點衣服,感冒了就快吃藥。」
袁朗儘管只是倪揚的助理,可畢竟相處了四年,兩人除了簡單的上下級關係之外,還有著更為深厚的交情。倪揚最受不了袁朗嘮叨,抱怨道:「你再說我耳朵要長繭子了,天這麼冷,你還不快回家?」
袁朗拿倪揚沒辦法,只能搖搖頭然後轉過身,而倪揚卻叫住了他:
「誒,你等等。」倪揚說道,「你明天給我查查王子言,尤其是他在美國這段時間裡的事。他有哪些朋友,和誰交往過,都給我查出來。」
袁朗不明所以,然而他從來不問不該問的,只是點頭照做,這次也不例外。倪揚朝他擺擺手,隨後車子便開走了。
倪氏與青九幫的衝突第二天便人盡皆知,而他們也再一次領教到了倪揚的果斷和凌厲。在倪揚接管倪氏之前,倪氏從來沒有如此鋒芒畢露,而現在卻大有獨佔鰲頭的態勢。
倪揚癱在皮椅上打哈欠,昨夜讓風一吹今天果然感冒了。他揉了揉鼻子,就打了個噴嚏,把剛好進來的袁朗嚇了一跳。
袁朗獃獃地看著他,他清清嗓子:「怎麼了?」
「哦,你讓我查的東西我已經弄好了。」
袁朗將資料遞給倪揚,倪揚翻閱著手中的紙張,最終停在了最後一頁。袁朗見狀說道:「那是他在美國唯一交往過的對象,叫靳辰。」
倪揚難得驚訝地抬起頭:「靳辰?他是那個靳辰嗎?」
「對,他就是靳輝的弟弟。」袁朗聳聳肩,接著說道:「靳輝和靳辰都曾經在美國念書,不過靳輝三年前就回來繼承家業,而靳辰則留在了美國。但和靳輝不同,他被家裡保護的很好,在美國讀的是醫學,和王子言同所學校。」
倪揚不自覺地擰緊眉頭,拿著文件夾的手也漸漸握緊了。他抬眼看了看袁朗,低聲問道:「還有嗎?」
「他和王子言是在三年前,也就是靳輝回國了之後才開始交往的。」袁朗喘了口氣,「就這些。」
倪揚點點頭,之後便叫袁朗出去了。他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但卻依然覺得有些煩躁,就好像有什麼有一隻手在輕輕撥動你的心緒,只讓人覺得癢而不痛快。
他之前就料到王子言是該有交往對象的,畢竟王子言也老大不小三十歲了,可當他知道這個人的存在的時候,他還是禁不住地失落,那種感覺就像是小的時候被別人搶走了糖果,或者和別人共享本該獨屬於他的玩具一樣。
那個人的笑容,那個人的摟抱,似乎本該只屬於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享有。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資料,照片上那張白凈的臉透著一股自然的純真。靳家素來作風毒辣,該斬草除根的時候從來不會顧念舊情,雖樹敵眾多卻從未被打垮。真沒想到,靳家還能生出這樣一個素凈如白紙的人。
然而倪揚在心裡卻早已將這人判了死刑。他拿起筆,在照片上狠狠畫了兩道。
臨近下班,大家都有些按捺不住了,王子言倒是沉穩,不緊不慢地做診療。
「氧化鋅拿來。」
王子言話拋出去半天,既沒聽到答應的聲音也沒看見東西。他奇怪地轉過頭,便看到學生在那發獃,於是便提升音量重複道:「我叫你去拿氧化鋅!」
學生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把東西取來。醫院工作本來就忙,饒是脾氣好的人也會禁不住發火,而王子言卻總能保持耐心。學生以為王子言要訓斥他,完全沒想到王子言只是淡淡說道:「就快下班了,別走神。」
這麼一來那學生反倒羞愧不已,輕聲說了句「知道了」便又進入狀態了。王子言還是專心致志地工作,不久後便結束了診療。他趁著叫號的功夫趕緊伸了個懶腰,然後又坐了下來隨後他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子言哥。」
王子言應聲抬頭,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就在他面前。他獃獃地看著倪揚,直到倪揚坐下他才反應過來,笑道:「你怎麼來了?我還沒下班呢?」
「我知道你沒下班,我這不是來看病了嗎?」
倪揚說話的口氣理所當然,當中還帶著一絲委屈。王子言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真是胡鬧。」
他這麼說著,卻還是轉身取了口鏡,然後寵溺地問道:「你哪裡不舒服?」
倪揚看著天花板,思索了片刻,然後張嘴指著自己右邊的一顆牙:「喏,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