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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子不無情

    內斂深情皇帝攻×清冷溫柔戲子受 余容是京城第一名伶,因一曲《貴妃醉酒》入了皇帝葉玄的眼,因一個陰謀入了將軍葉夙的局,從而捲入了皇帝和將軍的皇位之爭中。 北疆的黃葉秋陽,宮廷的紛爭算計,讓余容身上背負的愛恨糾葛越來越多。 情人的遺棄,友人的背叛,明媚笑容的背後都是深沉的心機。 余容別無所求,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卻落得一句「戲子無情,婊子寡義」。 到最後,是誰要錯身而去,又會是誰不離不棄? 原名《城春草木深》 封面來自我家霓子@虧霓 敲美膩~ 讀者群:939232089,刪減部分加群戳群主領取

    【貳拾捌】憶少年

    小說: 戲子不無情 作者:落萧遥 字數:4015 更新時間:2019-04-25 13:50:15

    三日後,定國大將軍葉夙領兵出征,平匈奴亂。

    只是人人都發現了,堪稱葉夙左膀右臂的陳炯和庄信這一回卻不在出征之列。

    陳炯被派了總督糧草,留守京城。庄信則率兵南下,鎮壓趁著匈奴叛亂蠢蠢欲動的大理國。

    看上去是個個身居要職,卻實打實地斷了葉夙的臂膀。

    此外,葉玄還說為了協助葉夙一舉得勝,特將江東吳和山派去了他身邊。吳和山是江東武學世家的嫡傳子孫,自幼造詣非凡,當了水軍大都督,深得葉玄器重。

    他可謂是葉玄的心腹愛將,把他派去葉夙身邊,究竟是為了協助還是監督那就是不言而喻了。

    因此,葉夙彷彿已經落盡下風,只等他收了匈奴回京,那就好辦了。

    可是余容卻總覺得有些不安。

    葉玄所為不可謂不周全,只是他偏偏漏算了一項,若是葉夙破釜沉舟,不惜勾結匈奴那又該如何?

    余容知道這幾日葉玄都忙得焦頭爛額,自然顧不上他,因此大白天的就拿著葉夙給的玉墜子發愣。回想起葉夙當時說的話,總是感覺後背發涼。

    莫不是快要入秋了?

    他收起玉墜子,喚芍藥取些秋衣出來備著,才發現那丫頭也不知哪裡躲懶去了。

    芍藥自來就是這樣,雖然聰明伶俐卻有些貪玩,到底還是個小丫頭。余容難免心生憐憫,梨香園裡的丫頭都是賤賣的,身世可憐,芍藥還能這樣開朗已是不易,像他這樣二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心境才是可悲。

    因此他也不急著去尋她,反而自己披了一件披風便出了自己的小院子。

    莫尚雪當時說讓他好生教導新來的小戲子,不許懈怠,他也該時常去露個臉,難免被人說閑話。

    誰知剛走到那院門就聽見裡邊有哭鬧的聲音,他皺了眉,快走幾步進了院子,原來是教習李嬤嬤在教訓一個孩子。

    那孩子長相清秀,十二三歲的年紀,如今被李嬤嬤揪住了頭髮,一邊打一邊嘴裡還在罵些不幹不凈的話。他雖躲閃不及,大吵大鬧,眼淚卻是一滴沒有。

    余容猝不及防地就想起了以前自己學戲的時候。

    那時他也不過這般年紀,有時候也會挨打挨罵,不論多委屈也不肯哭出來。

    他知道自己沒爹沒娘,有個安身之所已是大幸,不敢再有奢求,卻也不肯讓眼淚白白輕賤了自己。

    可是這些孩子都是千挑萬選進的宮,小門小戶的孩子必然是嬌生慣養,如今不僅不能承歡父母膝下還要受此打罵,他爹娘知道了豈不心疼?

    「這是怎麼了?不成個體統。」

    他聲音不大卻極有氣勢,在葉玄身邊呆久了連說話的方式都像了。

    李嬤嬤看見余容連忙下跪請安,道,「這孩子不服管教,奴婢正在教導他。」

    余容不吭聲,也沒讓她起身,只是轉向了那個跪在那裡抽泣的孩子。方才一滴眼淚沒有,不知為何如今卻哭成了淚人。

    「你多大年紀?」

    「十三。」

    余容驀地心生憐憫,「可憐見的,這麼小的年紀就被逼著學這勞什子。」

    李嬤嬤忙道,「公子不知道,他一向最為頑劣,常常惹是生非,奴婢也是怕他以後到了貴人面前出亂子。」

    這些話真是熟悉,從前的教習也是這麼說的,都只為了不在貴人面前出亂子。他們這些人可不就是這樣,只在貴人身上討生活罷了。

    他自幼孤弱,也就認了,可是這些孩子又憑什麼呢?憑什麼就要像他一樣活得如此卑微呢?

    他輕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是不是不願學戲?」

    那少年愣了愣,道,「不是不願,我不願和她們學。」

    余容生了興趣,「那你想和誰學?」

    那少年突然有些局促,猶豫了半天,道,「若是公子肯教我,我一定不會再闖禍。」

    余容微怔,還沒等他發話,李嬤嬤又是順手擰了那少年的胳膊,「不知好歹的東西,余公子是什麼人物,怎麼能來教你?」那少年沒有防備,痛的大叫。

    「我是個什麼人物?」余容看得心疼,反問道,「我也是個戲子,都是奴才罷了。」

    李嬤嬤一時語塞,覺得自己彷彿說錯了話,可是余容並不想理會她,問那少年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三。」

    「好,那從今往後,你只跟著我。」

    阿三聽說,千恩萬謝地磕了頭,行了師禮,然後挑釁似的看了李嬤嬤一眼。

    李嬤嬤氣恨,又無可奈何。阿三還以為余容沒注意到,更是做了個鬼臉,誰知余容卻被他逗笑了,多日來的陰霾居然一掃而空。

    阿三自知被發現了,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只是對余容嘿嘿一笑,看上去天真得很。多好的孩子啊,只可惜進了深宮。

    他將阿三拉到身前,替他理了理亂了的頭髮,再看一邊站著的孩子們。個個都是眉清目秀的,卻又低眉順眼,看著就讓人心生憐惜。

    「這些孩子都是好苗子,往後教導可以,若是讓我發現有打罵的,告訴皇上,嬤嬤幾輩子的臉面可就顧不得了。」

    李嬤嬤聽了連磕了幾個頭,余容這才牽著阿三的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進院門就看見芍藥在院子里擺弄花草,一邊還哼著小曲,臉上帶著笑意,微微泛紅。

    「這是怎麼了,撿到寶貝了?」

    芍藥看見他似是嚇了一跳,道,「公子去了哪裡,奴婢都找不見您。」

    「找不見我你倒是高興得很嘛。」余容剛收了個聰明徒弟心情好得很,少見的揶揄了她幾句。

    誰知芍藥卻垂了頭,低低道,「奴婢沒有。」

    這下子輪到余容不好意思了,他把躲在自己身後的阿三拉到了身前,道,「這孩子以後便住在咱們這裡,你帶他下去收拾一下,換身衣裳,再收拾一間屋子出來,別委屈了他。」

    芍藥領命,另喊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便下去忙活了。余容便進了屋子,到處找東西給阿三做見面禮。可是他的東西都留在了梨香園,給班主做盤纏,要麼就是葉玄賞賜的,送不得人。

    正是苦惱,這時芍藥剛好進來,余容便喚住了她,「芍藥,你這些日子若得閑,做一個福包出來。」

    「公子要福包做什麼?」

    「阿三拜了我做師父,我總得送些東西給他。」

    芍藥點點頭,猶豫了會兒,道,「奴婢知道了,只是最近皇後娘娘也讓奴婢常去她那裡呢。」

    余容微微皺眉,「出了什麼事?」

    芍藥顯得有些不安,「娘娘讓奴婢去給她描花樣子。」

    「好好的讓你去做什麼?」

    難不成祝心悠手下的宮女連個花樣子都描不好?

    芍藥見瞞不過,道,「近日公子總是出神,所以不知道,皇後娘娘打發了人來說她的一個手釧不見了,許是缺了口脫手,讓奴婢幫著找找。奴婢想著那日皇後娘娘來過這裡,還差點就定了公子行竊之名,自然盡心去找,結果在院門口的草叢裡找到了。奴婢不敢假手他人,便親自送去了景陽宮。」

    然後芍藥本身就合了祝心悠的眼緣,便留她說了會話,恰逢祝心悠閑來無事在描花樣子解悶,芍藥便說了幾句。這一下祝心悠更是對她另眼相待,讓她時常去景陽宮幫著描花樣子。

    余容思索了一會兒,道,「既然如此,你別耽誤了皇後的事,這福包且不急。」

    祝心悠執掌後宮,多親近她總沒有壞處,只是余容擔心的是芍藥這張嘴又快又利,景陽宮人來人往的,萬一引火上身就麻煩了。

    「你千萬記得,少說多做,言多必失。」

    「奴婢知道了」,芍藥嘟起了嘴,「公子總這麼小心,也不嫌累得慌。」

    余容有些無奈,「不過囑咐你一句罷了,你這嘴......」

    「公子!」芍藥這回可沒有乖乖聽勸,直接打斷了他,「公子若是嫌棄奴婢愚笨,大可求了皇上,另挑好的來!」

    「你......」余容被她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可芍藥卻將手頭的東西放下就出屋了,反而和進來的阿三撞了個滿懷。

    她狠狠瞪了阿三一眼,頭也不回地就走了,倒留著阿三一頭霧水地謝過了余容。余容看到阿三便也就不去管芍藥了,女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心思,他也管不了。

    這裡還沒和阿三說幾句話,葉玄便帶著笑走進來了。阿三慌忙跪下請安,余容卻只是走上前,自然而然的幫他脫了披風。

    葉玄看余容再不像從前那般拘謹,高興得很,直接忽略了跪在地上的阿三,攜了余容的手就在唇邊印上一吻。余容紅了臉,幾次想抽出手來都不成,只好轉頭向阿三道,「別跪著了,沏茶來。」

    阿三原本也已經尷尬了,聽到余容這麼說,巴不得應了一聲就跑了。

    葉玄這才注意到他,「這是誰?」

    「奴新收的徒弟,喚作阿三。」

    「哦?」葉玄來了興趣,一邊牽著余容進了裡屋,一邊聽他講這事的前因後果。

    說完後他輕輕揉著余容的手,道,「這倒有意思,只是這孩子怎麼就認定了你呢?」

    余容見裡間無人,便一手被葉玄牽著一手去整理他的衣襟,道,「奴也不知,大約是合了緣吧。」

    葉玄思索了一會兒,道,「這樣也好,你也多個人服侍。」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笑道,「你身邊那個丫頭,倒是有趣。」

    余容聽說,忙問道,「芍藥可是闖了禍?」

    「這倒不是」,葉玄將余容垂下來的髮絲纏到手指上把玩,「你們這名字也有趣,一個余容,一個芍藥。」

    余容可沒心思與他講名字,只問芍藥出了什麼事。

    葉玄道,「方才朕進屋時正遇上她,誰知她一臉怒色,看到朕也不怕失禮,板著臉行了禮自顧自就退下了。」

    「方才奴說了她幾句,這丫頭脾氣大,皇上不要怪罪。」

    葉玄攬過余容的肩膀,「朕要是怪罪也就不和你說了,只是想起你我初見之時,你也是這般無禮,真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余容聽他提及往事,也不禁笑了,「當時若知皇上是皇上,奴哪裡還敢那般。」

    「可是呢」,葉玄親吻了他的眉心,道,「幸好當時你不知道我是皇帝。」

    這樣溫柔纏綿的動作,這樣深情的聲音,饒是余容也不禁動容,環住了他的腰。葉玄鬆開了他,深深看向他的眼睛,看見那眼眸里也是說不出的眷戀。俯首正想親吻他的嘴角,誰知芍藥卻闖了進來。

    「奴婢該死,皇上恕罪!」

    葉玄冷不防被她一嚇,有些不滿,鬆開了余容冷聲呵斥道,「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

    芍藥端起手中的茶盤,「奴婢沏了茶來。」

    余容看芍藥這般可憐,也不忍心,推了推葉玄,勸到,「芍藥平時不是這般毛躁的,皇上您饒過她吧。」

    葉玄礙著余容的面子不好再發落,可是好好的氣氛就這麼被打斷也不高興得很,革了芍藥一月月奉以示警戒也就罷了。

    待芍藥放下茶盤出去,余容看葉玄還是不高興的樣子,溫聲道,「芍藥也是個小丫頭,小孩子脾性,冒冒失失的,皇上別生氣了。」

    葉玄端起茶盞,「今日我在皇後那裡看見了她在描花樣子,安安靜靜地,誰成想......」

    余容看葉玄還是不依不撓的,只得湊上前去,把葉玄沒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葉玄還沒有反應過來,嘴裡已經多了一個既靈活又生澀地軟軟的物什。

    葉玄不由得愣住了。

    不是沒有人這樣討好過他,可這是余容!那個總是冷冷清清的,就算笑也笑不進眼睛的余容!

    因為這一愣,原本要回應他的動作也停滯了。余容也有些不好意思,在這些風月事上,他永遠像個雛兒。於是他抬眼看著葉玄,眼神帶了些不好意思的期待。

    葉玄反應過來後卻也不動,比起和他唇舌交纏,他更想看看余容的另外一面。那擔得起芍藥花的嬌艷嫵媚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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