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說: 閑心不閑情 作者:一葵风 字數:2113 更新時間:2019-04-25 14:25:53
臘八節這日,皇上甯祁放在御林設獵,晚上又要大擺宴席,其目的是為了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正式公開「甯親王」的身份,這位常年只知名號卻從沒露過面的王爺,倒底又是何人呢?
此時,御林里專門供人暫歇的小館雅苑內,一眾文武朝臣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正為此而紛紛商討著。
「我說這內宮的消息傳得也太晚了!大夥兒手裡可沒什麼準備,到時候見了這位王爺,連表示都來不及!」說話的是一名五十好幾的中年人,只怪他今日出門沒看黃曆,身上連個像樣的好東西都沒帶。
「你們幾個倒是不要緊。」又一人朝著幾名身穿盔甲的武將道,「一會兒好好表現,獵個野鹿阿野兔阿什麼的,總能搭上幾句話,我們這幾個老頭子,可就,唉……」
「我聽人說阿,這甯親王也是先帝的兒子,好像年齡還比皇上長一些,也不知怎麼……」先帝居然沒傳位於他……這種話並不用說全,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一會兒,皇上和王爺來了,大夥兒要怎麼辦?」有人提醒著眼下最關鍵的問題。
「我說大家也不要急,試想這甯親王可以保持身份低調了這麼多年,定然是個不愛彰顯,為人謙遜的主。怕也不是在坐的各位可以隨意就能孝敬得了的,還不如扎紮實實,恭恭敬敬的為好。」說這幾句話的人,就是鄒侍郎,大約剛過四十的模樣,保養的很好,也不顯老,更是因他原就愛些琴棋書畫,更顯了幾分儒雅沉穩的氣質。再來,這鄒侍郎平日專管朝內文書卷宗的編纂整理,並沒有沾染多少官氣,這麼幾句話一講,終於讓人安心了不少。
片刻後,外面有人傳話,說是皇上到了,一群人趕緊整理好自己的服飾,列成兩行,紛紛走了出來,恭敬的候著。
只見對面走來的那一群人影中,簇擁著一架金絲楠木的乘輦,左右兩邊分別有人撐著錦龍鳳繡的巨大華蓋,乘輦上坐的自是皇上甯祁放,而他的左前方,則是一襲白袍男子,那人好似足下生風,走的氣勢不凡。
臘八這日,氣候雖冷但是幹燥,又下過了好幾日的雪,最適合狩獵了。甯祁放和肖天俞走近,見眾人已恭候多時,皇上揮手,讓大家就坐。
從方才開始,眾人就偷偷的將肖天俞打量了一番,那面相不用說,一看就知和皇上是血親、是兄弟關係。只是甯祁放身上有著不怒而威的氣勢。白袍男子,則是沉斂中帶著幾分冷淡。
真真都是不好惹的主。
場內安靜,除了初刻眾人喊過「萬歲萬歲萬萬歲」的敬語外,似乎對這位王爺,大家並不知道要如何稱呼。
甯祁放眉中含笑,此刻,似乎並沒有多少興趣來介紹「甯親王」的身份,卻道,「皇兄,你來看看朕的這些愛卿,哪些是喜歡往你楓悅館跑的?」
一句話,猶如地府里的判詞,當場震的所有人都晃了晃。
肖天俞內心一嘆,他做事,終是這樣的……狠辣。
「皇上,臣向來不涉朝政,也是臣不才,開一家楓悅館,喜好的也是市井風雅,並不值得讓皇上惦念。」肖天俞平靜的答。
「朕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皇兄不要甯親王的身份,守著那麼一個溫柔鄉,真是大材小用,可惜了!」甯祁放道,瞥眼去瞧眾人的神色,特別是鄒侍郎的神情。只見那名男子,臉色暗淡,微微低著頭。
曾幾何時,子臨對他說過,楓悅館的館主對他有恩,在他還沒報恩前,是不能跟他走的。唉,原這館主竟會是這麼一個人阿……鄒侍郎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大約也有那麼點兒明白,子臨傾慕的應該就是這個楓悅館的老闆了,可世間老闆千萬個,怎也不該是這麼一個身份阿!
而眾人聽了這麼幾句話,心裡則遠不是鄒侍郎想的這些,他們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
先前就聽聞過這個天承帝甯祁放的「恐怖」,那時好像正是這位皇帝同先帝,他們父子之間鬧的一些矛盾,後天承帝繼位,有一日上朝幾乎血洗了整個大殿,總之殺的人都是以前跟隨先帝走南闖北的忠君之士,而羅列出的罪狀也是有理有據,讓人百口莫辯。那份手腕,那些心機,是一點都不留餘地的。
如今,細細琢磨這幾句話,好似問的輕描淡寫,意興闌珊。但是,大家真的沒少去楓悅館,而楓悅館又是這位王爺的地盤,怎麼看都像是結黨營私,圖謀不軌的樣子!這可怎麼是好?!
「眾愛卿不用緊張,朕只是同皇兄隨意敘敘舊,羨慕他這閑散王爺,過著風流日子罷了。」甯祁放一笑,示意眾人的狩獵倒是可以開始了。
聽後,大家心裡微微安心,卻也不敢放鬆,倒是好些武將、能人,領了弓箭選了馬匹準備去狩獵,苦了他們這些文臣,只能拘謹的陪著皇上說笑,真是讓人如坐針氈!
一想這一日才剛開始,晚上還有夜宴呢!果然是今日出門沒看黃曆!
…………作者有話說…………
出門沒看黃曆的還有鄒侍郎和肖天俞。
只是他們也不大清楚這個皇上的心思。
嘿嘿嘿。
…………小劇場…………
柳臨笙:給你測個字。
肖天俞:怎麼,你最近愛上這些玄學了?
柳臨笙【拿著毛筆沾了墨含笑】:才學的,來試試。
肖天俞:你測的字,多半都是好話。
柳臨笙:恩,那也得看你說的是什麼字,比如「死」這個字,不測也是大凶的意思。
肖天俞【忽然奪了對方的筆】:傻瓜才會問這種,我阿,要你測的是一句話,你先閉眼,我寫完了再看。
柳臨笙:好好的,幹嘛還背對著我寫,就這麼不信我會偷看?
肖天俞【擱筆吹了下那張紙】:你得保證讀給我聽。
柳臨笙【突然奪了紙】:做什麼要讀……呃……
頓時滿臉通紅……
只見紙上這麼寫著:卿讀之,表吾可吻之;卿不讀,表吾可睡之。
柳臨笙忽然將紙撕了個粉碎。
真不要臉!
肖天俞:唔,忘記了,撕紙的話就表示,兩者皆可阿!……
說完,肖天俞將對方拉入懷裡,慢慢親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