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流今天還要敲定關於下周末「雜誌社開放日」的細節，其實這樣的機會只會在前期，拉近和資深讀者的關係，作用並不會很顯著。可他依舊堅持要做，一是因為他覺得離開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傷害的都是讀者。自己的堅守雖已崩塌，但那些追隨他的小孩們，他還想守候。二是因為有些責編或許這一生都不會有簽售會，比如晚風涼。但他們才是公司的鋼筋結構，陸流希望他們不只是在雜誌首頁的一個鉛字而已。

他真正能給到的溫暖和建議，比投資人的錢更重要。

「陸流，遲到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看著迫不及待一臉八卦的晚風涼，他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她，十五分鐘後開會。

她隨手翻了一下，挑挑眉說，「好吧。」

幸虧昨天錄完節目還堅持先做方案，不然這會兒真不知道拿什麼搪塞她。

這樣的日子，以後會很多吧，陸流忽然意識到。但此刻竟不是擔憂，而是難以覺察的喜悅。

嘉樹那邊也先趕到酒店，偽裝出睡的頭痛欲裂，還心系工作滿臉愧疚的樣子。為了保護陸流，嘉樹對經紀人也決定隱瞞，哪怕他們關係已很好。

經紀人自知昨晚玩的太過，也沒過多責備，而且他怎麼捨得。只好叫司機加速往宣傳現場趕，「諾，服裝在這，化妝師準備一下。」

嘉樹這才發現回來竟換了保姆車，難怪覺得很不一樣。看來，自己還掙了挺多錢的。

「時間不太夠，只能從正門走，下車應該有一些粉絲，你都知道吧。我給主辦方打過電話了……」

又是和昨天一樣忙碌的一天，但嘉樹明白，和昨天，是不一樣的。

下車，正好是溫暖的笑容，溫柔的言語，以及加快的腳步，人群中竟然有熟悉的面孔，「我真的有那麼好嗎？那麼值得愛嗎？」

上台，呼聲如潮，他鞠躬，問好，表示誠摯的歉意。並未留意到旁邊男一號目光清冽，轉瞬即逝。

他倆後來還是有很多見面的機會，在公眾場合。陸流需要儘快以真實鮮活的形象出現並活躍在大眾視野中，彙集更多粉絲力量，打開《芽晨》及後續精裝版書籍市場，而影視公司在改拍之初就把原著粉納入收視範疇。關於陸流當時沒在拍攝現場的事實，雙方都隻字未提，因為各有考量。

幾次接觸下來，肖總也覺得自己大約是多慮了，當時或許真的只是陸流不想吃虧而已，陸流和嘉樹之間淡如水。當然，肖總還有更重要的事，心思不全在這。畢竟，晚風涼是個很有趣的女孩子嘛。

可有人的心思全在嘉樹身上，那就是男一號。只不過肖總尚且看不出來，更何況他，所以重心在嘉樹過去。男一號一邊買水軍上線稱讚自己演技，一方面找人去查嘉樹是否有黑歷史。果不其然，還是那件gay圈內眾所周知的事，西裝男。男一號這就心放定想著這料該怎麼用，「我怎麼也在音樂圈混了好幾年，粉也和你那幫烏合之眾不同。嘉樹啊，娛樂圈你還是太嫩些。」他想起當年選秀黑幕，當年自己的煎熬和掙扎。「可這個圈子裡誰不是這樣過來的，那時，可有人心疼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