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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心術

    樹無心可活,那麼人無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辭淵剜去半心,自己竟還能如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 可笑嗎?千般萬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賠了進去。痛到錐心泣血,才能大徹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對麼。 「千昭,你離不得我的。」 呵… 「辭淵!我這裡撕開來就只有個血淋淋的洞,沒有心!你若再糾纏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慘烈的事!你大可一試!」 心術最奪命,無情是傷人。

    第七章 誠心

    小說: 奪心術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1948 更新時間:2019-04-25 15:08:50

    留在我身邊。

    留在,我身邊。

    千昭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停地念著這句話,宛如情人間的呢喃。

    辭淵這話是何意呢?他可不敢自作多情到認為是他中意自己。

    這問題到底也沒有折磨千昭太久,辭淵那裡便有了下文。

    一日,千昭照例走進栢梵殿中時,卻見他不像平常身著術服,而是一襲青衣,連發都束了起來,額前清爽精神,通身灑脫。

    千昭疑惑地問:「司主,可是要出門?」

    「是。」

    千昭瞭然,行了一禮:「那我便退下了。」

    「不必,」辭淵攔他,眼裡看不出用意,「你同我一起去。」

    …………

    坐在馬車上的時候,千昭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辦什麼事兒,能讓辭淵用的上自己。難不成,他要去同人斗酒不成?

    像是抓到了千昭偷看的視線,辭淵難得開口解釋了一句:「別亂想,到了你就知道了。」

    千昭縮了縮脖子,擺出安分守己的樣子。

    馬車駛到半步坡,剛一停下,就聽得一個頗有些笑意的輕佻聲音,雖是浪蕩卻很好聽,隔著簾布傳來:「辭淵,你可是稀客啊,叫我日思夜想得好等。」

    話畢,就見一把玉扇撩開車簾,一個清秀白凈的男子映入眼簾。他似乎有些驚訝千昭的存在,頗有意味地看了兩眼,笑道:「喲,辭淵,學會偷人了?嗯--開竅開竅!」

    千昭登時就臉紅不已,他哪裡想得到像辭淵這麼老持的人,竟會認識這樣說話流里流氣的傢伙。看他對辭淵的態度,顯然,二人是舊相識。

    辭淵下了車,看了那人一眼:「鹿然,莫貧。」

    那個叫鹿然的賊兮兮地拿扇子掩嘴,眉頭一聳一聳:「嘖嘖…還護短了。」然後一手很是自然地搭在千昭肩膀上,彷彿登徒子一般挑起千昭下巴,眯著眼打量一番:「這模樣…湊合看吧。」

    「嗖」的一聲,千昭還沒反應,就見一點金光帶過,打在鹿然的手腕上,他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彈到一邊,罵罵咧咧的:「哎呦我去,辭淵你怎麼還是這麼討人嫌?!」

    辭淵不說話,順著台階就往上走。

    千昭卻很客氣地同鹿然作揖,低眉順眼:「鹿公子,在下千昭,若有不敬,請多包涵。」

    鹿然揉了揉鼻子,心情好了許多,像只老狐狸一樣眯著眼:「你呀,別學你家主子那木頭臉,看著就眼疼,來,給爺笑一個!」

    老實說,第一眼的時候,千昭挺喜歡這個鹿然的,因為冥祭司里上上下下都太正經了,很少能見到這麼活潑的人。

    後來的種種往來之間,鹿然待千昭也不薄,雖然不乏是看在辭淵的面子上,但千昭向來信奉人敬一尺必還一丈,自然心中也暗暗視他為良友。

    可是,世事難料。

    那個時候,誰也沒有辦法把這個笑容爽朗,好似遊戲人間的男人同那個冷酷地別過臉去,置千昭的哀求若罔聞,眼睜睜地由著他被辭淵剜去半心的人,劃上等號。

    若非親身經歷過,只怕千昭也是打死不信的。

    辭淵來找鹿然,倒還真是有要事,那也是頭一回,千昭聽到鳶磯的名字。

    坐在半步閣里,三人品茗,鹿然先開的口:「你也不用說了,我知你是為鳶磯來的,此事急不得。哪怕火燒上樑了,沒救命的水也不頂用。」

    鳶磯?千昭心裡轉了轉,依舊埋頭喝茶,很懂事地沒有多嘴。

    辭淵單指一下一下地敲著桌,不緊不慢地說:「若是沒有變數,我也懶得見你一次。」

    「喲呵,」鹿然嘴巴都歪了,將摺扇一收:「求我辦事你就這態度?我這鞍前馬後吃力不討好可都是為誰啊?」

    辭淵不跟他廢話,雙指一提,捏了個訣,頓時就一絲弱光凝聚指尖,鹿然見狀,忙打開扇子慌慌張張攔在面前:「等等等等等…說正事說正事!你把術給我收下去!」

    辭淵滅了那光,對千昭吩咐了一句:「你且避一避,等會兒我會找到你。」

    「是。」千昭頷首,起身離開,留下一方空間給那二人密談。

    ……

    百無聊賴地等人最是難熬,於是千昭漫無目的地踱步,竟走到半步坡旁的玄女廟去了。

    這廟太過偏僻,以至於香火不旺,一年到頭也都是些上年紀的老人才來拜一拜,匾額的漆都有些脫落了,凄涼無比。

    千昭想著給牙婆婆上柱香,好渡她輪迴的路,便進門買了幾文錢的香火。

    廟雖殘破,但看得出還有人打理,燭台貢品都還齊全。千昭虔心地跪拜,念了兩邊經文,又叩首三次,才恭恭敬敬地插了柱香。

    「小施主倒是有心。」

    一個滄桑的聲音響起,千昭回頭一看,竟是個鶴髮長須的老人,看著仙風道骨,慈眉善目。

    「老人家,有何指教?」

    那老人考究地看了看他,左手像是掐算什麼,搖著腦袋捋著鬍子說:「年幼失孤,恩親辭世,謀生以酒,心屬貴人。小施主,老朽可有說錯?」

    千昭一愣,不知是碰上世外高人又或是江湖騙子,因為他說得不差,只能誠實地點點頭。

    老人家明白千昭心思,便解釋道:「別怕,老朽是獨居廟中太久,難得見著人影。適才看你跪拜誠心,想替你占上一卦。」

    他說得坦蕩,眼神也不像有假,千昭難免信了幾分,又聽他說寡居清苦,想著即便是騙錢的江湖油子,也是生活所迫,權當是善心也無妨。

    「既如此,那有勞您了。」

    老人家拿起千昭的手,描摹了一陣,老繭點在他手心,像是窺破天機命格。他看得仔仔細細,每一條紋路都認真摸過,彷彿這樣就將千昭的一生,都讀了一遍。

    半晌,他長嘆一聲,竟有些憐憫:「風中燭火不相宜,葳蕤竹蒼是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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