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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奪心術

    樹無心可活,那麼人無心呢,是否可活? 千昭不知,被辭淵剜去半心,自己竟還能如行屍走肉一般苟延殘喘。 可笑嗎?千般萬般求不得,到底全都賠了進去。痛到錐心泣血,才能大徹大悟。 「千昭,我需要你。」 是要我的心吧。 「千昭,你可以走了。」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對麼。 「千昭,你離不得我的。」 呵… 「辭淵!我這裡撕開來就只有個血淋淋的洞,沒有心!你若再糾纏不休,我必做出比死更慘烈的事!你大可一試!」 心術最奪命,無情是傷人。

    第九章 暖心

    小說: 奪心術 作者:世味煮茶 字數:2031 更新時間:2019-04-25 15:08:51

    從半步坡回來之後,辭淵對千昭突然變得很好。儘管,他依舊不多言,神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冥祭司里本就沒有多少丫鬟,辭淵也不習慣女人伺候,很多事情術法能解決便方便許多,若是術法做不到那也罷了,他也不是個挑剔之人。

    千昭出現之後,栢梵殿里的瑣碎之事在辭淵有意無意的授意之下,漸漸落到了他手上。凡是和辭淵沾邊的事情,千昭無不親力親為、體貼入微。

    而辭淵對他,似乎越來越不像主僕。

    從一開始的侍膳擺盤到後來共飲對食,從靜立門外到書房磨墨遞筆,從鋪床疊被到寢殿外室的地榻守夜,等千昭反應過來的時候,也分不清究竟是他侵入了辭淵的生活,還是辭淵攪亂了他的方寸。

    春去秋來半個寒暑,不知不覺間,在冥祭司內外下人的口中,「麴生千昭」早已變為「千昭公子」。

    暮秋,寒鴉泣雲,冷雨敲門被難溫。隔著厚厚的門板聽著外頭雨打欄桿的聲音,加上空氣裡頭安神香氤氳水汽的味道,原是極好睡的。

    可偏生千昭早上聽了燒火婆婆一些怪力亂神的胡話,他自幼最怕這些魑魅魍魎,此刻難免有些發怵。只是內室里躺著辭淵,否則,他必然要起身點燈坐一宿。

    越想越怕,甚至覺得嗖嗖的涼風鑽進被子里。索性起身,摸黑去尋茶杯,喝點水壓壓驚。

    他動作放得很輕,可屋裡太黑,折騰許久才走到桌前,拿起茶壺搖了搖,空的。心裡剛嘆了口氣,想放下茶壺,卻失手擺了個懸空,登時就是一陣突兀的碎裂聲。

    千昭本就膽小,這會兒竟被自己嚇了一跳,心臟猛的像被鑼鼓敲擊,抽氣一聲,捂住耳朵往旁一躲。

    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一雙手自背後輕搭在手臂上,沒有半分用力卻顯得可靠無比,上好的絲絹衣料攔不住體溫的傳遞。話音響起,打破寂靜:「睡不著?」

    千昭沒料到來人的出現,驚訝而不好意思:「司主…我可是吵醒你了?」

    他沒有回答是與不是,伸手摸了摸千昭寢衣的薄厚:「太冷?」

    「不是…」千昭覺得難以啟齒,怕被笑話,「我只是,只是有些…怕鬼。司主且去睡吧,我不會再弄出聲響來。」

    辭淵沉默了。

    夜色深沉,背對著辭淵看不見他的神情,只能感覺到自己的背依在他身上的觸感。千昭心如鹿撞,既不捨得抽身而出,又羞於這般親密。

    還未多想,就被辭淵牽起了手,往內室走去,糊裡糊塗地帶到了他的床上。

    「今夜你就睡這,如此便不必怕了。」

    千昭嚇得要從床上跳起來,用力擺著手,都變成結巴了:「我我我不不用…」

    辭淵伸手將他按坐在床上:「莫吵,省得我再聽你一夜翻身的聲響。」

    千昭不知還說什麼,隔著內外室的門,辭淵都能被他翻身的聲音擾著?可他都如此說了,也不敢再頂嘴,小心翼翼扯著一點被子躺下,蜷縮到床的另一頭,生怕睡迷了碰到辭淵,叫他生厭。

    可辭淵剛躺下,就長手一拽,將千昭勾到自己身邊,二人半邊身體緊挨,低頭之間似乎都能覺察到氣息流轉。

    何其曖昧。

    再近一分,便是肌膚相親。

    辭淵替千昭拉了拉被子:「仔細掉下床去,睡吧。」

    這一晚,千昭自然是一夜無眠。辭淵的體溫、氣息、味道,彷彿術法一般侵入四肢百骸。或許辭淵本人就是一個絕頂的術法,蠱惑人心,讓人沉淪。

    說是「今夜」,可這日之後,千昭再沒有回到地榻睡過。

    很多事情來得莫名其妙,不是不好奇,而是怕多問之後,驚醒夢中人,才發現不過是黃粱一夢,所以千昭總是很小心的守著這些恩惠。

    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也有,他大著膽子問過辭淵一次,為何待他與旁人不同。

    辭淵拿筆的手停了停,依舊不見風雲:「大抵是因為,你覺得我很好。」蘸了蘸墨水,落筆瀟灑:「又或許,是因你酒釀得極好。」

    ……

    隆冬新雪,廿十,大寒催梅開,千昭生辰。

    廚房端了一晚長壽麵來,才讓千昭記起來這個日子。畢竟,牙婆婆死後,連他自己都會忘記這些瑣事。

    管家很會做人,一早就問過辭淵是否要為千昭備禮。辭淵不知千昭何喜,便吩咐管家去庫房尋壺上好的酒送去。

    有趣的是管家費心挑來挑去,竟偏偏選中了一壺千昭釀的雲槿露。

    鹿然當場就拍著桌子嘲笑:「哈哈哈哈…辭淵啊辭淵,拿小千昭做的東西打賞他,也就你幹得出來這事兒!」

    千昭拿著月白酒壺,忙打圓場:「沒事沒事…司主賞的都是好的,我很歡喜。」

    「那哪兒成!」鹿然奪過酒壺,扔到辭淵面前,一副評理的模樣:「你說兩句?」

    辭淵順手直接將雲槿露給他們斟上:「這個不作數,我自會補你一個。」話是對千昭說的,惹得他心如煙火盛放。

    當晚,三人把酒言歡,很是愜意。

    鹿然每每叫囂要放倒辭淵,可酒杯端起來還是自己喝得最狂,等到出冥祭司的時候,還是兩個小廝一頭一尾扛出去的。

    辭淵覺得時候不早,欲叫千昭回房,一回頭卻見他垂著腦袋,眯著眼睛,面色殷紅。

    醉了?

    酒品倒是比鹿然不知好到哪裡去。

    不自覺用手背撫了下他的臉:「千昭。」

    「…嗯?」被冰涼的觸感刺激了一下,千昭迷迷糊糊睜大眼應答。

    辭淵失笑:「麴生還這麼不勝酒力?」他恍惚記得他不過喝了數杯而已。

    「賣油郎還不會榨油呢。」千昭不服。

    會頂嘴?果真是醉人膽沒邊,辭淵不與他爭,只是湊近了幾分。

    千昭只覺得自己身處一片混沌,四肢都有些不聽自己使喚,隨後有什麼冰涼的事物支起自己的下巴,虛無之間卻看得清楚辭淵的容顏和他明亮的雙眸。

    他的話語恰如一隻穿雲箭,能穿過所有的隔閡與迷茫。

    「千昭,生辰禮物,你可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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