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懸浮車停在研究所的停車場，羅衾氣餒地錘了一下方向盤。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被顧由之那樣羞辱過之後，居然還開車悄悄尾隨了他和那個Omega一路。他們兩個已經進去快一整天了，要待那麼久嗎？就這麼捨不得分開？

聽到腳步聲，羅衾升起鍍膜車窗，看見那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過來，顧由之回頭對那個叫陶然的Omega微笑，「等我做實驗很無聊吧，吃完飯我送你回家。」

陶然邊走邊搖頭，很認真地看著顧由之說：「看阿顧做實驗一點都不無聊！阿顧認真的樣子最好看了！！」

顧由之笑了笑不置可否，經過羅衾車旁時不經意掃了眼車窗，雖說知道顧由之看不見他，羅衾的心臟還是停跳了一拍。

緊接陶然那張帶著滿足的臉也經過車窗，懸浮車啟動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很快開了出去，羅衾握緊方向盤跟上去。

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跟上去呢？羅衾輕聲對自己說，只要確認那兩個人是那種關係，就不跟了。

顧由之把車開進了一家私人會所，羅衾剛好有這裡會員，沒被阻攔地跟了進去，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原來他們曾經這麼靠近，卻一次都沒有遇見過。

顧由之和陶然沒有進包廂，選了模擬星光的露天餐位，羅衾不動聲色地坐在他們對面的位置，確保可以看見顧由之的臉，一坐下來就用桌上的雜誌擋住臉。期間侍應生過來點餐被羅衾草草打發，隨意點了幾樣東西，光顧著聽對面的人說話，一口都沒動。

侍應生早已見怪不怪，像這樣過來抓老公偷情的Omega他見多了，待會兒又有一場好戲看了。

「噯，阿顧，今天那兩個大律師真的是你同學嗎？」

「嗯，高中同學。」

「咦，那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斷了聯繫很久了，也沒想到會再遇見。」

「好吧，我本來還想給你個驚喜呢，給你請了帝都最大牌的律師。」

聽到這裡，羅衾心中冷笑，驚喜？對顧由之來說，是驚嚇還差不多吧。

「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今天羅律師的態度不是很好，你不要跟他計較。他那個人啊，脾氣本來就不好。」

我脾氣我不好，這個叫陶然的Omega脾氣特別好是吧，乖巧又懂事。

軟金屬封面的雜誌已經快被羅衾抓爛了，不遠處的侍應生簡直不忍直視，這暴力程度一點都不像尋常的Omega，看來今晚是有一場惡戰，侍應生忍不住為那個即將倒霉的客人祈禱。

「你跟羅律師，以前很熟嗎？」陶然的聲音聽起來小心翼翼。

羅衾很久沒有聽見顧由之回答，久到，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涼。

「不熟。」至少一開始，是不熟的。

原來是這樣啊，羅衾在顧由之眼裡，只是一個不熟，而且不相幹的人。

那就這樣吧，他沒有興趣再聽下去了。

「羅衾？」羅衾站在他對面，顧由之的聲音有點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