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啊？」羅衾無奈。

「古地球時代，有人認為，頭頂上有兩個旋的人性格倔強，他們一旦認定的事，就很難被改變。所以你才這麼抗拒嗎？認為我昨天是故意的？」

顧由之笑得滿是戲謔，羅衾來沒有在被同學們稱讚溫雅謙正的顧學委臉上看見過這樣的表情，驚訝之餘大翻白眼。

「拜託，我還沒這麼自戀的好不好。」

顧由之是在故意曲解羅衾，如果再不激他一把，他又能想出新辦法逃避。

「那走啊，扭扭捏捏的，真像個Omega呢。」

「你說誰像Omega？」羅衾咬牙切齒地跟上顧由之的腳步。

「Omega不好嗎？精緻美麗，無論在哪裡都會受人追捧。」彷彿沒有感受到羅衾的怒氣，顧由之回頭笑了笑。

顧由之這樣的人，總讓人發不起火來，羅衾看見顧由之回頭笑的時候這麼想著，沉默了一下，羅衾問他：「那你會想做個Omega嗎？」

「有什麼不可以呢，不過，這種事情又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顧由之無所謂地笑笑。

羅衾忽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同學十多年，他卻一點也不了解顧由之這個人。從前他總覺得顧由之這種性格的人，和他，和紀宣都不一樣，他們的世界，從來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但最近，羅衾的想法有點變了。

為什麼變，哪裡變，羅衾自己也說不清楚，唯一確定的是，顧由之不再是從前那個遠遠的，觸摸不到的影子。

帝都大附屬本來就在帝都大學內部，羅衾和顧由之很默契地選擇了帝都大學圖書館。帝都大學建校數千年，歷史悠久，建築物內部雖然十足的現代化，外表卻是一如既往地維持著古色古香。

圖書館卻不同，每一次裝修，都費時費力又費錢，在設備現代化的同時還要維持一絲不苟的古樸氣息。

黑瓦白牆，每一個飛檐帶著穿越時光而來的滄桑味道，就如黑格爾所說，建築是凝固的藝術，時光輪轉，物是人非，它屹立的姿態從未改變。

顧由之喜歡這裡，只有在這樣這裡，他才會覺得，人漫長的一生，對時間來說，不只是虛妄的一瞬，總有些什麼東西能夠留存下來。

圖書館二樓除了綿延無盡的一排排書架，就是一個個分離的小小自習室，據說是為了怕學生分心才進行的改造，全仿古式設計，木桌木椅木門，甚至還設有茶座，這樣的設計，很容易讓人全身心沉浸於學習。

可實際上來上自習的人非常少，光腦的誕生，讓一切變得觸手可及，書籍早已經退出歷史舞台，會來圖書館看書的人已經變得很少很少。

顧由之和羅衾很輕易就找到一間空閑的自習室，顧由之把書包放下，卻沒有坐下來，羅衾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我出去找幾本書，你先把書拿出來看看。」

「哦，看哪篇？」

「第一篇吧。」顧由之說完輕輕把門帶上走了出去。

羅衾翻開書掃了一眼，越人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