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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腹中飢

    小火車版簡介: 許慎之撿到一個小狼狗,好吃好喝地養著,誰知有朝一日小狼狗長大了,啊嗚一口把可憐的許慎之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許慎之反省:聖母要謹慎……等等,你幹嘛呢?快放開……嗯……… 正經文藝版簡介: 一家沒有招牌的餐館,一個孤身一人的老闆,一個沒有來歷的孩子。 故事,從小城開始。 腹黑攻×溫潤受 寵溺,年下,前期甜寵美食,後期權謀心機

    第三章 小蔥拌豆腐

    小說: 許是腹中飢 作者:真·女真翻译 字數:2502 更新時間:2019-04-26 08:13:20

    許氏飯館裡從此多了一個小孩兒,沒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人知道他會何時離去。但這並沒有什麼關係,許慎之給他果腹之食,隨他何時想走。

    清晨是開店的時候,許慎之照例打開門,將寫著大大「許」字的旌旗掛出去,然後便安坐屋中,拿出一本菜譜翻看起來。

    黑貓姿態高傲地走進來,左右看看,然後走到許慎之腳邊,親昵地繞著主人的腳蹭著貓頭,甚至還發出甜膩的撒嬌聲:「喵~~」

    許慎之揉了揉黑貓的脖頸,黑貓就非常順從地躺下亮出肚皮來給他,兩隻眼睛裡滿是慵懶倦怠。

    陸存趴在餐館的桌邊,緊緊盯著黑貓,還有那隻在黑貓身上揉捏的手。

    這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皮膚白皙,更有著一種令人馴服的魔力,陸存隱隱感到危險,不由得皺起眉頭,轉開視線。

    大門的下方懸掛著一隻銅鈴,有人要進來的話,無疑會扯動它,便會發出叮鈴叮鈴的響聲,清脆悅耳。

    但是這家餐館有一點很奇怪,那就是店面並不小,卻只有一個雅間,被隔開的雅間里只有一張桌子,一隻椅子,再接著就是些花瓶書畫之類的擺設了。

    顯然就是只同時招待一批客人,若是人多些,豈不是沒地方坐了嗎?

    更奇怪的是,這個男人分明廚藝如此令人驚艷,但總是門可羅雀,一天也不過有幾個人光顧而已。難道是這個小鎮子上的人都不愛吃外食嗎?

    正想著,就聽得耳邊一陣銅鈴的輕響,抬頭便見一個男人走進來,身穿一身儒士長袍,氣度翩翩,對著老闆微微一笑:「慎之,今日我來得可夠早了吧?」

    陸存本以為這是許慎之的友人,誰知卻見青年眉頭微皺,嘴邊似乎有什麼要脫口而出,卻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要吃什麼?」

    儒服男人輕笑一聲,方正的面孔上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似寵溺,又似縱容:「別這麼冷淡嘛,慎之,難道你我二人之間就沒有別的話可說?」

    許慎之那張總是帶著笑容的臉上罕見地沒了溫度,只是說:「若是沒有什麼想吃的還是請回吧,許某一日只招待五位客人,韓先生能讓給更需要的人的話,想必也是好事一樁。」

    韓禮舉起雙手,示弱似的討好一笑:「給我來些豆腐便好,也省卻你麻煩。」

    許慎之只是用怪異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轉身便走了。

    這時韓禮才發現原來屋子裡還有另外一個人,便對著陸存微微一笑:「嗯?你是誰家孩子?慎之的親戚?我還從沒聽說他還有什麼親戚呢。」

    陸存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黑眸幽深似海。

    韓禮討了個沒趣,竟也不覺得尷尬,給自己倒了杯水,悠悠啜飲。

    「你要在這裡呆上多久?若是長久的話,可否幫我一個忙?」韓禮誠懇地望著他,「我做錯了事惹得慎之生氣了,想要向他賠罪。你就幫我在他耳邊美言幾句,倘使能讓他回心轉意,改日必當答謝小恩公。」

    陸存卻皺眉不語,只覺得這人的神態、語氣都如同池塘里的蛤蟆一樣黏膩噁心,一轉身便跑進了後廚。

    廚房裡許慎之正在煮飯。飯是蒸飯,蒸籠另取小爐燒水,隔水蒸飯。米是好米,晶瑩發亮,粒粒圓潤,洗至無米色,再入竹碗待蒸。

    取如此竹碗,必得是當年新竹,且用過之後便不得再用,因其竹器香味已被食物所吸收,再用便嫌寡淡,不僅清香不夠濃,更有畫蛇添足之感。

    等待的時候處理食材,火腿切去滴油的那一面,只留濃郁的肉香,而去其油膩齁味。火腿切成薄片,艷麗的精肉和透明如蟬翼的肥肉閃爍著誘人的油光,平鋪在豆腐塊兒上。

    緊接著,他從旁邊的爐子里舀出一些高湯,那是從昨夜就開始熬的。去雞之內臟,去頭尾兩爪,不留丁點兒雜味,以魚湯打底,熬制整晚,便得了鮮美高湯。

    鮮筍、火腿、口蘑和青豆倒入湯中同煮,再從鹹魚上刮下來些許肉末,大火煮到水開,此時的湯汁正是鹹鮮可口,散發著一股子的異香。

    小鎮人吃魚大多取其鮮味,很少腌制。小鎮靠近大江,時令河鮮取之不儘是其一;鹹魚味重,喧賓奪主,且易奪其他食材之本味,這是其二。

    但許慎之卻常常腌魚,風幹二月後便可當做配料,其中妙處難以言表。這也是鎮上一些大戶人家的廚師複製許慎之的菜,卻很少能夠復原其風味的原因。

    水開以後,許慎之便吩咐陸存將柴火取出,只留一根長柴獨燒,然後再下豆腐,小火慢燉,此時倒也不必著急,自取酒窖取出一壺梅子酒,擱在井水中冰鎮,夏日最是清爽可口。

    鍋里咕嘟咕嘟地冒著小氣泡,但是許慎之不能打開鍋蓋來看,只因這等鮮物容易散失香氣,三番兩次打開來,香味流失了,連豆腐的鮮嫩也不能保證,故而只能憑藉一雙耳朵來聽,以及長久的經驗來判斷何時才是正確的時間。

    許慎之忽然間嘆了一口氣,低聲道:「其實豆腐才是最費工夫的啊。」

    這話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向著陸存抱怨,孩子抿抿唇,望著那張在蒸汽中顯得眉眼憂鬱的臉,心頭一根線不知被什麼撥動了一般,隱隱的發癢。

    時間差不多了,打開鍋蓋,便見得裡面豆腐依舊是雪白如新衣,因為吸收了湯汁而變得飽漲起來,白白胖胖十分可愛。

    火腿已經變成了淡色,淺色的湯汁上漂浮著一層油花,豆腐聞不見豆腥味兒了,便可撈出來另裝了。

    此時只取豆腐,其他的均棄之不用,加些許小蔥拌入,便是一道小蔥拌豆腐。

    綠的更為青翠欲滴,白的盈盈如玉如雪,顫悠悠地散發著說不出的鮮美滋味。

    出去的時候,卻見韓禮面前正站著一個女人,女人雙手叉腰,眉毛倒豎,正在厲聲喝問著什麼。聽見許慎之出來的聲響,她回過頭,就見端出來的這盤小蔥拌豆腐,當即冷笑一聲。

    「我還當你天天月月地出來吃的是什麼呢,原來不過是這等菜色,」女人鳳眸流轉著狠厲的光芒,落在了許慎之身上,「也不知道究竟是為菜來的,還是為人來的!」

    韓禮臉色一變,低聲喝道:「芷蘭,別瞎說!」

    秦芷蘭拔高了嗓音,面孔因為過激的情緒而變得糾結起來,原本的美貌只剩了十分之二三:「我瞎說?若是你心裡沒鬼,何懼我在此胡言亂語?要不然就不要再來這裡!」

    許慎之幾乎是愣住瞭望著二人,緊接著便轉身回了廚房。

    陸存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他,彷彿要將他心底所有的污穢和隱藏的秘密看個一幹二凈。

    許慎之狼狽地躲開他的目光,勉強露出一個笑容:「這頓飯還是我們兩個吃吧,看來客人是吃不上了。」

    陸存看著他的臉,圓圓的貓兒眼裡沒有了溫和的笑意,憂鬱地下垂,偏偏嘴角還要上揚,裝出一個若無其事的笑容,真是十分難看。

    他深呼吸一下,然後在廚房裡的桌子上擺上碗筷,對著陸存笑了笑:「去叫劉姨和李叔進來吃飯吧。」

    陸存盯著他耳朵上那抹無論如何也消不下去的紅色,若有所思地望瞭望外面,韓禮已經和他家那位彪悍的夫人回了家。

    是因為那個人才這麼難過嗎?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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