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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腹中飢

    小火車版簡介: 許慎之撿到一個小狼狗,好吃好喝地養著,誰知有朝一日小狼狗長大了,啊嗚一口把可憐的許慎之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許慎之反省:聖母要謹慎……等等,你幹嘛呢?快放開……嗯……… 正經文藝版簡介: 一家沒有招牌的餐館,一個孤身一人的老闆,一個沒有來歷的孩子。 故事,從小城開始。 腹黑攻×溫潤受 寵溺,年下,前期甜寵美食,後期權謀心機

    第十五章 撥雲見日

    小說: 許是腹中飢 作者:真·女真翻译 字數:2570 更新時間:2019-04-26 08:13:21

    秋雨瑟瑟,沾濕了枯黃的竹葉,枯敗的花托被無情地打落在地上,濺起的泥水將之沾染得骯髒不堪。秋意越發濃了。

    許慎之默默地望著窗外,桌上擺著一隻小壺,壺裡放著些冷酒,他並不在意,一口喝了下去,感受著冰冷酒液滑入喉嚨的涼意。

    近日來陸存莫名其妙對他冷淡了起來,儘管並不明顯,可日子一長,到底無法忽略。劉姨倒是看得明白,替他寬心,說是孩子長大了就是這個模樣,叛逆得很,時間一長就好了。

    然而旁人再怎麼說,這種無處著力的感覺依舊十分糟糕,如今心緒不佳,望著蕭蕭瑟瑟的秋雨便也染上了無窮無盡的憂鬱和哀愁。

    孩子大了,便不好管了啊。許慎之以一種大家長的心情悠悠嘆了一聲,卻不知其實陸存最不願的,就是許慎之把他當做小孩子了吧?

    咚,咚,咚。

    大門忽然被敲響,許慎之愣了一下,連忙去開門,只見一個穿著艷麗的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門口,抹著胭脂的面容美艷不可方物。

    見店家來開門,她便微微低垂了眼睫,露出一個漂亮卻並不失禮的笑容:「雨天路難行,店家給個方便可好?」

    許慎之先是被這般美貌驚了一驚,聽見女子這般說,才連忙側過身,讓女子進來。

    這時,許慎之才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番。

    女子身穿杏色錦衣,很好地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段,纖細的腰肢楚楚可憐,微微低頭則露出白皙修長的頸項,無聲無息便恍然中讓人覺出一段幽香,細細去嗅,卻無處可尋。

    當真是位妙人兒。

    女子將滴著水的傘收了起來,放置在一旁,動作優雅從容,緊接著,一雙秋水明眸環視一下四周,這才對著許慎之笑道:「不知店家是作何生意的?門口光見著一個『許』字,恕小女子愚鈍,無從猜測。」

    「不過是些飯食生意,」許慎之對著這樣一個人,本就溫和的聲音都忍不住放緩了,生怕嚇著她似的,「姑娘看來並非本地人士。」

    「出門探親,卻尋了一段前塵舊事,」女子幽幽道,眼角眉梢被淡淡愁緒所籠罩,「不過是一場舊夢,但總也牽動人心。」

    女子抬起頭,一雙動人雙眸望著許慎之:「既然來了你家店鋪,就請店家上些酒菜,如何?」

    許慎之笑道:「今日可巧下了雨,否則還招待不了姑娘呢。只是小店並無菜單,客官想吃什麼便點就是,若是一時無甚頭緒,便由小店隨意奉出一道,還請姑娘細細考量。」

    女子有些好奇,詢問之下方才得知許氏飯館的小規矩,不由稱奇,誇讚許慎之匠心獨具,是用心在料理食物。

    許慎之自然不敢居功,女子想了一會兒道:「小女子並非江南人士,當年隨主人一同回江南,曾經吃過一道胭脂鵝脯,至今不能忘記,不知可否一嘗美味?」

    主人?許慎之意外極了,想不到這樣風姿的女子竟然是位奴僕,可見那主人必是無比尊貴。

    不過青年只是一時沒有多言,笑道:「胭脂鵝脯看著只有小小一碟,卻得三四日準備,若是不著急,倒是可以三日後再來,介是必然奉上。」

    女子想了想,欣然應允:「好,三日後離去之前,必然前來,還望公子莫要忘記。」

    「自然。」

    那女子一走,許慎之便走回了廚房,拿上旁邊的蓑衣和斗笠正打算出門,就見陸存像一棵僵直的竹子,直直地挺立在廚房連接大堂的門口,看著十分礙眼。

    再看他的表情,更是僵硬無比,也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了。

    他在看什麼?青年困惑,又心疼孩子臉上強忍著的恐懼,心生憐意。這幾日都是這樣,他究竟在用冷漠的面具掩飾些什麼?又在夢裡夢見了什麼?

    許慎之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少年如夢初醒,避瘟神似的後退了幾步,驚恐未定的雙眸只掃了他一眼,便立刻低頭,不再說話。

    許慎之終於在這樣明顯的逃避動作下爆發了,他一把抓住陸存的胳膊,陸存似乎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連忙掙紮起來。

    這個年紀的孩子正在長身體,力氣雖敵不過許慎之這等常年忙碌於案台之間的大人,但也讓青年吃了一驚,用足了力氣才按住他的肩膀。

    許慎之皺起眉,緊緊地盯住陸存的眼睛,想叫他把心中煩惱直白地說出來,這話在嘴裡繞了一圈,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我在,莫怕。」

    只這麼一句,便叫少年呆愣在了原地,獃獃地望著他。

    許慎之仔仔細細地用目光在陸存臉上逡巡,小時候晶瑩如玉、精緻可愛的小臉不知何時成了少年倔強的輪廓,儘管如此,仍然殘留著不少稚氣。那雙黑亮的眼睛銳利如劍,此時卻顯出幾分莫名的心虛。

    「若是有什麼想傾訴,我隨時都會聽,」許慎之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轉而揉了揉他的腦袋,「但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陸存眼睫微微一動,只覺面前這人笑容如同蠱惑一般,有些話沒過腦子便脫口而出:「當真什麼話都可以嗎?」

    「若你願說,便無不傾聽。」

    陸存滾動了一下稚嫩的喉結,滿腔少年的愁緒便要脫口而出,卻不想半句都說不出來,在腸子里打了結,墜得他腹中疼痛,心臟沉重。

    許慎之沒有再逼迫他,眸子里卻流露出顯而易見的失落。他穿上蓑衣,戴上斗笠,便要往外頭走。

    陸存下意識地牽住他的衣角,聲音帶著幾分可憐:「你要走了嗎?」

    「陳老伯家裡的鵝最是肥美,我去討上一隻回來料理,很快便回來,」許慎之頭也不回地說,「你不用跟著我了,外頭雨涼,淋著了不好。」

    說罷,他也不曾看上陸存一眼,抖了抖蓑衣的衣擺,便踏進了愈下愈密的雨幕中。

    陸存愣愣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無凄惶。

    若是他知道了他的心思,是否還能毫不猶豫地說出這樣的話?

    少年懲罰自己的貪心,整日惶惶不安,不許自己靠近那總惹得少年心旌蕩漾的男人,卻不曾想許慎之竟也隨之情緒低落,彷彿當真在意他到無與倫比的地步一般。

    少年的心裡頭一方面是甜如蜜和痛之極的冰火兩重天,一方面又是冷靜無比的理智。

    他清楚地知道,不論許慎之此時此刻有什麼樣的表現,一旦心裡的想法被知悉,便再無退路,一切都將天翻地覆。

    愣怔之間,許慎之已經走遠了,纖瘦的背影在瀟瀟秋雨中漸行漸遠,與斜斜雨絲融為一體。

    他的脊背有些彎曲,在秋風秋雨中竟然顯出了幾分罕見的疲憊,竟似這輕飄飄的雨點都壓得他不堪重負。

    一種突如其來的衝動讓少年想要緊緊抱住青年,安撫青年的心,告訴許慎之他想知道的一切,只要他不再露出這樣悲傷的神情。

    可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少年最終還是咽了下去,倔強的眉眼愈發強硬。

    沒有誰是不會被遺棄的,一朝踏錯,只怕將來後悔都來不及。

    想要的東西,只有親手握在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美艷女子的面孔在眼前浮動,少年緊緊握住拳頭,稚嫩的面孔冷硬如鐵。

    陸存望著青年的背影,忽然間豁然開朗,數日來的鬱氣散開,竟是說不盡的歡暢痛快,冰冷的面孔上也露出些許笑容。

    他將心底里的彷徨無措、悲憤欲絕統統塞進了不見光的角落,大風席捲一般幹幹凈凈,只留下堅定的信念,無數痛苦、糾結、恐懼,便不見了蹤影,只餘一道身影寧靜地穿行在綿綿雨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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