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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日而亡

    物慾橫流,人心難測。當生化武器被當做奪權的武器,而真正有血有肉的人卻連棋子都不如,我們該何去何從? 「里昂,如果你想在這個時代活下去,你必須不擇手段,要知道,活著,是多麼難。」 「艾達,永遠不要弄錯你的方向,犧牲小我,才會造就這個世界的安寧。」 兩個不同的人相遇了,他們會選擇攜手作戰,還是……

    Chapter23.地下賭區

    小說: 擇日而亡 作者:微量尘埃 字數:4566 更新時間:2019-04-25 16:17:55

    (艾達視角)

    赤柱五月的日光毒辣得厲害,為了做好隱蔽工作,我們只得沿著公路步行至離赤柱監獄最近的一棟建築物。周圍的綠野已經不像今早那樣顯得青翠欲滴,而是耷拉著佇立在公路兩旁,沿途的風景倒是看了不少。時不時有車路過還以為我們是旅客,伸著手熱情萬分地邀我們上車,但最終都被委婉謝絕掉了,就這樣我們又彼此無言走了一公里,里昂突然來到我旁邊,額頭上還出著亮晶晶的汗珠。

    「現在是要去確定萊斯特的具體位置嗎?」

    「沒錯。」

    「那麼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帶走活化體就好?」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猛地止住步子,眼神中有些驚訝。

    「里昂。」我望著他正色道,「這次監獄裡的生化襲擊,無可避免。況且組織也需要被萊斯特感染的那個『最強樣本』,畢竟,要得先要舍。」

    「希望你已經有把握了,艾達。」他看著我輕聲說,然後拎過我手上的槍袋,顧自向前走去。我站在原地,頓時生出一股無法抗拒的眩暈感。說實話,這次的任務,我也還沒多少把握,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

    下午時分,我們在這棟廢棄建築物的其中一層找到了便於觀察監獄內部情況的位置,布置好蹲點的位置,找好掩體,萬事俱全,只欠「東風」。不過要想在擁有兩千多個囚犯的大監獄裡找到目標,那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我拿出那把巴雷特狙擊槍的時候,他揚了揚自己手中的望遠鏡:「咱們換一換?我一個大男人用這個也太小氣了吧?」

    「咱們是在執行任務又不是出席宴會。」我嘟囔著把槍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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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昂視角)

    我從她手裡接來搶,然後移步到「崗位」上開始工作。赤柱監獄的防守相當森嚴,四方的高牆上都有警衛把守,還有那纏繞起來的網子,上邊說不定還通了高壓電。現在是下午,囚犯都沒有活要做,因此在牢里閑逛著,這無疑加大了尋找萊斯特的難度。

    我半蹲用右肩托住槍,為了能看得再清楚一些,我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準備打持久戰。但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仍是一無所獲,太陽快落山了,如果不能儘早找到目標,那會拖延得更久。幾天以後的生化襲擊,我們要想成功帶回活化體的成功率就會大大降低。

    「艾達,你找到萊斯特了嗎?」

    「快了,我正跟著一個傢伙,他似乎是在偷偷跟其他囚犯進行什麼交易,我想順著他來找到萊斯特。」

    「他在哪?」

    「你的三點鐘方向,A區一層囚室靠里那間。」我找到艾達所說的位置,的確,那站著一個矮小的光頭囚犯正對著他面前的男人說著什麼,然後男人從褲兜里摸出一袋白色粉末樣的東西交給了光頭,想都不用多想那是毒品。我的第六感告訴我跟著他准能找到萊斯特。

    天色完全暗下來,於是我們更是專心的尋找著一絲一毫的線索。囚犯們在晚睡之前還得進行一次晚訓,監獄裡響起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緊接著A、B、C、D四個牢區的犯人都「呼啦」一聲在大廳集合了。

    「光頭和一個男人悄悄離隊了」艾達提醒道。她口中的那個男人正是萊斯特,他右眼角那條疤痕我再也熟悉不過了,但是光頭和他去到了一個無法被看到的地方,並且兩人好像在爭執什麼。不消多時,隨著晚訓的結束他也再次出現了,光頭去哪了?

    「惡魔。」

    我離開瞄準鏡,驚異於艾達突如其來的評價:「怎麼?」

    「你看他囚服上、指尖的血漬,這難道還不具有說服力嗎?光頭被他殺掉了。」

    「他會為此付出代價的。」根據組織發來的最新情報以及我們個人的調查,萊斯特.....這傢伙真的只是在服刑嗎?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家族是在給我們下套是吧?」

    艾達瞥了我一眼,然後著眼於那幾份報告:「可要是沒人去踩這個陷阱,又怎會了解他們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呢?」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那群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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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 華盛頓.美國

    我聽說有人以在地下賭區打黑拳謀生,不知怎的,我的血液沸騰著,一顆野性的好鬥之心在體內蘇醒了。結束任務以後,我驅車駛向地下賭區的入口。賭區,賭區,它的複雜性可比說起來的多得多,大量軍火、毒品的流通其實都像是藤蔓依附著地下賭區來進行的。還有賭博,這兒從來只玩大手筆的,因此,一夜之間輸得傾家蕩產,褲子也不剩的可憐蟲滿地都是。

    我偶爾也會來看看斗狗卻不下注,鮮血飛濺的爭鬥、獸性爆發的撕咬似是安慰了我殘缺的靈魂。

    黑拳是前些日子才開設起來的,我早已看厭了斗狗,真正具有獸性的,和定義中的「魔鬼」最有相似之處的其實還是人類罷了,人類之間的纏鬥可要比動物之間的要曲折複雜得多,不過,這才是其中的樂趣所在。

    地下賭區的老闆同我是舊相識,不然想進這賭區還真不是件簡單的事。隨便的說下吧,賭區分東、西、南、北四個大區:東區是供那些身心都空虛寂寞的怪佬消遣的地方,那兒從來不是我會去涉足的地方,畢竟幹我這一行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行?南區是賭博的專場,北區是斗狗場以及毒品交易。要說最危機四伏的,當屬西區。那不僅僅是打黑拳的地方,軍火、商業機密的交易都在西區完成,甚至還有人交易生化實驗品。

    「你可是好久都沒來了,幽靈。」西區的負責人簡妮特叫住我,別看她是個女人,凡是小看她的人,只要敢在西區找事兒的,結局絕對生不如死。她遞來一杯Absolute Black Russia(絕對黑色俄羅斯)

    「喏,這杯酒算我請你的。」

    我勾了下嘴角,並沒有接受她的雞尾酒:「這個就免了。」簡妮特也不惱,她自己反倒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爽快的女人,殺人也如此。

    「今天想看看黑拳嗎?不過...」她狡黠的轉著眼珠,「不過不賭錢可不讓進場觀看噢。」

    「好啊,我本就是奔著它來的,錢我有的是。」

    「那麼你賭誰贏,擂主托雷斯....」

    我急不可耐的打斷了她:「我賭,幽靈。」她閉上擦了口紅的唇,一雙黑眼睛靜靜地注視著我,看起來她欲言又止。西區裡邊喧鬧不堪,在簡妮特再次發問之前,我緩緩地靠近她,輕聲說道:「現在趕快去押我贏吧,不然一會兒輸了錢可別哭鼻子,簡妮特小姐。」在她訝異的眼神中我哈哈大笑著朝後台走去。

    「你們的擂主在哪兒?」我直接闖進後台,裡面的人都吃驚不已,不過並不害怕,甚至還有個傢伙走過來,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我不悅地打量著他。

    然而我從他身旁繞了過去:「你不夠我打。」

    「托雷斯到底是誰?!」房間里四處彌散著我盛滿怒意的吼聲,西區的工作人員在這個合適的時機走進來阻止我大吵大鬧,可惜都是白費力氣。

    「先生,後台是不允許閑雜人進入的。」

    「閑雜人?」我眯起眼,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人,「湊近些,來看看我,究竟像不像閑雜人?」

    他因恐懼而將頭低下了,語氣仍是一貫的職業:「請配合我們先生,否則我們就要叫安保人員了。」

    「誰說我們的常客幽靈先生是閑雜人的,嗯?」這個時候簡尼特踩著高跟鞋曳曳生姿地走來,她那捲曲的橙紅色頭髮隨著步調上下起伏,那令我想起了狐狸身上的皮毛。兩者就連狡猾程度都如此相似。簡妮特從房間里挑出一個人讓他帶我去準備比賽,自己卻拉開一把椅子神情悠然的坐了下來。

    「等你獲勝的消息哦,幽靈。」當我從她身邊經過時,她這樣說著,嘴角升起一個不易覺察的笑容。

    當我站在那空間有限的擂台上,雙耳傾聽著從四面八方湧來的喊聲,我本野蠻。我在心裡想道。一陣騷動之後,地下賭區的老闆在眾人驚訝的眼光中緩緩落入正中央的座位。從他的目光中看來他也相當好奇我的「處女秀」結果到底會如何?黑拳擂主托雷斯在一片歡呼聲中上場了,傲慢的傢伙是沒有好下場的。更何況他看錯眼的人是我,幽靈。

    「你這菜鳥,我將會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托雷斯輕蔑的說,一邊把身上的披風取下。

    儘管知道他是重量級的選手,可是靈活度之高還是嚇了我一跳。當我正為躲開一記右直拳而暗自欣喜時,他迅速移動到我的背後試圖攻擊我的脖頸,還好反應過來,托雷斯的肘只擊打到右肩胛骨。

    「把你打敗後,我就能領錢下班了。」他再次挑釁道,周圍傳來的給托雷斯的歡呼聲越來越高,我沒有搭理他,顧自活動活動下兩肩,得慢慢的折磨他。想到這兒我不禁失聲大笑,這個舉動輕易激怒了他。

    「你他媽笑什麼?」托雷斯張開雙手向俯衝向獵物的鷹一樣猛撲過來,我蹲身用手鉗住他兩條粗壯的小腿,腰間一個發力活生生將托雷斯舉起,然後以一個拋物線的弧度,他重重的摔了下去,我好像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全場一片嘩然。

    不幸的是,我並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機會,師傅曾經說過:你的仁慈會葬送你的性命。至於我的師傅,他是誰?也只是後話罷了。托雷斯似乎從未被給予過如此之大的衝擊,他仰面躺在地上,擂台上,慘白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就好像是預示著一個新的弱者的誕生。

    我來到他身邊,舉高了手肘,它像落雷一樣劈向他的鼻樑,托雷斯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從腰間掏出那把漆黑的榔頭直搗我的胸口。

    「好小子,本來不想用它的。可是你已經把我逼急眼了!」托雷斯撐著膝蓋重新站了起來,手中飛舞著榔頭。我吃疼地跪在一邊,身體內的血液全都涌在胸口的位置跳躍、叫囂。有意思。這樣才過癮啊不是嗎?惡毒的傢伙,居然趁我站起來的功夫來攻擊我,本能使然,我的雙臂擋下了這記具有強大殺傷力的錘擊,猛烈的敲擊使我一瞬間幾乎失去了力氣。

    「放棄吧你!」怎麼可能,這才要到高潮。他的攻擊十分激烈,而我卻轉換了戰術,有耐心的躲閃著,待到他力氣耗光之時,就是我徹底抹殺他的時候。又纏鬥了一會兒,即使我挨了幾記重鎚,可托雷斯的情況也沒比我好多少,他的動作緩慢下來,眼神也漸漸渙散。是時候了,我趁他一個不留神一拳直擊他的鼻樑,他後退了幾步,看來這樣攻擊效果並不是很明顯...

    我再次靠近他,誇張的打開了雙臂,然後在一瞬間兩手掌猛擊托雷斯的雙耳!

    托雷斯吃驚的睜大了眼,不過這招雙峰貫耳,力道用的適合的,可以當場使他暫時失明,他晃了晃身子。「咣」地一聲直直倒向地面。榔頭隨之落地。我撿起了榔頭,一邊的膝蓋壓住他的上身,右手舉到半空中,那個人的臉忽然浮現在我的腦海里,見鬼!

    「去你媽的!」我像丟了魂一般,一錘又一錘地往他的臉上砸,好像他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東西.....

    地下賭區的黑拳規則十分簡單,要麼讓對手死,要麼打到他求饒。相信聰明人也都猜到了,我打死了托雷斯。準確的說,把他的腦袋錘的稀爛。擂檯燈光在那一刻聚集到我的身上來,使我看清了滿地的鮮血和自己滿是傷痕的雙手,訝異和困惑灌滿了我的思緒,這真的是我要的嗎?

    「幽靈,我這次托你的福可是賺了個大豐收。」簡妮特的聲音讓我回過神,刺激過後是一陣陣的空虛,身體忽然變得很輕,彷彿可以隨著空氣飄到任何地方去。

    「怎麼了?」

    「我回去了。」推掉了她出於關心而攙扶著自己的手,我振作振作精神,靜靜地離開了地下賭區。

    獵手需要時刻保持警覺,在這樣一個「你死我活」的殘酷的世界,如是沒有敏銳的感官,獵手也可能成為獵物。

    夜晚格外的漫長,車來車往,行色匆忙的行人,這些跟我都沒有什麼關係。我靠著暗巷的牆慢慢的行著,卻時不時蹲下來大口地向四周索取氧氣。這不該去地下賭區的,不然也不會想起那兩個討厭的傢伙。

    「幽靈,回來吧,你不屬於這個骯髒的世界...」

    「回頭是岸,幽靈...」

    「不要自我毀滅....」

    「閉嘴...!」我忽地用手捂住耳朵,希望阻止那令我發狂的聲音。可是那無濟於事,那早已成為了傷痕的一部分,刻骨銘心,難以忘記。

    「你們又知道什麼...」

    幽深的叢林存在著可怖的殺手,它隱匿著,靜靜地觀望。卻不動聲色。

    註定是個無法安心的夜晚,強烈的緊張感,被擾亂的心,疲憊的軀體,我從沒感覺這麼糟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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