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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謀傾天下,郡主追夫記

    第一次看到他時,她是安陽王府里最受寵的嫡小姐,他是開國將軍府里最讓世人誇讚的大少爺。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這一輩子,這個少年走不出她的心了。 然而,世事無常,十年後,她還是安陽王府里最受寵的嫡小姐,但是他已經成了謀逆叛反的罪臣之後,被流放西北。 顧呈胤:「郡主身份高貴,顧某實在不能娶……」 安陽:「顧呈胤,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不然……不然,本郡主今天就強搶民男!」

    第七章 除夕飲酒

    小說: 謀傾天下,郡主追夫記 作者:呈汐 字數:3148 更新時間:2017-02-08 12:30:00

    顧府所有人都在為年節之事忙前忙後,莫說樊音,就連顧呈胤都終日不見人影。羅玠在他的書房前遊盪了幾圈,又到梅園裡遊盪幾圈,都不見他的人影。

    偌大的府邸,羅玠只得踢著石子打發時間。說好聽點他是在顧府做客的,說難聽點他就是在顧府吃閑飯的。

    「江雯!」羅玠看見捧著面盆的江雯眼前一亮,連忙叫住她。

    「羅公子。」江雯上前行禮。

    「你家公子去了哪裡?」羅玠問,他已經無聊到想去彈琴繡花了。

    「奴婢不知。」

    「那我能出府嗎?」羅玠又小聲問道,年節將至,街上人群繁多往往魚龍混雜,有幾戶人家還丟了孩童。除了樊音每日出門置物外,其他人都不得出顧府。

    江雯小聲的提醒道:「羅公子還是聽從顧公子的安排為好。」

    「……」

    羅玠又極其不情願的順著游廊走,經過兩天無聊透頂的摸索,他已經這顧府的道路摸得一清二楚了,今日便是除夕,但他卻有種度日如年的錯覺。

    年節說得難聽點,也就是一家人吃頓一年之中最後的一頓飯而已。

    羅玠輕聲嘆了口氣,身體靠著牆,眼裡帶著朦朧。待他回過神來臉上已一片濕意,羅玠慌忙的扯起袖子抹掉淚水。

    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羅玠已經分不清了。想想自己那已經年邁的父親,羅玠不忍心,又想到生死未卜的…他,羅玠很揪心。

    從得知他一家出事之後羅玠就哭著鬧著要回長安,他不聽父親的勸執意要去,結果被父親一個耳光扇過去臉整整腫了一個月。

    之後的他似乎安分了,他要偷偷的去西北尋他。結果還未出蘇州就被兄長抓了回去關在家裡時時派人看管著,不讓他出府半步。

    在家人以為他完完全全的沒有了去西北的念頭的時候,他卻又跑出來了。無論如何,他定要去西北。

    哪怕他如父親所言早已不在人世……

    顧呈胤的睡房後連著的是一處偌大的密室,裡面擺放著供台與牌位,供桌上擺滿了貢品。

    顧呈胤把香插進香爐後便出去了,把守在房中的樊音嚇了一跳:「少爺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感覺無顏面對先祖罷了。」顧呈胤淡然道。

    樊音收起臉上的笑意,道:「當年之事也不是少爺能阻止的,更何況當初您還年幼。老爺雖是被冤枉,但…但他也保住了少爺性命,讓顧家能後繼有人。」

    說到這裡,顧呈胤怒極反笑:「所以我是該感激這樣一個殺害我顧家滿門,並對去流放路上的還未滿十四的孩童痛下殺手的人嗎?」

    「若不是那賊子從中挑撥陷害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樊音一吐為快,但是看到顧呈胤的表情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有些時候我是挺厭倦這樣苟且偷生的生活的,你明白那種連自己父母的牌位都不敢正正堂堂的擺在祠堂的感受嗎?」顧呈胤自嘲道。

    樊音看向別處的眼神黯淡下來,扯著嘴角似有若無的苦笑著。

    換做是從前,他能心高氣傲的和別人說道父親姓氏名誰,可如今卻是連自己的姓名都要藏著掖著。

    「用膳了,少爺。」樊音收起情緒。

    顧府家規嚴瑾,不說別的家僕,就連樊音都不曾與顧呈胤同桌而食過。而今日卻沒有太多的講究,除了主桌上的顧呈胤與羅玠外,膳廳內又擺了兩桌給家僕。這樣一來,倒也不是很冷清了。

    「食慾欠佳?」顧呈胤看著往日只對吃飯提得起興趣的羅玠夾著幾粒米飯往嘴裡送,不禁問道。

    「很合胃口。」羅玠風馬牛不相及的回答道。

    「想家?」

    「也不全是。」羅玠眼神瞟到桌上還擺著一副碗筷,道,「還有人沒到嗎?」

    「算是風俗吧。」顧呈胤道。

    羅玠心裡滿腹心事也不再多問,比起其他兩桌的吵鬧嬉笑,他們這一桌顯得無比清冷。

    有些家丁不勝酒力,一個個東倒西歪,各自攙扶著回房休息去了。顧呈胤自是要守歲的,待丫鬟收拾了碗筷後便獨自一人走到了梅園。

    樊音是不見蹤影了,但是亭中的一盆碳火燒得正是紅火。顧呈胤慢條斯理的坐下,剛沏好一壺茶,羅玠便來了。

    看羅玠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顧呈胤不禁道:「若是有心事,可與我說。」

    「冬日賞雪之樂,若是有琴有酒最好。」羅玠望瞭望四周,道,「可貌似如今無琴無酒,連積雪都要融化了。」

    「莫不是想在蘇州的家人了?」顧呈胤問。

    「也不盡然,我只是覺得這樣偷跑出來有些對不住父親,在這種闔家團圓的日子裡免不得有些傷神。」

    顧呈胤不置可否:「雖無琴無酒,但在這梅園中也大可以茶代酒。」

    「當年曹孟德青梅煮酒論英雄,我們卻在這梅花園中茶代酒。」羅玠沒喝顧呈胤沏的茶,「我去廚房找些酒來。」

    「當真要喝酒?」顧呈胤按住正要起身的羅玠的肩頭,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直徑走到綠萼梅樹下,挖出個瓦瓮來。

    「這是酒?」羅玠問道。

    「梅釀酒。」顧呈胤開瓮,陣陣酒香撲面而來,細細聞時還有淡淡的梅香。

    羅玠聞著那甘冽的香味,原本的煩惱都拋之腦後了。顧呈胤把水壺裡的水倒掉,又把梅釀倒進壺中,放到火上。

    「原來再難受吃一頓也是可以解決的。」顧呈胤笑道。

    「……」他原本是想一醉解千愁的,只許主人拿酒誘惑不許客人忘記煩惱嗎?

    「若是說到滿腹心事,我不如你。」羅玠道。

    「怎麼說?」

    「我有眼睛看。」羅玠笑道,「是從與你第一次見的時候起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或許不該說滿腹心事,更該說你背負了許多。」

    「哦?」顧呈胤斟酒,示意他繼續。

    「你鮮少與人親近或許是因為…」羅玠思來想去覺得用什麼詞都有點不妥當,便小聲的吐出兩個字,「害怕?」

    顧呈胤沒有被人看穿的窘態,反而嘴角更加揚起,道:「我害怕甚?」

    「若不是害怕你怎麼會邯鄲大老遠的跑來揚州定居?應是家裡的兄弟爭財產你不想與他們趟這渾水,或是他們威脅你然後把你逼出邯鄲你不得不來揚州……」

    「……」為何顧呈胤會覺得能在羅玠口中聽出些正常的話來?

    羅玠看到顧呈胤的臉色不對,以為被自己誤打誤撞的猜對了,興奮的捧著臉想要繼續說下去,結果還未開口就被顧呈胤打斷:「喝酒。」

    顧呈胤扣了扣桌面,自己也慢慢的拿起杯子喝酒,借著喝酒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無語到極點的表情。

    梅釀是用喝茶的器皿裝著的,綠萼梅釀出來的酒又與茶的湯色相似,若是只觀色澤以為這是茶也不為過。梅釀入口甘甜,酒味香醇倒也不失梅香。

    一杯下肚,羅玠發出滿足的嘆息聲,顧呈胤只是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

    「不曾想過顧兄竟如此風雅的用梅釀酒。」羅玠又連著飲了杯酒。

    梅釀雖不烈但後勁十足,往往都會被隨之而來的醉意撂倒,更何況是羅玠這樣從飲過酒之人,幾杯梅釀下肚羅玠有些坐不住的胡亂說話了:「為何會有兩個顧呈胤?」

    「你喝醉了。」顧呈胤抓住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那隻手。

    「我還沒喝盡興呢怎麼會醉?」羅玠把顧呈胤握在手裡的手抽回,雙手撐著桌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還不等顧呈胤伸手去扶羅玠就一屁股坐到了顧呈胤那張矮凳上。

    若不是這凳上放了軟墊他定是要疼哭,顧呈胤如此想道。

    羅玠眯起眼睛望著身旁坐著的人,像是看不清那樣把腦袋向後仰了仰:「怎的又變成了三個顧呈胤?」

    羅玠的指腹爬上顧呈胤的臉摸了摸,又摸了摸,顧呈胤極力忍著,道:「莫不是喝醉了酒就以調戲人為樂吧?」

    「我不是要佔你便宜。」羅玠回答顧呈胤,然後把手從他的臉上移開,「我只是不懂你一個男人的皮膚怎會比女人的還要細膩。」

    「……」顧呈胤突然覺得羅玠若是占他便宜沒什麼不好的。

    「我的皮膚就沒你那麼好……」羅玠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莫不是胭脂水粉用多了的緣故?」

    「……」顧呈胤雙手抵在眉間不願直視羅玠,羅玠以為他不信,抓起他的手就往自己臉上蹭,「雖然看上去很粉嫩但是摸起來還是有些坑坑窪窪。」

    「我送你回房休息。」顧呈胤嘆息一聲,他應該在羅玠說要喝酒的那一刻就把他打發回去睡覺。

    羅玠打開顧呈胤伸過來扶他的手,然後身體挪去凳子的邊緣,咬著嘴唇望著他,顧呈胤不解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豆大的淚珠就從羅玠的眼眶流下,像斷了線的珍珠般。

    「你哭什麼?」顧呈胤的的確確不知道該怎樣安撫一個嚎啕大哭之人,更不知道要如何安撫一個醉酒的嚎啕大哭之人。

    「那我不送你回房休息了好不好?」顧呈胤又道。

    羅玠用手背擦著眼淚,然後指著顧呈胤的鼻子繼續哭道:「你怎麼如此小氣?我不就是喝了你幾杯酒嗎就打發我回去!」

    「……」

    「我要喝酒。」羅玠撒嬌道。

    「喝酒傷身。」

    「那你還拿出來,是不是準備讓我嘗了一下甜頭就讓我看著你喝?」

    「……」

    「你不僅小氣還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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