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公子墨華

趙國都城邯鄲的一家酒肆里，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躺在一位美艷歌姬的懷裡，喝著美酒看著歌舞，顯然是一副醉生夢死的模樣。這人就是信芳的弟弟，身在趙國做質子的公子華，赫連墨華。

公子華搖晃著腦袋聽著歌女彈唱的瑟，他睜開眼睛捏了捏身旁歌姬的臉說：「素雅的琴藝又增進了許多你說是不是小蓮。」

歌姬小蓮嫵媚一笑不語，彈瑟的歌女卻羞澀的小說：「公子真會說話，就您聽的出素雅的琴音變了。」

「本公子日夜侵染在如此天籟之音中，怎麼會聽不出，來來你們幾位給本公子跳舞，唱歌。」墨華說完又躺在小蓮歌姬的胸前。

酒肆的雅間里很快就傳來了琴瑟靡靡之聲與歌女的吟唱聲，真是一副頹廢的畫面。

突然房門被一人打開，一位深灰素衣，看上去風塵僕僕的男子出現在門邊，男子看了一眼屋內的酒色肉林說著：「我來找公子華，你們出去。」

男子的出現讓歌舞都停止了，墨華看到這也不惱怒，只是笑了笑拍打懷裡的女子說：「小蓮你帶她們都下去。」

艷絕的女子小蓮嫵媚的起身帶著一眾歌女舞姬離開了雅間，這下墨華坐端正了說：「你是誰派來的，趙王，還是晉王還是燕國那邊的人。」

灰衣男子說著：「小的是從北倉來的。」

這下墨華驚訝的看著男子說：「北倉來的，怎麼我那位丑哥哥打算把本公子接回去了。」

「公子想回去嗎？」灰衣男子笑得誘惑的問。

「回去，現在回去雍城本公子是瘋了嗎？回去那裡幹什麼，本公子在著新鄭城裡吃香喝辣，日子不知過得多瀟灑，你讓本公子回去，本公子不願意，也不敢回去。」墨華很直接的回答。

這下灰衣男子笑得特別神秘的說著：「若是讓公子回去做北倉王呢又如何！」

王，墨華也是細聲細語的說著：「怎麼我那位丑哥哥終於身體不行了，需要本公子回國了。」

「只要公子回去，就一定能成為北倉王。」灰衣男子說得肯定。

「回去就能成為王？這是在耍我。本公子在著新鄭雖然每天是過得提心弔膽了些，好在這些年北倉與趙國相安無事，我也能落得自在。每日喝點小酒聽點小曲日子過得賽神仙。讓我回去做王，只怕是沒這個福氣。」墨華一笑說著。

「實不相瞞，這一次是伊太後與荊侯讓小的前來的，只要公子肯回宮，王位定會保證您順順利利的坐上。」

「這天下竟然會有如此好事，那你告訴本公子，本公子該以什麼身份離開趙國。要知道本公子現在可是在趙國做質子，質子擅自離開，可是要殺頭的。」

「公子不必擔心，等過了秋天，初冬一到的時候您定會歸國。」灰衣男子笑得肯定的說著。

「這麼說來伊太後和荊侯早就做好準備了，那本公子就等著，等你們把我接回國。」墨華似乎同意的來者的話。

「好，那就請公子安心等些日子，隨便將公子的一枚私印交給小的，小的也好回去復明。」

「給。」墨華倒也爽快，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私印送給使者讓他帶走。

等到使者離開之後墨華大笑說著：「看來他說得沒錯，果然有人會主動的把本公子接回雍城，秒人真是妙人。」

不一會酒肆里又繼續響起歌舞的聲音，墨華似乎每天都在醉生夢死，然而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

另一邊雍城，回到北倉的張衍最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君上與華年似乎不太對勁，兩人之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難不成他不在雍城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夏府，華年正在對賬本，張衍則在一旁不停走動。見張衍走得心煩華年說著：「張衍有什麼話就說吧，別老是晃來晃去的，我看著眼暈。」

張衍坐在一旁說著：「華年跟君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感覺你們二人都怪怪的。前些日子君上一人經常發獃傻笑，看上去就不對勁。」

華年看了一眼張衍說：「哪裡有怪，他是國君我是商人，我們之間能怎麼樣。」

「不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然你們不會這樣。什麼君臣關係，之前我們倒是像朋友間的相處，怎麼我一回來感覺就變了。華年是不是君上欺負你了，還是你們之間有什麼政見不和的。」張衍追問。

華年收起賬本說著：「沒什麼你別多想了，倒是你這位廷尉大人，你怎麼老是來我府上晃悠，你剛剛上任不該跟你的那些同僚同好好相處，怎麼跑我這商人這裡來了。」

張衍白了一眼說：「什麼同僚，不過也是幫派罷了，如今相國不在朝都是伊太後的人，我是君上提拔上來的，他們怎麼可能與我好好相處，不在背後給我使絆子就不錯了。」

「那你可以與他們同流合污啊。」

「我張衍是那樣的人嗎？既然要幹一番事業就要幹一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

「哦，張大人需要在小的府上用膳嗎？」華年收好賬本問。

「這是一定的，華年你是不知道啊，我去了衛國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你府上的飯菜。我感覺自己前二十年的飯都是白吃了，你府上的飯菜可是人間極品美味。」

華年看了一眼張衍說：「我府上的廚子怎麼了，能把廷尉大人的饞蟲養的這麼刁鑽。」

「反正我是沒有在其他的酒肆飯館裡吃過你比府上更美味的東西了，就連在王宮裡面都沒有。華年你可以考慮在這雍城開一間飯館，我保證生意紅紅火火。」

「廷尉大人還是好好吃飯吧。」華年入座之後說著。

院子里漸漸褪去夏日的茂盛，秋天越來越近，樹上的枝葉開始離開樹枝融入大地，這一切都預示著秋天要來了。

宮城華宇殿，信芳看著公孫皓送來的密信他哈哈大笑，一旁侍候的糖果子問：「大王何事如此高興。」

「項邑大勝，楚王有意派一位使者入關商討兩國停戰協議，公孫來信說楚國那邊很有可能派的是他們的令尹大人伊子兮。」信芳說到子兮這人時，表情顯得非常不一樣。

「果然是大喜事，楚國肯派使者入關談論停戰事宜，那麼大王就有時間來慢慢收回被伊太後奪去的權力了。」果子說著。

信芳一笑說著：「一切還言之尚早，去給寡人準備一下，寡人要去華年府上。」

果子一驚說：「大王您又去。」

「怎麼不許去。」信芳冷眼看著果子說。

「沒...」果子低下頭說。

當信芳準備出宮時雲姬卻來了，看到換下便服的信芳雲姬問：「政兒這是要去哪？」

「娘你怎麼來了。」信芳驚訝問。

雲姬看著信芳的動作說著：「又要出宮去，政兒你要是實在喜歡那個女孩子就把人帶進宮來吧。」

信芳看著表情不對的母親問：「娘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不對勁。」

雲姬一笑說：「我聽到消息，說是嫡母王太後哪裡要給你選一位楚國公主為後，不是說楚國那邊要來使者嗎，這一次恐怕會帶著公主一起過來的。」

「楚國，楚國不是才剛剛挨揍，他怎麼好意思想要和親。」信芳坐下問。

「政兒，你要知道這天下局勢瞬息萬變，你怎麼知道明天又是怎樣的局面。強強聯手，這對天下諸侯來說也是一種威懾吧。」

「娘，孩兒不娶楚國女子。」信芳站起身冷冷的說著。

「所以娘才說，你要是喜歡那個宮外的女子就帶進宮來，這樣也好些。」

「他不需要，娘這件事情您就不要擔心了，總之孩兒是不會娶楚國女子的。」

「政兒，你自己想清楚就行。」雲姬拍了拍信芳的肩膀說。

不知想到什麼信芳一笑說：「娘，聽說伊太後正在圈養男寵，娘您幫孩兒一個忙好嗎？」

「什麼忙？你說。」

信芳在雲姬耳邊輕輕一說，雲姬震驚的抬頭說著：「這樣真的好嗎，她畢竟是太後啊。」

「娘沒事，這件事總是要開始的。」信芳冷笑說。

「那好吧娘試試，對了你不許再隨意出宮，糖果子你給哀家看好大王，他要是再私自溜出宮，哀家打斷你的腿。」雲姬警告果子說。

「娘，孩兒出宮是正事。」信芳說著。

「什麼正事，還不是一些風花雪月的事情。」雲姬徶了一眼說。

信芳沒有再說話，只是老實的看起書來。

很快楚國的使者就要抵達雍城，華年與子兮也很快遇見，所謂信芳的情敵也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