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北楚結盟

日子又過了七八天，北倉與楚國定下盟約。兩國以和親為媒介，北倉歸還給楚國昌陽郡，而九安公主嫁入北倉王室，成為信芳的一位夫人。

然而奇怪的是，和親這個條件信芳居然沒有任何反對，似乎還滿心歡喜的接受，全部過程一點反應都沒有。這下不僅雲姬覺得奇怪，連伊氏都在懷疑信芳的用心。

雍年宮裡，雲姬看著信芳問：「政兒你是真的喜歡上了那位楚國公主，她雖然容貌艷麗，算得上一位絕世美人。可這位楚國公主性子也太活潑了些，在這後宮裡只怕是不好管教。」

信芳無所謂的說著：「無妨，孩兒又不指望她能怎麼樣，入了這後宮自然有辦法讓她乖乖聽話。再不濟不是娘親還可以出面嗎？總之這位楚國的公主，就讓她乖乖的待在雍城宮吧。」

看著兒子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雲姬又問：「你是不是在計劃什麼政兒。」

「娘這件事情你不要參合，我自己來辦。娘天氣漸漸冷了，你宮裡的炭火足夠嗎？可別再出現幾年前那樣的事情了，大冬天的饑寒交迫，宮裡連炭火都沒有。」

雲姬想起之前所受的苦，她都只是一笑而過說：「足夠了，這些年你的努力娘親都看在眼裡。」

「那就好，那孩兒去看書了，娘你好好休息。」信芳起身離開了雍年宮。

隨著北楚結盟的成功，子兮也沒有再待在雍城的必要，離開雍城這一天，張衍作為送行官員護送子兮離開雍城。

雍城郊外大片良田散發著豐收的喜悅，農民們正在田地里收割糧食。而玉水江邊的河堤上，張衍舉著酒杯對著子兮送行說著：「張衍在此送別令尹大人，回楚國這一路幸苦了，還望一切順利。」

子兮也舉起酒杯說著：「蔓蔓黍離沃野千里，數我往來兮，惟心不移。張衍大人的本事子兮這些日子算是了解了一些，有機會請張衍大人來我楚國看看，看看我楚國山高水遠，看看我楚國的富饒，如何？」

張衍都一笑說：「楚國地大物博張衍也很是嚮往，只是這在其位謀其事，倘若那一天張衍卸下這北倉的官職，做一位閑雲野鶴的鄉野之人，一定要去楚國看看，遊覽楚國的大好河山。」

「一定。」子兮再敬張衍一杯。

酒過三杯，楚國使團便要啟程回國，伴隨著良田裡的麥浪，浩浩蕩蕩的隊伍井井有條的離開雍城。

在雍城郊外官道上，子兮遇到了前來送別的華年，子兮看著大樹下的華年，他下了馬車說：「實在是抱歉華年，我不能參加你的開業酒，這是一份薄禮你請收下。」

華年讓徐春把禮物收下，他說著：「你來雍城我也不好見你，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禮物，你也收下。若是將來還有什麼需要華年幫忙的地方，華年能辦的，一定相助。權我雖然卻沒有，但我有錢，只要是錢能辦到的事情，我定會儘力。」

「上次從你手裡買的武器雖然後面遭到了大王的責罵，但好歹也是派上用場，解決了楚國的部分危機。華年，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面，有機會去楚國做生意吧，楚國也非常繁華。」

「好。」華年目送著子兮上馬車，看著他遠去。兩人都不知道的是，等到再一次見面的時候，一切都有些面目全非了。

在回雍城的路上，華年轉去了自己的田莊，這個時候自己田莊裡的糧食應該會與其他地方種的糧食略有不同吧。

此刻驛站，九安在知道自己要作為和親公主後是每一天都在鬧，可是楚國使團已經離開雍城，她再鬧，再喊還是要等著嫁給信芳。

北倉選出的婚期是在十月中，婚期也不算太趕，唯有不同的是這次大婚不是君王迎娶王後，而只是與一位夫人的婚宴。想來婚禮的排場也不會大到哪去，但著畢竟是信芳娶的第一位夫人，排場什麼的也會盡量熱鬧些吧。

驛站里九安是一刻也坐不住，獨自一人嫁到異國他鄉，雖然還有貼身侍女陪嫁，但九安就是很不舒服。在房間里到處走來走去，最終忍不住對著貼身侍女喊著：「以姜我們溜出這驛站，去外面看看吧。」

侍女以姜一聽到這連忙說著：「公主不可啊，不說我們楚國陪嫁的官員和僕人還在，就是伊太後派來保護我們的北倉士兵也在驛站周圍戍衛著呢，公主想要出去簡直比登天還難。」

「整天悶在這小小的驛站裡頭，我都快悶死了，還要每天學什麼北倉王宮的禮儀，我才不要。不行以姜，我伊九安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我要出去，至少也要看到除了北倉王那個醜八怪以外的美男子啊。我聽說那個天才第一首富夏華年也住在雍城，他長得也很不錯的，不如我們去看他吧。」

「公主，您就別鬧了認命吧。您想想北倉王雖然丑了些，但您是他的第一位夫人，將來若是生下小公子，可就是北倉王了，您就是權傾朝野的太後，這樣不好嗎？」以姜安慰說。

「好什麼好，本公主要嫁就要嫁天下第一人，這北倉王是天下第一丑，本公主才不要嫁。要嫁你嫁啊！」

聽到公主說這些話，以姜嚇得連忙下跪在地。九安看到這無奈的說著：「起來，本公主只是隨口說說，不過我還是要出這驛站看看。」

九月底這一天華年名下的酒肆終於開業了，一大早前來道賀的人就絡繹不絕。醉翁居的老狐狸劉儀帶著僕人笑嘻嘻的前來道賀說：「恭喜啊夏老闆，夏老闆你這酒肆貴名什麼啊？」見招牌被紅布遮住，劉儀好奇的問。

華年也只是一笑說：「吉時未到，等到了劉老闆自然就知道了，裡面請。」

「好，那劉某我就等著。」劉儀走進酒肆。

華年繼續迎接到場的賓客，這時一臉悠哉的張衍晃悠悠的走了過來。華年把人無視對著一旁婦人說著：「紀夫人您來了。」

美艷凌厲的婦人只是表情微微溫和些說：「華年的開業酒小婦人怎麼會不來。」說完將禮送上。

「請。」華年接過禮說著。

這時張衍咳了幾聲表示自己的存在，華年一看到張衍立即嬉笑道：「這不是張衍大人嗎？您怎麼來了。」

張衍嬉皮笑臉的說著：「華年你沒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吧，我們都什麼關係了。話說你家的酒可真香啊，大老遠的我就聞到了。」

「張衍你趕緊去裡面坐著，別妨礙我。」

「好咧，我在裡面等你。」張衍歡喜的走了進去。

華年的酒肆並不是平常見到的木質結構，他的酒肆全都是用罕見的大塊青磚砌成，不僅整齊美觀，而且內部空間大，顯得大氣。整座酒肆共三層，一二樓是飲宴的地方，三樓有幾件雅間與客房，供有些達官顯要聚會起居。而華年的酒肆一看就知道絕不尋常，能用磚石砌牆，堪比黃金。

張衍看到這也不禁感嘆說：「華年之財，可買下一國啊。」

這時候的大街上，偽裝出門的楚國公主九安與侍女以姜看到熱鬧的南街，彷彿自由的小鳥一般四處張望，不一會九安拉著以姜說著：「以姜那邊很熱鬧我們去看看。」

「姑娘小心啊。」以姜跟上小心的說著。

當她在街角看著一身青白衣衫，膚白纖秀，帶著一絲絲溫和笑意的華年時，她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九安一步一步的走過去，這個人好似天上的謫仙一般，似乎風一吹就會翩然而去。以姜拉著九安說著：「姑娘，姑娘...」

九安沉醉的說著：「以姜那位才是我理想的夫君，只有那樣謫仙之人與我才絕配。」

「可是姑娘他是個商人。」看著華年在酒肆前招呼，以姜提醒說。

「商人又如何，若是嫁給他我無怨無悔，走。」九安不顧以姜勸阻，執意要靠近華年。

就在華年迎接完賓客轉身的瞬間他，聽到一句清脆的女聲：「這位老闆，請慢。」

華年一回頭髮現是一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女，少女一身月白錦衣，披著一件青綠的披肩斗篷。一頭精緻簡約的隨雲髻，插著幾朵玉蘭珠花，半披的青絲如瀑及腰，一雙深邃的眼睛仿若裝滿星辰，手腕上各有一串鈴鐺，走動起來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這是華年對於九安最美好的初見，那時的他們都是如花的年紀，都是那樣的簡單不帶心機。

華年見到一位妙齡女子，見她的打扮也不像是北倉人，便問：「姑娘有什麼事嗎？」

九安微微一笑說：「我能進去坐坐嗎？」

九安小聲的詢問也沒讓華年多想，只當她是誰家的女兒，因為無聊出來逛街罷了。華年一笑說：「請。」

九安嫣然一笑邁上階梯，就在那一瞬間裙子拌到自己，落入了華年的懷抱。華年身上總是帶著一絲絲茶葉的香氣，堅挺的胸膛溫暖而有安全感。

華年接住九安後立即把人推開說：「姑娘小心些。」

「多謝老闆。」九安低眉淺笑的說著。

華年並不在意這一動作，兩人一同走進酒肆內，而遠處的信芳也即將趕來華年的酒肆，一場好戲即將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