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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雪殤

    一層透明的空間中,神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根引線牽動起運作,我們的思緒、手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被操動起來,沒人能逃脫一根引線的操動,那是人一生的宿命。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殘忍,知道也無法去改變。 他對著房檐笑,用盡最後地力氣去嘲笑自己。 他走在一片寂寥的沙漠中遇到了一個卡洛爾家族的女孩。生生繁衍,情緣糾葛,終是令所有的有緣人碰在了一起。 然而,在另一方,卻有一個未知的紫色背影錯亂了他的精神,尋尋覓覓,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記憶的冰封時刻折磨著他。 宮主血珞從幼就是他唯一的朋友,結果他卻不告而別,而血珞意外被困大火之中,雙目失明。而他已經不在身邊。 他終日游晃在大街上,不知何處是歸宿。這時,大概是命運的運轉,他意外與柒嬈教的教主大打出手,並且結識了另一名冷酷女子。戀慕她的柒嬈教教主景幻羽醋意大生卻仍舊和他結為為好友,平時為最得力的助手。他就這樣成為了教中祭司。 然,祭司的心又歸屬誰? 終於是到了雙方對戰的那天,然而對待血珞,他能否下得去手? 一把火燒於海宮,宮主又被困於大火中,危在旦夕又是誰來相救?一條命喪失於火中,是那個相救之人,還是他? 巍峨雄山之上紫衣女子淡然俯瞰大地,終究的一切還是煙消雲散了……

    第14章 兄弟之情

    小說: 幻雪殤 作者:仝殇 字數:3025 更新時間:2013-07-16 05:28:40

    【十五年前的混戰中】

    十五年前的一個冬天,天空下著鵝毛大雪。在一個後院里,一個面帶稚氣的孩子安靜地看著另一個明顯比自己小一些的孩子在一個開滿梅花的雪地里堆雪人,樣子十分的認真,完全不受外界的幹擾。梅花的花瓣飄落在那個年幼一點的孩子的頭上,旁邊那個擁有精緻臉頰的少年展顏一笑,輕輕地幫那個孩子把梅花拿掉,放在他的手中,輕輕地吹拂,梅花便向遠處飛去。

    「哥」那個年幼的孩子低喚旁邊的少年。

    「嗯?」末舞摸著弟弟的腦袋問「風兒,怎麼了」

    「沒,只是想喚你一聲。」最後咬著凍僵的手指,囁儒半天,方才鼓起勇氣抬頭問「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的吧?」明亮的眼睛閃著純凈明澈的亮光,純潔無瑕的眸子凝視著哥哥,單純地問旁邊那個溫和疼他的男孩。

    末舞微笑著揉揉末風的頭髮,想也不想就回答「當然不會離開你啦,小傻瓜,問這個做什麼?」

    「那就好,那就好。」末風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看著弟弟這麼放心的樣子,不由得疼惜起來,寵溺的抱著末風,把白色的頭髮埋在末風的頸窩,下顎靠在末風的額頭上,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滿面笑靨,開心之情衝擊著他。

    這日的晌午,他們站在大廳里。

    「現在外面一片混亂,你們兄弟沒有親人,一定要小心為妙。」村裡的老族長坐在大廳的最高位置,要不是人已出現衰老的現象,還以為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將士呢。他渾濁的眸子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廳下的一對兄弟,長嘆一聲,面露悲哀,旋即雙手合一祈禱了一番便轉身離去。之所以會對他們說這些話是因為這對兄弟是波盪宮選定的兩個傀儡,一旦被抓走,據說就要送到波盪宮接受殘酷的訓練,沒有天賦的便會被強者殺死。

    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天理,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天理。

    只要一進波盪宮,那便沒有了兄弟情,沒有了良心。什麼親情愛情友情到最後關頭都會為了上面的命運而不惜傷害最親近的人。然而這樣只有每天都過著提心弔膽的日子直到自己死的那一刻才算真正的結束,所以這樣就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一切都會變得冷漠,那個灰色的世界被他們看得透徹。心裡只有提防,殺戮,殘忍,血腥,冷血,沒有感情的殺人傀儡。

    當然他們兩兄弟也明白這個道理,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

    兩兄弟相視而望了許久!堅定地告訴自己,「不管以後如何,他們永遠是好兄弟,永遠不會自相殘殺,永遠!永遠!」

    三天後的破曉。

    末風剛從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眼睛,頂著蓬鬆凌亂的頭髮,便習慣性地看向隔床的哥哥,卻發現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好像沒有動過一般。

    末風四下尋找哥哥,卻發現那個美麗的少年縮在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裡。蹙起眉,牙齒微微咬住下嘴唇,臉色蒼白。白色的碎發遮住了一隻瞳孔,眼圈發紅,明顯是哭過了。

    他此刻安靜地看著窗外,臉頰上有依稀可見的淚痕,肩膀微微顫動,卻不發出一絲聲音。

    末風急忙下了床,輕輕地懷抱住了哥哥顫抖的身軀,「哥」末風小聲地叫喚他,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啜泣的末舞忽地一怔,趕忙抬手擦去淚珠,掩飾著自己的難過。全然不知為何弟弟今天醒的這麼早,其實他這樣已經連續三天了。他已經三天不徹不眠,每晚都躲在角落裡無聲落淚,任由淚水不受控制地劃過臉頰。次日,還得裝成什麼事也沒有的樣子,和弟弟開心地嬉戲。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弟弟發現,雖是如此他拚命地擠出一個微笑,即使剛哭過,那個微笑卻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那般溫暖燦爛,讓人莫名的感到溫暖。

    「哥,不哭,不哭!」末風抬起小手來幫如陽光般溫暖的哥哥試擦淚痕,鼻子驀地一酸。從沒見過哥哥哭過,如此溫暖,剛毅的人竟然也會哭?末風暗自咬牙,悄悄地握起了拳頭。末舞猝然拉起末風的小手,那般細膩,如同女孩的手一幫,擦在臉上格外的舒服。他溫和一笑,露出了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輕輕地開口「風兒乖,哥不哭了!」

    末風含淚點頭。

    不久,族長便推門走了進來,對兩兄弟說他們的娘親來看他們了。

    兩兄弟驀然懵了,滿臉的迷茫遮也遮不掉,淡淡地表露在臉龐。畢竟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娘親,如今卻赫然出現,讓兩個年幼的孩子不敢相信剛剛所聽到的話。

    兄弟二人手拉著手,一起跑出了房間,孱弱的身子倒映出一個小小的影子。一路,臘梅在寒風中傲然挺立在兩旁,堅毅不拔的身軀毅然陷入人的眸子中。凋零的花朵在颯颯飄零,最後沒落塵埃之中。兩人在長廊奔跑,卻至始至終拉著手,猶如兩個亡命之徒在逃命,神情嚴肅,只是一味地一路狂奔,好像真有什麼東西在後面追趕他們一樣。

    待兩人到了大廳,一個美麗的女人背對著他們。

    族長微笑著,「這便是你們的母親,還不相認嗎?」望著兩個孩子只是呆站著,老族長不得不開口。女人轉過身來,臉龐露出兩個淺淺的酒靨,鮮紅的嘴唇像抹了鮮血一般紅得妖冶迷人,漆黑如墨的秀髮用紅色的簪子高高髻起。紅色的簪子猶如一隻赤蝶,狂傲不羈,在女人的長髮中婆娑起舞。

    「舞兒,末風。」女人陡然驚呼,幾乎誰也沒有注意到她叫他們的生疏程度的差異,只有這兩兄弟很敏感地注意到了。

    末風咬咬唇,然而還是驚喜地撲在女人懷中,轉瞬便淚眼婆娑。女人卻以常人不宜察覺的速度蹙了蹙眉。而一旁的末舞卻冷笑,也因為察覺到了女人可能是為了什麼而來,所以並沒有給什麼好臉色看,「既然當初拋棄我們,那又何必回來找我們呢?」他忽地把末風從女人的懷裡拉了出來,怒瞪著女人。

    「哥。」末風小心地低喚哥哥,咬著手指,躊躇了一會兒才諾諾開口,「也許娘親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呵!既然你執意要認她,那就不要我這個哥哥好了。」末舞放開了末風的手,忿忿地轉身離去,也不管後面叫喚他的弟弟,他唯一的親人,最親愛的弟弟。

    之後的兩天里,一直沒有見到哥哥的蹤影,好像至此就從人間蒸發了,什麼消息也沒有,末風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裡也很不是滋味。末風不知哥哥為何會這麼生氣,也不知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或許,他只是太需要母愛了,也不管母親是否有什麼目的而來找他們,但是他兀自欺騙自己,也在期盼著那點渺小的真實的情感。以前總是和哥哥兩人相依為命,自從這個女人來了後就打破了以往的安寧。

    再平靜的湖也會因為一塊石頭而打破平靜,但是也許可以在短時間又化為平靜。

    可是。可是。

    已經打破的散沙又該如何拾起?

    末風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頹然坐在地上。不知想哭還是想笑。哭是他會為此失去最親愛的哥哥,笑是他找到了素未蒙面的母親。

    他在地上佁然坐了許久。旋即赫然起身,推開房門發瘋似地跑了出去。此刻長廊在他的眼中不再有盡頭,他不知該去哪裡才好,他找不到哥哥了。「當然不會離開你啦,小傻瓜,問這個做什麼?」幾天前信誓旦旦的保證依稀出現在耳畔,「當然不會離開你啦!」

    「不會離開你啦!」這句記憶猶新的話語一遍遍在耳朵旁縈繞。

    末風終於摔倒在了地上,眼裡噙著淚,倔強地憋在眼眶裡,目眥欲裂。小手緊緊地攥成拳,灼灼目光移到看不到盡頭的深淵。

    他神色陡然一變,目光在剎那變得如利劍一般鋒利,使旁人一靠近就立即變為齏粉,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不再沒命地奔跑,好似在一瞬間變得成熟。定了定神,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淚水,給自己一個信心十足的笑容,即使很苦澀,但他相信有愛就一定會找到他,於是緩緩地走了出去。

    外面風雪交加,哥哥不知在何處。大概很冷吧!末風抹唇笑笑,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

    臘梅的花瓣繼而飄零在他的長髮中,飄飛不已的髮絲中隱約可見的花瓣孤單地沒落。也不等那個少年溫柔地拿掉花瓣,也不等他說,「當然不會啦!」也不等他把自己抱在懷中說「哥不哭了。」

    「哥。」

    「哥。」

    「你在哪裡啊,風兒找不到你了。」一個孤苦伶仃的孩子在街邊邊走邊找,不停地向周邊人詢問,他一次次在眼中燃起希望,卻次次失望,終究還是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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