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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雪殤

    一層透明的空間中,神把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一根引線牽動起運作,我們的思緒、手腳、全身的各個部位都被操動起來,沒人能逃脫一根引線的操動,那是人一生的宿命。 有些事情,就是這麼的殘忍,知道也無法去改變。 他對著房檐笑,用盡最後地力氣去嘲笑自己。 他走在一片寂寥的沙漠中遇到了一個卡洛爾家族的女孩。生生繁衍,情緣糾葛,終是令所有的有緣人碰在了一起。 然而,在另一方,卻有一個未知的紫色背影錯亂了他的精神,尋尋覓覓,還是沒有搞清楚到底是誰。記憶的冰封時刻折磨著他。 宮主血珞從幼就是他唯一的朋友,結果他卻不告而別,而血珞意外被困大火之中,雙目失明。而他已經不在身邊。 他終日游晃在大街上,不知何處是歸宿。這時,大概是命運的運轉,他意外與柒嬈教的教主大打出手,並且結識了另一名冷酷女子。戀慕她的柒嬈教教主景幻羽醋意大生卻仍舊和他結為為好友,平時為最得力的助手。他就這樣成為了教中祭司。 然,祭司的心又歸屬誰? 終於是到了雙方對戰的那天,然而對待血珞,他能否下得去手? 一把火燒於海宮,宮主又被困於大火中,危在旦夕又是誰來相救?一條命喪失於火中,是那個相救之人,還是他? 巍峨雄山之上紫衣女子淡然俯瞰大地,終究的一切還是煙消雲散了……

    第15章 絕望的哀痛

    小說: 幻雪殤 作者:仝殇 字數:2662 更新時間:2013-07-16 06:01:37

    星星在天空中個中閃現,末風佁然坐在地上,啃著包子,默默地發著呆,獃滯的樣子猶如一個失去靈魂的人,行屍走肉地沒有任何反應。

    陡然一襲寒風掠過,枝椏上的枯葉簌簌零落,少頃便灑滿滿地。

    末風無神地望著那些枯葉,沒有閃過任何錶情,目光獃滯,臉色更是蒼白如紙,但卻在一行穿黑色衣服的人來到時驀然發生了變化,不過也只是微微一驚,即刻又恢復了原來的面貌,不再理睬這些黑衣人。

    「把他帶走!」一個有力的聲音陡然響起。

    「是!」整齊劃一的聲音斷然發出不帶絲毫溫度的冰冷聲音。

    末風抬起稚嫩的小臉,茫然不知所措,木然地回,「哥哥呢,我還沒找到哥哥呀!」

    他起身推開這群黑衣人,踉蹌地蹣跚前進,不徐也不緩,嘴裡叨叨絮絮地叫喚「哥,哥,別離開我,我不要娘親了好不好,只要你出現!」

    身旁的黑衣人又遽然出現,攔住了末風的去路,不等末風發問,便被點住了穴道,末風在一瞬間便像石化了一般,動彈不得。即使使出渾身解數也是無濟於事。手驀然發軟地鬆開,還沒吃好的包子滾落在地上,被泥沙染得塵土遍是。

    「你們放開他!」一聲熟悉的聲音登時冷冷地闖入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在場的黑衣人皆是一怔。

    末風腦袋翁地一響,多想能撲到來人的懷中,多想喚他一聲哥哥但舌頭已然麻木不仁,即使不能回頭,但光是那熟悉的聲音便讓他立刻聽出是哥哥來了,是哥哥救他來了。

    全部的黑衣人都齊齊回頭,原來只是個還稚嫩的孩子,領頭的黑衣人素藥瞳看著和自己年紀相仿孩子的嗤笑,猶自帶人離開,根本沒空去理會擋路的少年。

    末舞神色陡一變,凜冽的目光像劍芒,掃射著所有人。唯有末風感到了溫暖,哥哥在保護他呀!

    末舞三步並兩步來到了末風的旁邊,推開旁邊的素藥瞳,抬起執拗的小臉,冷冷地開口,彷彿在下令,「把他的穴道解開。」

    這下素藥瞳一下子來了火氣,雖然自己的年紀並不大,但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竟然敢這麼跟他說話,他算什麼東西啊!他悻悻地一腳就把末舞踹到在了地上。

    他悶哼一聲,只覺胸口一陣疼痛,他咬咬牙,神色一凜,竟然兀自抬起頭,跪倒在素藥瞳面前,顫抖都開口,「求你放了他?」堅毅的目光直射向那個首領,半晌,又沒有底氣地低下頭去,也怕他嘲諷的眼神把他射得百孔千瘡。

    素藥瞳也是被剛剛還狂傲不羈的少年在彈指須臾又低三下四地求情所愣住了,看著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少年為了弟弟跪著,不由得百感交集。

    「哥,你…你別這…這樣啊!」末風也被他的舉動所嚇到了,舌頭雖還是麻木不仁,但好像突然破開了屏障,竟可以斷斷續續地說出這句話來。

    而末舞只是一動不動地跪著,完全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他沒有回頭看著弟弟,他怕弟弟因有這麼個窩囊哥哥而覺得恥辱,所以他不敢回頭,但是又必須為了弟弟搏一把。他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怕他的眼中會出現不該有的東西。

    這時,素藥瞳不耐煩了,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少年,嘴裡罵罵咧咧地說,「他娘的,再擋路,小心我殺了你。」說完,提足頭也不回地離開。

    「別走,求…求你別走!」末舞頹然倒在地上,哭喊著,眼淚漸漸地蒙住了他的雙瞳,只見模糊的身影漸行漸遠,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拾起弟弟掉在地上已經染滿塵土的包子。然後坐在剛剛末風坐過的地方,依稀覺得弟弟的體溫還殘留在地上。

    他抱緊身軀,把下顎靠在膝蓋上。輕輕地把塵土擦去。他擦的如此小心,好像在試擦最珍貴的東西一樣。他繼而微微張開如翼的唇,把包子塞進嘴裡,細細地品嚐那苦澀的味道。視線早已模糊不清了,淚珠在眼眶滾動,終究還是滴在包子上,澀澀的,有溫度的,那是有感情的淚,毀滅黑暗的淚。

    吃完包子,他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也不回家,其實那也不是他的家,然而這樣更是沒必要再回去了,只要把弟弟帶出來,便可以帶他浪跡天涯了。

    他苦笑一聲,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真的會願意跟我浪跡天涯嗎?自己也實在沒有太大的把握。然,只能聽天由命天了。

    他施施然走到了波盪宮門口。只見鐵質的大門緊緊地關閉著,門口一個侍從也沒有,路上的行人無不避諱。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極度緊張中抬手,拉住金黃色的拉環,輕輕地叩了三下。當即傳來的卻是一片死寂。他側耳聽了一下,聽見裡面有男子爽朗的笑聲,然而卻沒有一人為他開門。他只好繼續敲門,大概過了十分鐘有餘,一個持劍的黑衣少年才款款開門,繼而抬眸。一見來人,便一蹙眉,悻然而問,「陰魂不散,又來幹嘛?先告訴你,你弟弟已經交給我們少主了,由不得我做主了。」

    「那可否讓我見見你們少主?」少年還是不肯就此罷休,立即介面。然而,大門已經霍然關上了,少年連忙伸手阻攔,結果手被門重重地夾住了,骨骼碎裂的輕響傳入他的耳中。

    少年冷汗頓時冒了出來,輕哼了一聲,便不再顧忌受傷的手,又繼續敲門,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讓我見見他,讓我見見他。」聲音都已經嘶啞了,然,還是沒有人搭理他。

    他沒有氣力地滑倒在大門面前,麻木地去敲擊緊閉的門。手都已經敲麻了,紅腫了,血腥都充斥著鼻子,敲擊的聲響也不見得平靜下來。

    可他心中的那團烈火正把他圍在中間,吞噬著他的五臟六腑。煙霧繚繞,他在烈火中失望了,依靠著本能不斷尋求解脫的辦法,然而,沒有人去理會他,更不要說去幫助他。濃稠的煙霧早已把他的身體遮掩,模模糊糊的黑色影子在烈火中焚燒,漸漸地,漸漸地消散,成了一縷輕煙,飄逝到無人的世界中去。

    他絕望地靠在門邊,涓然淚下,手早已沒有了力氣,門上有清晰可見的紅色血印。他掩面,不知所措地在門邊瑟瑟發抖。經過的行人沒有一個去同情他,也沒有去勸他回家去,反而沒心沒肺地對他指指點點的。

    損人不利己的話時有從人群中傳來,末舞卻連頭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倚在門上,一動不動地睜著麻木不仁的雙眼,死氣沉沉地猶如死屍。白色的長髮飛飛揚揚,如同地上的白色積雪,銀白的色彩讓人眼前一亮。凜冽的寒風好似把他內心深處的那團邪惡的烈火熄滅。已經不再可怕,它終究還是滅了啊!滅得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回去吧!」大門不知何時已經洞開,嘆息聲無奈地傳來。並打算扶起地上的少年。而他倔強地搖搖頭,細密的汗珠順著髮絲滴落在地上。頂著一張慘白的臉,頭在拚命地搖,嘴唇被緊緊地咬住。

    末舞倏忽看見了希望之光,拉住素藥瞳的下擺。拽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嘴中不停地吐出五個字,「讓我見見他!讓我見見他。」接近絕望的氣息從唇角流露,連綿不斷。「還真是固執呢!」素藥瞳猝然發笑,隱隱透著嘲諷氣味存在。

    「何事這麼吵?」一個氣宇軒昂劍眉星目的黑衣孩童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大門邊,蹙起眉,森然問道。

    「少主。」素藥瞳頷首低眉肅然低喚,「此人吵著要見您,您要不要先聽聽他如何說?」同樣年幼的劍幽抬起下巴,冷睨著末舞,半晌,才揮揮手,示意素藥瞳把他帶進去。劍幽坐在金座上,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敲擊,發出有節奏的微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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