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明白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個小子，他不是很撩人，我明白大多情況下是我在沒有陽光的狀態下自己就燦爛起來。

平日里只要看見他恬淡得有些理智的笑，聽見他問我關於琴的事，還有看見他聽我說琴時認真的樣子，他反駁我技術意見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周圍陽光正盛。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像是一連串優美的音符，它們無時無刻都在肆意撩著我。

那一刻我看不清他的正臉，我的手也尤其僵硬地從他身後環抱著他。

「老師你以前總說我身體僵硬，現在的你才是無比僵硬吧。」

他的語氣有些調皮，然後他慢慢轉過頭看著我，表情帶著29.5%的嬉皮笑臉。

我就這樣很近的看著他，最後顧不上他還戴著眼鏡，我湊上去吻到了他的嘴，卻也把自己的臉弄疼了。

之後他整個人在我懷中抽笑起來，他將自己的琴掛在譜架上，弓子也小心扔在茶幾上，最後又看著我：「我摘了眼鏡，這樣我看不清你的臉，就不會緊張了，身體也不會僵硬了。」

「你個好小子……」我輕輕在他耳邊問：「你就不怕啊?」

「『第一次』都有了，現在還會怕嗎？」他大無畏地瞪著眼睛看著我。

我們身後就是個大沙發，我抱著他轉了一圈，猛一推就讓他倒在沙發上。

他似沒了之前的青澀，我感到我吻他的時候他手也在我背上亂七八糟地回應，我暗自笑著他不知道跟誰學的。

而他就算是學也學不像，還弄得我有些難受。

我與他在沙發上吻了好長一段時間，直到彼此情緒都開始高昂，我才對他說：

「走，到我房裡，我讓你見識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第一次』。」

他的面色開始有了緊張，我卻不管，我從他身上起來，一下子就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房間。

只要他倒在我床上，所有的主動權，都是我的。

「你你你……你要幹什麼？」

「你終於怕了？」我趴在他身上，一時間我雙眼定在他明顯的鎖骨上。

他在床上扭動一番，又轉頭看著周圍：「我我我……我才不怕，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在外面不是也可以嗎……」

「你傻啊，就那個小沙發，哪能動得開啊。」我一邊認真地說，一邊下吻挑逗他的耳朵。

彈彈的，軟軟的。

「我艹！就相互摸摸還需要那麼大的地界嗎？你這是……這是做什麼……」

小蔥說話和他的呼吸一樣不穩，我挑弄夠了才回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地說：「像之前那樣小打小鬧一點意思都沒有，我不是都說了嗎？讓你真正體驗一回什麼叫真正的『第一次』。」

我說完，不想讓他再說下去，於是我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一番折騰後，他徹底的安靜的，而我體內的猛獸也徹底蘇醒了。

那一刻畫面不可描述，感覺也渾渾噩噩，我第一次發現原來抱著喜歡的人的身體會如此興奮和快樂。

而正是因為這種快樂，讓我覺得它在某一時刻又會轉瞬即逝，所以我不停的喚著小蔥的名字以確定他還在我懷裡。

以確定，他正無償的奉獻自己，無償的被我佔有……

床最後被我們弄得一片狼藉，小蔥跟我的第一次，還是有點痛苦，預料之中。

事後，我回想腦中那一剎的電光，用手指細細數著我在他身上種下的小花。它們之中有的就像是草莓一樣，而他的雙眼，就像才迎接過小雨的窗戶，陽光下迷離而閃亮。

……

老媽進了廚房慌慌忙忙，老爸去了廁所，我匆忙在沙發的旮旯里找到小蔥的眼鏡，也是慌忙幫他戴上。

所有一切都恢復到案發現場以前。

「疼嗎？一會吃飯坐得住嗎？」我悄悄在他耳邊問。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我：「還……還……還好……」

飯桌上老爸老媽問了小蔥很多話，包括小蔥為什麼會想著學琴。

許是小蔥後面有些疼，也有些心虛，依舊是心不在焉的，老爸問他的問題都是我幫著他回答，他只要點個頭微笑回應就行。

我給老爸說小提琴是小蔥一直以來的夢想，而且小蔥可厲害了，什麼世界名曲鋼琴大師小提琴翹楚包括克萊斯勒李斯特帕格尼尼海菲茲安妮索菲穆特石川綾子大衛格瑞特他都知道。

老爸欣慰的說小蔥學琴很不容易，又說現在的人如果都有小蔥這種意識，中國早有人可以拿下老柴大獎了。

老爸還說我終於開竅，意識到音樂藝術不應該只存在於某種精英團體中，應該將他大眾化，我對著老爸笑而不語。

最後老爸很正式的對我說：

「小提琴藝術的普及，現在就靠你們年輕的一代了，你們一定要讓中國的小提琴繼續在國際上，世界上享有聖譽！」

我和小蔥一起拍手。

飯後我說要送小蔥去車站，自己順便去散散步。

其實我叫了車將小蔥連同自己一起送去了他的學校。

當時不算太晚，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他的校園內會如此安靜，後來想想可能因為明天是周六，所有學生們大多都出去high了，而那些用功的學生只會蟄居在圖書館，正如當時我也蟄居在練琴房一樣。

「你的爸爸和媽媽也和想像中的有些不一樣呢。」

小蔥趴在我背上，我趁著周圍無人將他背了很長一段路，起初他很拒絕，後來他也漸漸在我背上安下心來。

「哪裡不一樣？」我問。

他用手輕輕緊了下我的脖子：「我以為你的爸媽都應該是天天穿著晚裝西服的乘著豪車一起出入音樂廳的。」

我聽後哈哈大笑。

我送小蔥回到了宿舍，然後我一個人走在寂靜的校園中，最後不知不覺又去了自己的學校，我看著那如蛋糕一般的音樂廳，不知不覺對它產生了一種希冀。

之後回到家，在床上嗅著小蔥留下的氣味，再一次心裡有了目標，而且是兩個。

第一個是：好好練琴，眾人皆聽。

第二個是：好好愛人，把愛做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