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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倌難追

    霸道帝王X妖媚小倌 有一個皇帝,被大臣送的女人們嚇得理直氣壯地逛青樓耍流氓。 有一個小倌,被人綁了逼著他當鳳凰卻還是昂著頭叫囂著非要當野雞。 皇帝看不上小倌的騷浪賤,小倌看不上皇帝的黃暴痞。 而有的故事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尾,互相看不對眼的人居然走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所以說,自古莫欺少年窮,野雞也能配金龍!

    【貳拾捌】真心假意

    小說: 紅倌難追 作者:落萧遥 字數:4131 更新時間:2019-04-25 18:54:09

    歡愛過後,柳綿仰躺在桌子上微喘著氣,下意識地伸手要去推杜鴻。

    杜鴻則一把抱起了他往床邊走,輕輕把他放到了床上,「以後你要出宮,跟我說一聲,我會讓人在胭脂樓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柳綿看著他,杜鴻眼睛裡是認真的神情,把玩著他的頭髮,自然而親昵的小動作。他有些疑惑,不明白杜鴻這到底是打得什麼主意,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莫不是人們常說的,打個巴掌揉三揉,給點甜頭轟都不走?

    可他疑惑歸疑惑,卻也不太糾結,反正只要能讓他出宮就好,哪怕自由還被他握在手裡,至少能讓他去看看娘親。

    他越來越覺得杜鴻和他之間就像是一場交易,他給他身子,他給他想要的東西,可是兩個人的身份雲泥之異,一點都不平等。

    他給了他能給的一切,杜鴻給他的卻只是施捨。

    於是他也沒有過多的表示,「多謝陛下。」

    杜鴻親了親他的額頭,「你休息吧,我晚上再過來。」

    晚上還要過來,鐵了心是要他不得安寧了。

    杜鴻剛走,小齊就走了進來,柳綿昨兒夜裡沒睡好,又被杜鴻這麼折騰,早就睏乏,閉著眼睛只想睡覺。

    可小齊卻站在他床榻前猶猶豫豫地不敢開口,柳綿無力道,「有話便說,我累得很了。」

    「公子,私相授受是宮裡的大忌啊。」小齊道,「您這是去哪了拿回來這一包藥,萬一被陛下知道了.....」

    「好了」,柳綿這才想起來,心裡更是煩躁,打斷了小齊的話,睜開眼只盯著牆發獃。

    溫儒他只要想到這個名字,心裡就分不清是甜蜜多一些還是酸楚多一些。

    他曾經以為自己進了胭脂樓當了紅倌,此生在情之一字上就無所指望了,一個作妓的人,誰敢對他真心?

    久而久之,他也就冷了自己的心,日日沉浸在風花雪月里,等著年老色衰,賺夠了錢讓娘親安享晚年。他以為自己不會對什麼人動心,也沒有對別人動心的資格,可是他彷彿是喜歡上了溫儒。

    那種想要親近,想要以來的情緒,應該是喜歡吧。

    只是他這樣的身份,溫儒若是知道他的情意,恐怕也是引以為恥的。

    他配不上的。

    而且他也離不開杜鴻。

    復仇之事從前只是一個影子,雖然私下裡也有謀劃,到底是身單力薄,不成氣候。如今因為朱雀佩的事招惹上陳家的人,尤其是陳寅已經起了疑心,他就是被逼上了這條路,不走不行了。

    而他唯一的籌碼,就是杜鴻。

    「小齊,我累了,出去吧。」

    柳綿說著就閉上了眼睛,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地朝里睡了。

    不想去管這些事了,睡吧。

    睡著了,夢裡還是安靜的。

    小齊看柳綿這樣也不再多說,柳綿這個人性子太古怪了,也不是他能勸的。

    這一睡睡得好久,等杜鴻晚上來的時候居然還沒醒,他皺著眉喚來了小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公子一天都不曾用膳?」

    小齊委屈得很,「公子他不讓奴才去打擾,況且公子他時不時的就會不用膳,奴才也......習慣了......」

    小齊越說聲音越低,因為杜鴻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元酉看著不好趕緊踹了他一腳讓他閉嘴。杜鴻也不想在這裡跟柳綿的人生氣,忙推開屋子進去,果然看見柳綿躺在床上,看上去安詳得很。

    可是杜鴻還是覺得怪怪的,快步走上去,只見他臉頰通紅,一探,額頭居然是滾燙!

    這該死的奴才!柳綿都燒成這樣了居然還不管不顧,若不是他來看他,難不成就讓他燒一夜?!

    杜鴻越想越怕,砸了一個茶盅,「狗奴才!快去請太醫!」

    沉寂的夜色,又被打破了。

    來的人是溫儒,他規規矩矩地向杜鴻行禮,可杜鴻只是擺擺手,「別行禮了,來看看人。」

    「是。」

    溫儒走上前給柳綿把了脈,恭聲道,「公子這是落了水不曾好好調理,又彷彿憂思鬱結,呃......」另一個原因有些難以啟齒,可是看著杜鴻鐵青的臉色他又不敢有隱瞞,「還有便是,公子行房之後怕是沒有及時清理,這才會發燒,陛下也不用太擔心。」

    杜鴻聽了後一個原因,怒氣成了愧疚,是他的錯,他怎麼能任由東西留在柳綿身體里呢。這下倒好,好不容易把人哄得迴轉,又害得人發燒受累,該死該死!

    「開藥去。」

    杜鴻也懶得多說話,只守著柳綿,看他原本白皙柔嫩的臉上那一抹病態的潮紅,心就突突的疼。

    原想護你平安喜樂,結果卻只是讓你一次次受累。

    還有憂思鬱結?

    柳兒啊,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又究竟,想要什麼呢?

    杜鴻長長嘆了一口氣,握著柳綿發冷的手心裡難受得很,說不出的憋屈。他都這麼對人掏心掏肺了,究竟還要怎麼做才能讓這個人過得好呢?

    元酉看杜鴻這樣,差不多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大著膽子道,「陛下對公子真好,公子他總有一日會知道的。」

    杜鴻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柳綿臉上,「那你說,朕還要怎麼對他好?還要給他什麼呢?」

    元酉想了想,「陛下自是會為了公子傾盡所有,可說到底,還的看公子他,想要什麼。」

    是啊, 杜鴻哪裡不懂這個道理呢?

    或許,他把一座金山放到柳綿面前,他都不稀罕,只稀罕那見鬼的自由。

    而自由,卻是他絕對不能給他的。

    不是不肯給,是不敢給。

    他怕他一鬆手,柳綿就會回到過去的生活里,夜夜笙歌,醉生夢死,在一個個男人身下曲意逢迎。

    杜鴻不敢想,他會瘋。

    既然已經把你從風月場中拉了出來,就決不允許你再回去,我只想要你,就算是支離破碎,我也要。

    溫儒親自端了藥進來,「陛下,這藥臣已經涼到能入口的溫度了,還是讓公子儘快服藥吧。」

    杜鴻看了一眼溫儒,也從他身上看出些白璞的風度來,雖不過是萬分之一,卻也讓他有了些好感,「拿來。」

    溫儒把藥呈了上去,杜鴻抱起柳綿,一口口餵了下去,這才稍稍安心,「你也別回去了,就在承德殿候著,公子要再有什麼事都你伺候。」

    「臣遵旨。」

    溫儒暗喜,這柳綿還真是他的福星,他眼看就要入杜鴻的眼,這一步步就上來了。

    再看床榻上的柳綿,的確是一臉病容惹人心疼,他知道柳綿的心思,也很糾結這送上門的美人要還是不要。

    要了只怕杜鴻饒不過他,可不要......豈不是辜負了美人的一片痴心?

    溫儒走到殿外,夜空很晴朗,天上的月亮和淺淺的幾縷浮雲都看得清清楚楚,長舒一口氣,只覺得人生快意莫不如此。

    杜鴻吩咐人打了熱水,親自幫柳綿清理了後穴,眼看著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才放下心來。

    元酉看看更漏,道,「陛下,公子也無事了,您也去歇著吧,明兒一大早還得上朝呢。」

    杜鴻哪裡肯聽,「左不過朝堂上也沒什麼大事,不去也罷。」

    這也......太任性了吧!

    元酉深覺不妥,唐人有詩雲「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啊!

    可他也不敢深勸,只道,「那......明兒還約了秦國使者商量事情,陛下總不能含糊了吧?」

    這倒也是,杜鴻想了想,「罷了,朕就在這歇了,你下去吧。」

    元酉沒法子,只是想不到杜鴻冷清了一輩子,倒在這柳綿身上深情了一回,可能這也就是人說的因緣了吧。

    該來的,躲都躲不掉。

    杜鴻看著柳綿的睡顏,解了外衣躺到了床上,然後把柳綿抱進了懷裡。

    身子還是有些燙,這個人也是,居然就這麼死扛著,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出來的古怪脾氣。

    說到底,他其實對柳綿一無所知。

    「小妖精」,杜鴻這麼喚了一聲,懷裡的人也有了些動靜,往他懷裡又縮了縮,像是有些冷。

    杜鴻忙把被子又往他身上扯了扯,然後把他抱的更緊,讓我來照顧你吧,小妖精,以後的日子,就都交給我了。

    他的確不是一個會愛人的人,但是他的確是一個願意去愛人的人。

    或者說,願意去愛柳綿的人。

    柳綿昏迷了一晚上,早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神清氣爽,小齊看到他退了燒連叫了好幾聲佛。

    畢竟柳綿這要真出了事,杜鴻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而柳綿也是少見的心情不錯,可能是昨晚吃了藥睡的好,瞧他這樣居然被逗笑了,「你少貧嘴,我要起身了。」

    「公子您還是歇著吧,奴才要再讓你起身,陛下真要殺了奴才了。」

    柳綿這裡還想說話,卻見溫儒轉過了屏風,笑著走來,「公子醒了?頭還疼嗎?」

    柳綿看著他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好......好多了,這次又勞煩溫太醫了。」

    「公子說哪裡的話,這都是臣應該的。」溫儒進退得宜,彬彬有禮卻難免多了幾分生疏,柳綿倒是有些失望,垂下了眸。

    「公子服藥吧,喝了這藥便能大好了。」

    柳綿也不吭聲,接過藥盞便飲,小齊倒是難得看見這般模樣的柳綿,心裡有些疑惑,卻沒太在意,對著溫儒道,「這一晚上辛苦溫太醫了,如今公子好起來,溫太醫也算是救了奴才們一命。」

    「公公言重了。」溫儒淡淡一笑,目光卻停留在柳綿驚訝的臉上,「昨兒,你一晚上都在這?」

    溫儒點點頭,「公子高燒不退,臣怎麼能走呢?」

    柳綿把藥盞遞給了小齊,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和溫儒對視著,覺得臉上燒得紅,心跳得厲害,有什麼話像是要噴涌而出,卻礙著小齊還在這。

    「小齊,你先下去吧。」

    小齊看著溫儒和柳綿,覺得有些不妥,可到底是心大也不敢招柳綿不痛快,沒說什麼就走了。

    屋裡只剩下了兩個人,氣氛卻更加的尷尬。

    「我......」

    柳綿鼓足了勇氣才開口,「我總是麻煩你,心裡很過意不去。」

    溫儒則表現得毫不在意,「公子切莫掛懷,臣為人醫者,職責所在。」

    柳綿心中委屈更甚,可能生著病的人也更加容易傷懷吧,居然頭腦一熱,直接問道,「那你對我好,是因為你是大夫,還是因為......我?」

    溫儒沒想到柳綿這麼大膽,倒犯了難。

    美人誰不想睡,可也犯不著為了美人把命都丟了。

    「臣不明白公子的意思,臣......」

    「你明白的。」

    柳綿見話已出口,幹脆就捅破了窗戶紙,「我不信你不明白,溫儒,我知道我是這樣的身份,配不上你,可我是真心的。」

    他活了二十年,從來不曾這麼忐忑和自卑過。

    低著頭不敢看溫儒,害怕他會嫌棄他不知廉恥,怕他會甩手離去,害怕從此以後再不敢以真心對人。

    是啊,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用真心去換真心,從小到大都是遊戲慣了的,在胭脂樓的時候也只把那風月場做遊戲場。

    他以為自己沒有真心,也從不奢求一顆真心。

    如今他卻願意換,鼓足了勇氣奉上自己的心,只盼著那人能妥善收藏。

    溫儒愣住了,「就算臣對公子有意,可公子是陛下的人,這事若是吵嚷出去,臣......」

    「我不在乎,溫太醫,我早就什麼都不在乎了。」柳綿抬起頭,固執地看著他,「只要你願意,我柳綿雖然低賤,卻也會護著你。」

    溫儒看著他,算計著。

    柳綿,杜鴻會看在柳綿的份上,放過他?

    其實這也不錯,只要他能活著就好,這烏煙瘴氣的太醫院不待也罷。只要他能脫身,天下之大,他孑然一身的開個小醫館總是不愁生計的。

    至於這柳綿......

    娼妓而已,玩玩也不錯,何況還不要錢,只要真心。

    真心這東西,最不值錢了。

    於是他微微一笑,將柳綿擁進了懷裡,「臣不敢辜負公子的真心。」

    柳綿幾乎是要喜極而泣,伸手抱住了溫儒,將臉埋在他懷裡,淚濕了他的衣裳。

    他的一顆真心,到底是有了著落。

    只是他還不知道,這世上的真心,大多換來的,都是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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