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的溫柔善意用來給爹的。在天境堡的小竹林，爹被刺傷，他的關心與擔心溢於言表，一切盡在不言中。

冬曲柳明白。

那天他只是假意出去找藥，實則從窗窺探了時櫻與許風流的獨處情況。

他看見時櫻親了許風流……

那一刻，他就下定決心，他冬曲柳的溫柔善意也只能留給喜歡他的人。

也許，自己喜歡的人不一定喜歡自己，在乎自己；但對於喜歡自己的人，自己卻一定不能辜負。因為自己已經知道喜歡一個人的心緒與情愫了。

他冬曲柳絕對不會讓喜歡自己的人承受自己承受過的痛楚。

也許，他不能給喜歡自己的人一個滿意的結果，但珍惜著對方，卻是他能夠做到的。

冬曲柳這樣安慰自己。

大概，畫時櫻對他就是這樣的罷。

冬曲柳抽出一隻手揉了揉眼睛，暗罵道，冬曲柳，你怎麼這麼沒有骨氣，一遇到關於許風流與時櫻之間的事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呢？至少現在你還不是他珍惜的人，沒有人會為你的眼淚而難受自責。

「曲兒，別哭了……我會難受……」畫時櫻柔聲安慰他。

冬曲柳的小心緒剛剛落定，便被畫時櫻的一句話炸翻。

畫時櫻低下頭看著懷中之人，抬起冬曲柳的頭，雙目落定在那雙濕紅的杏眼上，湊上去吻了吻。

「曲兒，我知道自己現在要的是什麼，你不必擔心。你在我心裡是一般人取代不了的。」畫時櫻覺得他說的冬曲柳應該能懂。

然冬曲柳並未敢多想兩人之間的事情。他只在心裡默默念到：但是我爹許風流可以，不是嗎？他不是一般人。

看著臉色毫無欣喜的冬曲柳，畫時櫻覺得他他想錯了，於是他補了一句。

「也許我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喜歡風流……」

但你第一次對我做那種事，情動之際，叫的卻是風流」二字。冬曲柳腹謗。

畫時櫻自認為已經給出了合理的解釋，而且說的很明白。他身為時櫻軒軒主，還從未同人說過這樣的話。對於冬曲柳，他真的是降下了自己的身份。

冬曲柳豈是不知，時櫻說的這樣歧義，是給了他希望，卻不叫他安心。

他們之間，總歸是隔著一個許風流的。

他抹不開許風流撫養他十二年的事實，時櫻也抽不掉喜歡了許風流那麼多年的事實。

他努力想擺脫『許風流許大俠』這六個字，闖出屬於自己的道路，結果路找出來了，許風流卻還在……

冬曲柳鬆開畫時櫻，轉個身背對他，又拿手揉了揉自己的雙眼，張開嘴巴深呼吸了一次。

「我去看看櫻聖女？」冬曲柳道，剛坐起來，卻被一隻輕柔卻帶勁的手攬了過去。

冬曲柳跌回畫時櫻的懷裡，一隻腳搭在畫時櫻的腿上，頭枕著畫時櫻的肩窩，雙手覆在畫時櫻的胸膛。

「曲兒，」畫時櫻並沒有給他適應的機會，伸手勾起他的下顎，親著他的唇。

畫時櫻沒有深-入，只是含著他的唇，細細親著，上下唇被變動著細吻。畫時櫻沒有撬開他牙關的打算，冬曲柳亦不敢輕舉妄動。他還沒有緩過來，他不知道畫時櫻想做什麼。

畫時櫻放開被吻的紅腫的雙唇，柔軟的目光落在冬曲柳略顯紅腫的雙眼上。

「曲兒，閉上眼睛。」畫時櫻一隻手撫上冬曲柳的半邊臉，輕輕撫-摸。冬曲柳不明所以，但還是依言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時櫻親了親他的雙眼，伸出濕-熱舌頭一遍一遍描繪著他的雙眼的輪廓。

冬曲柳從未想到被喜歡的人親吻雙眼，是這樣的愜意。但是畫時櫻這樣一遍一遍的，不累嗎？而且，他覺得有點怪怪的。

「時櫻？」冬曲柳想睜開雙眼，卻又不敢睜開。他攥緊了雙手又放開，不安地在畫時櫻胸膛上重複著這一動作。

畫時櫻抬起他的雙手放到唇邊輕輕一吻，再次回到他已被親的紅-腫的雙唇。這一次，時櫻撬開了他的牙關，攫住了他的舌頭，來回打轉糾-纏，好似迫得他一定要回應一樣。

冬曲柳試著輕輕地回應，畫時櫻便像是得到了肯定似的，舌頭又伸長了些，追著他的舌頭不放。兩人不斷交換著彼此的氣息，原先輕柔的吻愈發激-烈，甚至可以聽到相互糾-纏時的唾液翻-涌之聲。

冬曲柳面紅耳-赤地緩緩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面孔，也是染上了紅-暈，心臟瞬間跳快了。冬曲柳不由自主地抬起手，隔空描繪著眼前之人的面容。

閉著時，似月彎的雙眼；一對長眉，不濃不淡；修長的睫毛，微微抖動；高俊的鼻樑，像……

為什麼這樣好看的人會被自己形容的像個雪人？冬曲柳想到這一點，突然想笑……

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口中傳來，冬曲柳悶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還能分神？」畫時櫻含笑看著他，翻身將他壓住，張口咬住他的喉結在口中輕咬，舔-舐。

「嗯……」冬曲柳微吟出聲。

「哈哈。」畫時櫻從喉間發出一聲輕笑，伸手探入他的褲子，握住，輕輕撥弄。

冬曲柳的臉瞬間漲-紅了，雙手緊張地抓住身下的被單。

時櫻的雙唇移到他的胸膛，含住一點，舌頭繞著打轉。另一隻手與冬曲柳的一隻手十指相握。

「時……時櫻……」冬曲柳屈起身子抬眼看去，卻被因為畫時櫻舌頭的動作跌回柔軟的床鋪。

身下的滾-燙突然被-濕-熱的口腔包住，叫他霎時一驚。畫時櫻更是在他驚呼之際，用舌頭掠過那敏敏的鈴口處。冬曲柳不知所措地望著頭頂上的床帳，與畫時櫻十指緊握的那隻手已是一片汗水。

「哈嗯……嗯……」冬曲柳緊緊握著畫時櫻的手，力道之大，叫畫時櫻也是一時恍惚。

冬曲柳的眼裡存了淚水，此刻雙眼迷-蒙地看著畫時櫻。不知是喜歡，還是難受。

畫時櫻寵-溺地看著他，伸手抹去嘴角殘留的白色液體，吻了吻他的雙唇，一個翻身，讓他坐到了自己身上。

似乎並不想看到冬曲柳露出那種害怕的神色，畫時櫻未待他反應過來，便摁下他的頭，緊緊鎖住他的雙唇，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冬曲柳感覺到大腿處貼上了一個硬-挺-灼-熱的事物，幾次想掙開畫時櫻的吻說話，卻都未成功。

畫時櫻的手落在他的臀部輕輕揉-捏，沿著那條線停在密-處，又離開。

冬曲柳正疑惑之際，忽然感覺那裡一陣清涼。一隻帶著清涼的手指探了進來，在裡面塗抹著什麼。

「什麼東西？」冬曲柳輕問。

畫時櫻放開冬曲柳的雙唇，一隻手將他摁在自己的胸膛，貼著他的耳際道，「這個不會讓你受傷。」

「嗯？哦。」冬曲柳咬著唇，在畫時櫻的胸膛上點了點頭。

畫時櫻趁機蠱-惑道，「曲兒，你敢不敢親親我？」

冬曲柳受了蠱-惑，自然是有膽子的。他雙手攀住畫時櫻的雙肩，把頭湊向他的臉面，在畫時櫻溫柔的目光下吻住了他的唇。

「啊！」冬曲柳悶呼了一聲，咬破了畫時櫻的舌頭。

「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畫時櫻聞柔聲安撫他，雙手摁住他的頭，熱烈地吻著他，進入他身體的事物也沒有動作，待他適應之後，方緩緩-抽-送-起來。

「還難受嗎？」畫時櫻緩慢地動作著，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如果難受的話，就這樣趴著，我小心點。」

冬曲柳咬著下內唇，搖了搖頭，雙手撐著畫時櫻的胸膛緩緩坐起。

「嗯哼……」

因為坐直了身子，那原本在體內的事物，又進了一些。

「嗯。」

畫時櫻舒服地微嘆一聲，雙手扶著冬曲柳的腰肢，一下一下由淺而深，再由深而淺，如此反覆。

漸漸地，那種疼痛-撐-脹的感覺慢慢被一種奇妙的感覺而代替，就像每一次那樣。

冬曲柳明白這是屬於疼痛後的愉悅感。並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並不覺得奇怪。但當畫時櫻突然深入到某一點時，他竟然有點抽搐，下意識地想夾緊自己的雙腿。

冬曲柳被剛才那一瞬弄的又舒服又好氣。

感受到冬曲柳不同以往的變化，畫時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再次碰撞那一點。

冬曲柳這一次直接趴到在他的身上。

「時，時櫻……不要再碰了……」冬曲柳又愉悅又害怕，那一瞬間的自己彷彿是不屬於這幅軀殼的。

「我有分寸的。」畫時櫻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種欣喜，「曲兒，你還想不想更舒服些？」

畫時櫻說完，未等冬曲柳回話，便抱著他翻了身，把他輕放在自己身下。

冬曲柳只覺得眼前一黑，目光再次落定，時櫻卻是雙手撐在他肩膀兩側。

冬曲柳的雙腿被畫時櫻抬起，固定在他的腰間。

「時，時櫻？」冬曲柳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曲兒別怕，我要把我整個人都給你。你要不要？」時櫻哄他。

「要。我當然要你。」冬曲柳低聲道，心裡卻沒有底氣。他是喜歡畫時櫻，可畫時櫻心裡頭的人是許風流。他很清楚的。至於畫時櫻今天為什麼會這麼問，他不明白。

冬曲柳既歡喜又難受，他伸手抱住畫時櫻，喃喃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喜歡你的。」

他看著畫時櫻似笑非笑的表情，隨即又擺手解釋道，「你可以不喜歡我。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歡我。我爹說，喜歡不一定是兩個人的事。對方不必一定要回應。我爹還說……唔……」

冬曲柳還想說什麼，卻被畫時櫻低頭吻住。畫時櫻吻的輕柔，身下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溫柔，次次擊中冬曲柳不想被他碰的地方。

冬曲柳被吻的說不出話來，唔唔唔地直揮雙手。畫時櫻放開他，看著臉色被憋的通紅的冬曲柳，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兩個在做這麼親密的事情，你一直我爹我爹的，你是喜歡許風流，還是怎麼著？」

「我才不是喜歡他呢。他是我爹！」冬曲柳解釋道。

「那我也不喜歡他，我喜歡的是你。你總是說他做什麼？」畫時櫻貼近他的臉面，寵溺地嫌棄道，「果然還是小孩子，非得我說的這麼明白。」

「你，喜歡我？」冬曲柳瞪大了雙眼，這是他的奢望，他從未想過畫時櫻會真的喜歡他。畢竟從第一次見面，他們就彼此嫌棄對方，不喜歡對方的。

「是啊。我喜歡你啊。你非得讓我說的明明白白的才相信。這下，我可要收好處費的。」

畫時櫻一臉為難的上下打量著他，「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再進一步的話，就是融為一體。不過現在，我們也算是融為一體了。」

冬曲柳聽著-臊-的慌，看了看自己的處境，他實在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躲起來。

畫時櫻抓著他的手帶到兩人連-合的地方，不要臉道，「曲兒，我都把自己交給你了，你可信了我喜歡你啊？」

「信。」冬曲柳閉上眼睛，羞-赧道。他現在敢說不相信嗎？

「真的信了？」畫時櫻緩緩動了起來。

「嗯。」冬曲柳輕哼。

「信了就好。」畫時櫻俯著身子，「信了，以後就不許亂想，也不許吃醋，若是讓我發現，就這樣身體力行懲-罰你。」

冬曲柳一聽，睜開了雙眼。

「你，你要不要臉？」冬曲柳看定他的雙眼，想說狠話，卻因他眼中的溫柔軟下了語氣。

「對著你，我要臉做什麼？我越不要臉，才能說明我越喜歡你！」畫時櫻說著，把冬曲柳抱坐起來，不深不淺地頂著。

「曲兒，還難受嗎？」畫時櫻騰出一隻手撥開他額前的劉海，指腹輕撫他細膩柔滑的臉龐。

「有點撐，像吃飯吃得太飽的感覺，怪怪的。」冬曲柳小聲道。他哪裡受得了如此溫柔的畫時櫻，簡直像在做夢一樣。不，他做夢都不敢夢見如此溫柔的畫時櫻。

「哈哈……」畫時櫻輕笑出聲，這小東西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麼引-誘的話，真讓他頭疼。

「你這是在誇我，知道嗎？」畫時櫻逗他。

「誇你？」冬曲柳不解。

「嗯。」畫時櫻湊近他的耳朵，輕語道，「誇我好，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畫時櫻加重動作，笑道，「是該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這樣你就沒心情吃醋了。」

冬曲柳被他這番一弄，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自己說的話，在他耳里並不是自己說的那個意思。

冬曲柳的臉禁不住更紅了，紅過了楓月軒的紅楓。

「你，我不是那個意思！而且我也沒有吃醋！」冬曲柳反駁道。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畫時櫻停了動作，看著他，「我聽你說，若說不好，我便只管自己舒服，不管你了。你看，我也忍的幸苦。」

畫時櫻帶著他的手，摁在自己下面。同是男子，冬曲柳自然明白時櫻的意思。他只是沒那個勇氣看一眼。

畫時櫻倒是沒有為難他，冬曲柳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冬曲柳覺得自己的臉該紅的滴血了，吞吞吐吐道，「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呵，」畫時櫻笑著揉了揉他的頭，「說來說去就只會說這個。得了，那我就再說一遍，今兒個我就勉為其難地把自己都給你。 」

畫時櫻緩緩挺進冬曲柳的身體，慢的冬曲柳能感受到他是一點一點探入自己身體內的。

「曲兒，我們這叫互生歡喜，可不是你爹說的自己喜歡就行，對方不需要回應。你可明白？」畫時櫻看著他的雙眼，把他壓倒在床上。

「嗯。」冬曲柳也看著畫時櫻，這一刻，他彷彿在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

「明白就好。如此我便不忍了，疼了就咬我。」

「嗯。」冬曲柳只能回應，他並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樣疼痛。

畫時櫻滿意地親了親他的額頭，「別怕，我會注意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