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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人講一隻鬼的過去

    有些人不遇則已,一遇便如忘川決堤,不可收拾。 他吻過她、寵過她、也負過她。 可若重來一次,他亦會如此,絕不後悔。 人一生很短。 睜眼是愛你,閉眼是魂滅。 「我叫江有肆,是新來的,你叫什麼?」 「顧無衣。」 非靈異,非重生,慢熱失憶復仇狗血虐文(暫定虐,畢竟作者不會寫虐)

    第十章 他的手掌寬厚

    小說: 聽人講一隻鬼的過去 作者:苹果瞎 字數:2179 更新時間:2020-01-11 09:31:53

    夏末的天氣,暑氣還未全消,但是皇帝的朝盛殿中卻已經燃起了火爐,一進到殿內,便有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

    殿中伺候的太監與宮女們穿著都比較輕薄,仍有汗珠從他們面頰落下,時不時便要拿袖子擦一擦。

    大太監林成見到顧無衣時,露出片刻驚訝的神色,隨即低眉下去向二人行禮。小太子記憶里對林成的印象不錯,他雖沒有對楚禾特別照顧過,但至少他心底里會真正將楚禾當做太子,而非別人那般,看楚禾猶如看一個行就將木的半死人。

    顧無衣對他點點頭,算是回禮。

    她跟在江有肆身邊,伸手扯了扯嚴實的立領,畢竟是適應了冥界陰冷的氣候,突如其來的熱氣讓她有些許的不適應。江有肆頓住腳步,眉宇之間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忽然間抬手將顧無衣半解的高領扣重新扣好。

    顧無衣眉頭蹙了蹙,江有肆低聲解釋道:「這是陛下宮中,殿下還需小心掩護好身份才是。」

    顧無衣忽然意識過來,這本是女兒身,與男兒相比頸間並無喉結,高領扣正好遮掩住,若是解下了被人看出差別,恐會生疑。

    她點了點頭,這一點熱倒也不是忍不得。只是袖中的手忽然被握住,一絲溫潤的涼意順著交握的手傳到身上來,一時間清爽了許多。

    顧無衣側過頭,驚訝地瞧著江有肆。

    江有肆面色如常,與她靠近了幾分,低聲道:「臣可以用靈力為殿下祛熱。」

    顧無衣低下頭,怔怔看著兩人疊在一起的衣袖,袖筒寬大,正好遮住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在外人看來,兩人不過是站的近些而已。而實際上她的小手卻裹在他寬厚的手掌之下。

    除了手心傳來的清涼之意,似乎還有不同尋常的燥熱,讓顧無衣沒來由想到了十六年前,渡鬼域中。

    陰雨綿綿的天氣持續了十來天,道路上泥濘遍布,顧無衣靈力稀薄不懂得幾個法術,出門跌倒是常有之事。

    江有肆喜歡蹲下來無奈地笑,笑她笨,笑她在渡鬼域這麼久都不及他這個新來的鬼厲害。等欺負的顧無衣漲紅了臉,他才會慌張地拉她起來,手足無措地哄她。

    也像現在這般,緊緊抓著他的手,不過那時正大光明,不必遮遮掩掩。他的手掌寬厚,手心帶著暖意,彷彿握著了他的手,便握住了一切。

    想想那時傻得純粹,到頭來也沒能握住江有肆,更是失去了一切。倘若沒有老大抽風了救她,大概結局便是永沉忘川河底,連白骨都存不下。

    顧無衣神思出遊的時候,江有肆已拉著她到了皇帝卧著的床榻前。

    皇帝名為楚天闊,年輕時也算在俊美男子一列,縱然年近半百,依稀能看出舊日風采。不過眼底透著烏青,想來是病的不輕。也不知江有肆這般護著他的身子耗費了多少靈力,昨日吐的血總做不得假。

    楚天闊斜靠在榻邊,眉眼凌厲且慵懶。

    底下跪著一排皇子,除了方才見過的三位,還有向來低調的三皇子楚劍和唯三皇子馬首是瞻的五皇子楚辭。

    小太子楚禾排行第六,七個「兄弟」中除了老大幼年夭折,六個難得聚齊。

    「陛下。」江有肆身板挺直,袖下還和顧無衣的手緊握著,並沒有給楚天闊行禮的打算,導致顧無衣也只能直愣愣站著,沒辦法行禮。

    楚天闊的視線只在顧無衣身上停留片刻,便移開了,隨後對跪著的眾皇子道:「你們起來吧。」

    一陣道謝之聲。

    江有肆徑直拉著顧無衣在一旁的位置坐下來,剛起身的楚雄見此,不禁眉頭皺緊,江有肆落座他沒什麼好說的,可顧無衣連禮都沒行便坐下了,讓他心裡極不舒服,陰陽怪氣出聲:「六弟,你也太不懂禮數了吧,父皇讓你坐了麼?」

    楚天闊將視線重新移到顧無衣身上,面無表情地瞧著她。

    楚雄以為陛下的神情也是不滿顧無衣,便不顧楚眾暗中阻止他的動作,更加理直氣壯地訓斥顧無衣:「好歹是個太子,不知道的以為是哪個無賴潑皮混進宮了呢!」

    江有肆剛端起林成奉上的茶,見楚雄出言不遜,他眸子抬了抬,將茶盞放下,聲音清冷地道:「眾所周知,太子殿下的一切事物,包括規律禮數,都是陛下准許臣來照料和教授的,四殿下是覺得臣教的不夠好,還是覺得陛下的決定有錯誤?」

    楚雄四肢發達,頭腦里可沒想那麼多「巧言善辯」,被江有肆一番話堵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很快便漲紅了臉。

    他著急地對楚天闊道:「父皇,兒臣不是那個意思,兒臣只是覺得六弟『他』做的不對,沒有......」

    楚天闊不耐煩地道:「既然不是那個意思,你就少說兩句吧。」

    這語氣一聽便是偏袒著江有肆,楚雄悶悶地應了一聲,憤憤不平地退後坐下。

    楚眾低聲訓斥他:「以後行事說話先過一遍腦子!」

    楚雄覺得委屈:「二哥......」

    楚色低低笑著:「二哥說的總沒錯,四哥你只管聽話便是。」

    殿中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楚天闊打量著諸位皇子,一時沒有開口說什麼。

    江有肆和顧無衣挨著坐,袖中的手依舊握著,用靈力傳給她涼意,另一隻手從容不迫地端著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三皇子楚劍擦了擦額角熱出的細汗,忽然直起身子,關切地看向楚天闊:「聽聞父皇身體抱恙,可現在瞧來仍是神采奕奕,可見都是些傳言。」

    楚天闊看著自己這個向來低調的兒子,毫不客氣地道:「不是傳言,不過劍兒不需擔心。昨天朕的確病重,幸有國師通曉仙法、妙手回春,才得以保住性命。」

    楚劍道:「國師當真是天人下凡。」

    江有肆抿了抿唇:「是陛下謬讚了,這是臣的分內之事。」

    話說的很是恭維,但顧無衣莫名從中聽出些威脅的意味來。她抬眸看向楚天闊,見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也向她看來。

    顧無衣大方地和他對視著,楚天闊忽然道:「太子向來在東宮調養身體,很少出來,今日倒是少見。」

    顧無衣眼眸輕顫,很敏感地注意到楚天闊對她的稱呼,連楚雄都知道在這種場合將稱呼換成「六弟」,楚天闊卻還是直呼「太子」,她能是太子,別人也能是太子,隨時都能被替代。

    看來顧無衣猜的不錯,果然是不喜歡這個「兒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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