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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擇日而妄

       是不是只有我瘋了,你才能痛快點?   ——   倔強病弱心死受vs城府極深偏執渣攻      

    22、我堅持不下去了

    小說: 擇日而妄 作者:秋四弦 字數:2160 更新時間:2020-01-19 01:16:08

    唐戰平把話說到這,彷彿一盆涼水澆在我的頭上。

    陳決遠,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在我提出來看唐戰平的要求後,沒有半點猶豫就同意了。

    我以為是他的「大發慈悲」,現在想想......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唐戰平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張嘯這時候也過來,他和唐戰平點了下頭,當做示意,接著對我說道,「小潭,時間差不多了。我該換班了,讓我同事看見...不太方便。」

    出了局子已經下午了,天空陰惻惻的,幾滴小雨啪嗒落下,稀稀落落。朔風嗚咽鳴叫吹過,讓本就枯黃的葉子刷刷落下,愈加顯得樹木頹敗了。

    助理一直在外面等我,看見我出來後打了一個電話,說了沒幾句以後就掛了。隨即幫我打開車門。

    車裡開著暖氣,和外面刺骨秋風相比,舒適多了。

    可是背後的冷汗卻把我的衣服徹底浸濕。

    ...

    回到別墅,陳決遠似乎已經等了我很久了。他坐在沙發上,一臉愜意,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全身放鬆地靠著身後軟墊,看著電視上的法治專家嚴肅地分析著唐戰平的案子。

    姓黃的專家滔滔不竭的講著:這樣的罪要判多少年,女孩在發生這種事情該如何保全自己,如何從家人朋友以及尋求幫助,如果遭到不公待遇,如何用法律武器給犯人懲戒。

    最後幾句檢討,女性身單力薄,柔弱美好,需要的是保護,而不是覬覦與摧毀。

    見我回來,他看著我淡淡說了句,「回來了。」

    我連看他一眼都覺得噁心。

    我繞過他,從雪櫃里拿了瓶水,喝了幾口,再放進去,一聲不吭,走進卧室。

    我是有太多問題想要質問他,想知道他為什麼設計害唐戰平;想知道他為什麼不對我隱瞞,反而讓我發現真相;想知道他到底要怎樣。

    可是我太累了,累得,只想睡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一切的一切等我醒過來再一併解決。

    躺倒床上,我蜷縮起來,蒙在被子里,完全隔離了外界。

    沒一會,耳邊響起了腳步聲。昏昏沉沉中,有人掀起了我的被子。

    卧室的白熾燈亮得晃眼,我眯著眼睛看著陳決遠。

    「沒什麼要說嗎?」他問。

    我翻了個身子,背對他。

    「譚泊,你不想知道為什麼嗎?」他不罷不休繼續問。

    我被惱得有些急躁,坐起身,近距離地看著他,沖他道,「想,你告訴我啊。」

    看到我這副樣子,陳決遠怔愣片刻,突然笑了一下,似是溫柔無限,好像久經黑暗的迷途者看見了曙光。

    他撫了撫我的頭髮,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眼角,帶著最深的眷戀和溫柔,把我環在了懷裡,接著側身躺下。

    他身上飽滿馥郁的薄荷味環繞著我。我只聞了一下,往昔的記憶就如潮水湧上來。

    那些少年的點點滴滴,所有夾雜著的嫉妒和惦念,愛恨情痴,像一場春秋大夢,走馬觀花般一閃而過。

    「是他先懷疑上我的。譚泊,你要知道,我不允許任何人覬覦你,不想你被他奪走。」陳決遠淡淡的語氣,甚至還能聽見幾分委屈。

    「你以為所有人都想你一樣?像一個偏執的瘋子一樣?」聽到這話,我一把推開他,赤腳站在床邊,往後退。

    他起身看著我的眼神突然深了起來,臉色忽變,向我質問,「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瘋子,是麼?」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他古怪地大笑幾聲,接著恢復平靜,又問道,「那唐戰平呢?你喜歡他麼?」

    這句話突然把我問懵了。我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兄弟,是我的好哥們——」

    「好兄弟..."他冷笑,」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好兄弟能對自己的朋友這樣掏心掏肺,連生死都不顧的。」

    生死不顧......聽到陳決遠說出這番話,我不禁想知道。他發給唐戰平上的信息,究竟是怎麼寫的?

    同時一股憤怒悄然而至,我咬牙切齒,「那是因為你冷血,沒有人會真心對你。」

    陳決遠沉默了,他靜靜地看著我。他的眼睛忽然蓄滿淚水,血絲遍布。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在壓抑著什麼,問,「包括你麼?對我,從來沒有真心麼?」

    怎麼可能沒有,關鍵是,陳決遠啊,你有把我的真心細細呵護麼?

    你當人的真心是用甜棗換來的麼?打一個棒槌,再喂一個甜棗,那個人是不是就能放下所有芥蒂,像一隻招來即來,揮之則去的哈巴狗呢?

    我冷笑一聲,「我的真心,不是早被你踩在腳底,碾成肉泥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決遠臉色的血色散盡了。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我。

    我昂著脖子,倔強地看著他,絲毫沒有後退的打算。

    還有半步,陳決遠站在我面前,停下了腳步。

    半晌,看著我,他眼角的淚倏地淌下,「我們回到過去,可以嗎?」

    我一臉不解。

    他的手顫抖著握住我的指尖,緊且有力,像是在用盡全力抓住一把沙子。

    「我給你我的真心,好麼?」他的聲調沙啞帶著隱隱哭腔,「我受不了了,譚泊,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們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堅持不下去了。」

    我覺得陳決遠有病。

    病得不輕。

    究竟是誰造成這個局面,是誰設下死局,是誰反覆無常,是誰陰晴不定。

    是我麼?始作俑者是我麼?

    陳決遠早都不正常了。他就是一個精神病人。

    疑神疑鬼,杯弓蛇影。我頓時覺得他可悲又可憐。

    我看著他,只拋出了一個問題,「陳決遠,你捫心自問,我們能回到過去麼?」

    空氣彷彿瞬間置於深海,安靜出奇。

    幾秒後,他退後幾步,古怪的大笑著,連五官都扭曲了。他手指指著我狂笑,眼淚肆流。

    他笑得前仰後合,捂著胸口,最後深呼吸幾口氣,看似平靜下來,手指揩掉了眼睛的淚,接著莫名回頭看了眼窗檯。

    他這幅樣子讓我怕得很。

    我只想躲得遠遠的。

    我剛轉身,準備逃離這間壓抑的卧室,就聽見一聲破碎的聲音。

    我回過頭——

    陳決遠摔碎了窗檯上的花瓶。

    滿地的玻璃碎片,亂髒的土壤,纏繞的綠蘿圍繞中間,竟然是一個小小的瓷件。

    暗灰色的瓷器靜靜的躺在那裡,破碎的瓷器底部,赫然淌出一些米白色粉末,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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