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能隨便記得呢？

只是，我怕是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哲兒，莫要去傷害那個人，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於心不忍的控制，想要去觸碰他的臉，而看到他眼中因驚駭而縮小的瞳孔，嘴角柔柔的笑著，沾有血的手心還是撫上，「答應我…」

畢竟，這是天定的命。

而那個孩子…柳悅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那個小孩，無神的雙瞳，手中的匕首沾滿自己的血，柳悅看著他如此，也沒有半點憎恨，她想，是她改命的下場吧！

所以，其實也不能算是仇恨。

這個孩子是天所化得，那麼就該付出一些代價。

「我…」看他那麼猶豫，柳悅想要在離開前勸他不要以此當做仇恨，「答應我，好嗎？…人，終有一死，只是早死與晚死而已。哲兒，我命早已該絕。」

「他傷你，若不是他傷你。」你怎麼可能會死？南宮哲少年的朝氣一下子轉換成成熟，他抱著她的雙肩攥緊的力度有些緊，柳悅笑笑，最後還是重複著那句話，「答應我，好嗎？」

「好…」

不好，不好。

他傷你，我便殺了他。

南宮哲把閉上眼的柳悅放下，扭頭看著小孩卻見小孩已經不見了身蹤，空有一件深褐色衣服。

「我會抓到你的。一定。」

＊＊＊

時間已過去那麼久，南宮哲出來，是一身淡白襦色的衣服，手中的權杖化成一根金銀色淡紅色的花苞垂著，蒼白的臉是一雙湛藍色的異瞳，臉上的枯紋已變得白嫩，他站在陽光底下是已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之人，若不是因他頭上那專屬國師獨有的白玉簪子還戴在他頭上，眼前這個人誰也認不出。

他要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昭書殿】，他要去見一見當朝皇帝，解開他那個心中的心結。

之前的回憶令他再憶起曾經，除去虧欠之外，就是歉意。

「國師，你果然來了。」

蕭征似乎很是不吃驚，如南宮哲想著一般，蕭征不愧是與貝沁待過的人，見過的世面倒是挺厲害。

「是。我早該來了。」

我欠了一個人一個道歉。

「是來，幹什麼？」

蕭征的身影被簾子擋住，南宮哲看他這樣，心一愣，「道歉。」

「道歉…」蕭征語氣裡帶著疑惑，南宮哲難以說出那些話，但耳邊似乎又有柔和的聲音，「說吧！哲，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你，不應該憎恨她。」

「陛下。」南宮哲跪在地上，抬頭看著裡面的帝王，繼續道，「臣有罪。臣曾致意謀害過淑平公主。」

「你！」

「但臣本無心要害她身敗名裂，又不害她欺辱。臣不過因隱事曾想奪公主性命。可，臣自公主再回來便無其意。」

南宮哲句句說的平靜，可蕭征卻怎麼也不能平靜下來，眼看這個罪魁禍首就在眼前訴說著自己危害淑平的事，蕭征忍不住握緊拳頭，可如今他也不過是一個孤寡老人，既無了女兒，又沒了愛人，還有什麼可再高興？

可，倒是解開了陳年舊事。

「你是說，是蔡笛悅想殺淑平。」

推崖…蔡笛悅，真是好歹毒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