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背著睡熟的長寧回屋，是靈飛來開的門，頓時驚呼起來，指著倆人道：「這這這就過門了？」

張鳳著懶散地數著銀兩，頓時詫異地看向他們。在瞥了幾眼癱坐在他膝腿間，抱著一大碗面的玲瓏小孩，突然開口道：「看來今天的人販子的確很多阿…別看我，我有原因的哈，那河小了，他說住著很是拘束。」

「原來我們這巴掌大的屋，比一條溝通南北，姑且能說是大江流域的河夾大得多，見識到了，謝謝。」花羋看著吃著她推薦的炸醬麵，滿臉福祉的小孩被小小萌了一下，轉頭就問玄德：「說說吧，我看你們這群人販子怎麼狡辯。」

「他腿傷了。」玄德幹癟癟道。看著花羋滿臉「你還能更扯嗎」頓時緊張起來，說不清，道不明。最後講：「我不能再虧欠他，我怕他瘸了，便想照顧他。。」

花羋撅嘴，給放行了：「好吧，過。」

玄德趕忙背著長寧到裡屋歇息，看著睡相老實的長寧，他出神地看了半晌，突然跟那群逗小孩的禽獸道，便轉身進屋：「我們先休息了，還有，那是孟韞玉。」

正好靈飛想拍拍小孩屁股蛋兒，一想到那廝打人是真的疼，頓時老實地瞅著他哥們兒看。

屋裡的玄德進來便接了一盆熱水，洗漱過後，便抬手結開睡得香甜的長寧那件厚袍，替人細心地擦臉、擦臉。等把鞋子腿下，露出雙膄白小腳擦拭時長寧便驚醒過來，未料被玄德掐住腳腕無法縮回：「怕什麼，不是悶豬蹄。」

長寧就這樣被逗笑起來，笑得臉紅了。玄德把髒水放在屋門口，便讓廝仆路過時端走。他起身上了榻，長寧便往裡躲，聽著玄德低聲道：「我睡相老實不磨牙不打呼，你能不能收留我在你這裡睡睡？」

而外，小孩軟軟的腮幫子鼓起一團，頗為不滿這群壞叔叔嬸嬸的打趣逗樂，想著那是王妃的娘家人，便不一尾巴拍死。轉頭，奶嗓撒嬌發嗲地道：「哥哥，阿玉好睏。」

張鳳著剛好把銀兩數好：「好，我去要間屋。」

「我要和你一起睡嘛。」小孩認真地看向他。張鳳著看著他是孟韞玉，似乎想起點什麼不好的洗澡經歷，以及昨天百夢難得一見的春夢河邊，頓時皺眉：「滾，死邊上。」

但是張鳳著想起眼前這豆丁歲數還是單位數，小孩還一副要哭了的表情看著他，委屈道：「算我的龍齡，我還要喝奶的。」張鳳著有點遲疑，小孩再次說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還真是，蠻對。

「好嘛好嘛，再說你能對我做什麼？」張鳳著特意強調了後面半句話，拎著小孩就往屋裡走。

屋裡的他看著一臉霸道的小孩，呦，還真是東海太子，這架勢這脾氣，嚎著：「抱著我！睡！覺！」

「死邊上。」張鳳著對兒童沒有一點同情心，哪怕這小孩可愛得讓粗壯大漢母愛泛濫。小孩撅嘴，想著能睡到老婆就好了，就不要想著能抱到老婆咯。還想著等他成年，就把張鳳著壓河邊搞，道：「哥哥，那我睡了哦？」

那邊沒有回頭，就在他翻來覆去時那具身子還是貼了上來，從身後溫柔地抱著他：「好好睡覺，寶貝小孩。」

「嗯。」

那般溫情地入睡，竟是他後面最為求不得的。而張鳳著卻起身穿了靴子，出門，闔門：「小孩，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