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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虎粗聲粗氣吼道，「我老孫也是。」

十幾個將軍嘩啦啦跪了一地，「願為王爺肝腦塗地！」

顧燦眼中有些動容，抬手扶起了虞城偉，示意眾人起身，「顧燦，亦願與諸君性命相付！」

「不過諸位放心，有顧燦在一日，便可保七州安寧！」

來西北只是權宜之計，卻不料在這裡交換了一片拳拳真心，世事難料。

青冥潭正在大周與夜柔最北邊的交界之處，是道天然屏障，不過若想順利採到青冥花，要從夜柔繞道進青冥谷。

顧燦一行沒帶太多人，青冥潭地勢兇險，人多反而容易成為累贅。

只有顧燦，顧崇晏，元溥，武功極高的元一，還有消息靈通的元六，再加上一個「略通」醫術的謝博和死活賴著要去的孫虎。

元溥在並州又大病了一場，所幸謝博醫術高明才搶回了一條命，修養了幾日，如今時間緊迫，實在耽誤不得，將手頭事情盡數交代給鍾鉞後，他們一行七人便出發了。

顧崇晏和元溥坐在馬車裡，元一駕車，其他幾人都騎馬而行，倒是謝博讓顧燦有幾分意外，看著文文弱弱的一個人，騎術竟相當不錯，也很能吃苦。

他們一路走來還算順利，元溥雖然多半時間都是昏著的，但氣息尚算平穩。

「過了前面那個村莊，就到邊境了。」元六探路回來，猛灌了幾口水，「怎麼越朝北走越熱了！」

孫虎打趣道，「是你心燥吧，莫不是想家裡的小娘子了？」

元六鬧了個大紅臉，「什麼小，小娘子……」

元一瞪了孫虎一眼，「六兒年紀尚小，你別帶壞了……」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話頭，警惕的眯起了眼。

顧燦看了看四周山麓，突然勒住了馬繩，朝一旁山林看了片刻，冷笑了一聲，「出來吧。」聲震四野，野鳥驚竄。

馬車裡，顧崇晏安撫的拍了拍被顧燦驚擾到了的元溥，柔聲哄道，「沒事！睡吧！」然後略有幾分責怪的提醒道，「阿燦，收聲。」

顧燦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依言壓低了聲音，只朝著那一處傳聲道，「怎麼？還讓我請你們出來不成？」

靜了片刻，孫虎都懷疑是不是壓根沒人了，一個人才弔兒郎當的從藏身的樹後走了出來。

孫虎看清那人臉是忍不住驚呼出聲，「是你？！」

那人也和孫虎一般反應，「是你！？」顯然也吃驚不少，甚至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孫虎沒再回應他，收了臉上驚詫，朝顧燦解釋道，「是閔州水雲山的土匪頭子，當初便是他幫我燒了糧草。」

孫虎當初連夜找到這土匪頭子，請他幫忙，聯合演了那一場戲。

顧燦收起了腕間的袖箭，對那土匪頭子點了點頭。

孫虎看了看那人架勢和他身後幾十個大漢，「你這是……重操舊業了？」

土匪頭子身後緩緩冒出個小腦袋，白著一張臉，驚恐交加的看著顧燦，顫著聲道，「九……王，王爺。」聲音尖細又文弱，彷彿要撅過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