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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在上

    古人曾作詩,「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後半生我終於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內容梗概:公主是洛國唯一的公主,但無才無德,運氣也不怎樣。她喜歡過很多人,從流離失所前到國破家亡後,一直如此。 後來她終於知道,這些乃因為前世時太過惡毒,被太多人詛咒。 然而 固然 但是 一樁孽緣,前世今生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當一個人開始明白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學會獨自長大

    第二十一章 當時明月在

    小說: 教主大人在上 作者:唐见怪 字數:3265 更新時間:2020-02-21 14:56:25

    按照公主的安排套上了某一暗衛的服飾,寧清辭便依舊宮人打扮,夜色更甚,長長的甬道上時不時跑過匆匆忙忙的禁軍,見了公主,俯身參拜,只說藏寶的宮殿出了武功高強的盜賊,闔宮都奉國師之命極力追捕。

    公主正要開口,寧清辭已向前一步將把柄叫做風吟的短劍抵在她後背。

    公主冷冷的掃過來,我下意識的就去扯寧清辭的袖子,逼的她不得不將短劍收回去,雖然如此,我想倘若不是有禁軍在此,她定然是怒氣沖沖再教訓我一頓。

    公主支走了禁軍,她走在前邊,腳步都有些莫名歡快,等到四周沒有人了,才似隨意的開口問道,「國師要跟你們作對,難不成那盜賊真的是寧將軍?」

    寧清辭神色冷厲,我見她微動,連忙握緊她手腕,我不得已與她同行,也不得已與公主對立,在皇兄的面子上,確實不敢對她怎樣,但也絕不容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傷了我的小公主。

    萬一,就算真的有萬一,公主另有算計,那也只能是我動手。

    我與寧清辭跟著公主殿下到了她亡去的母親居住的宮殿時,暗衛們已經如最開始一樣分散在各個不易察覺的角落。

    公主站定在門口,還是回頭來看我,「你說好的,南離木也會還回來,對嗎?」

    「對。」

    公主打開門,屋中擺設隨意,乍然看去,一點都不像屋主人去世多年的樣子。公主熟練且虔誠的掀開牆壁上的一副美人圖,不知做了什麼動作,書櫃就緩緩從中間分開,就露出一扇門。

    我們正要沿著這扇門走下去,忽然外邊響起雜亂的腳步聲。

    「呵,這下如何?」寧清辭看我的時候滿是冷嘲熱諷,我一怔,只將公主拽了過來。

    窗外有婦人的聲音響起來,這聲音嬌柔而盛氣凌人,「裡面的人聽著,現在出來還可以留你們一條命,若是一定不知悔改,便最好小心不長眼的箭矢,倘若傷了你們的臉面,可怪不得誰!」

    「程妃,是她。」公主朝屋外高喊,「是我,程娘娘,裡面的也都是我的下屬,我只是前來緬懷母後,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那程妃便很突兀的笑起來,「原來是公主啊,這便奇了怪了,公主一向怕黑,怎的深更半夜要來這死人居住的地方?聽國師說,有人想要盜取我南離傳國之寶南離木,公主說這些話怕不是被賊人劫持,不得已為之?」

    她越說越誇張,誇張的隔著這樣一扇窗戶都能夠覺出其張牙舞爪的得意。

    公主不屑輕哼一聲,卻聽她忽然聲嘶力竭又有些無措般吼道,「你這話都是些什麼意思?本殿是嫡親的公主,是註定要繼承大統的,你膽敢,膽敢無視我?」

    「呵呵,公主這便說笑了。」

    隔著一扇窗,那程妃張揚跋扈,想必不知道公主臉上若有所思的得逞笑意。我站在一側觀望這樣的公主,她說出來的話與她現在這樣的一臉玩味相對比,使我的心裡油然生出寒意。

    公主站在窗邊,依舊不可置信的語氣,「可是程娘娘,母後在世時對你不薄,你究竟何至於此?」

    外邊的女人冷哼一聲,「她待我不薄?那確實也是事實,但關我什麼事呢?好公主,你娘是個傻子,你也不遑多讓,現在你不如求饒,本宮可以保你全屍。」

    「你究竟想要什麼?你對母後做了什麼?」

    「呵,我做了什麼,本宮自然是送她去該去的地方,」程妃道,「本宮也更願意好心送你一程去與你娘團聚,南離有你們這樣的母子實在不幸,不如就乖乖的,全給本宮與靖安好了。」

    「是嗎?」公主冷笑,「你倒是肯承認是你殺了母後?」

    我聽見外間程妃的笑頓了頓,而後似乎多了些心虛,「承認了又怎樣,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樣,你就下地獄同你那母後哭訴吧。」

    「好。」這一次公主沒有偽裝,她幾乎沒有露出任何情緒,眉眼之間一派雲淡風輕,外間一陣窸窸窣窣,那女人似乎漸漸無措起來,繼而是尖細銳利的宮人聲音,「程妃娘娘,奉陛下旨意,帶您前去太和殿。」

    公主負手冷笑,向密室門口走去,可她站定回頭時,已經又是笑嘻嘻的惡劣頑童模樣,她朝我笑,「走啊駙馬,你們不是想要南離木嗎?跟我來吧。」

    我怔愣著,寧請辭狠狠地剜了我一眼,她向前一步,風吟的利刃重新抵在公主腰間,寧請辭道,「公主真是好手段,不過孤身一人時,就不要耍花樣了吧。」

    她果然就笑開了,諷道,「不愧是寧將軍治下,情勢看的倒是分明,隨機應變的能力也不錯。」

    我跟著她兩人自這密道下去,說實話我其實沒見過多少密道,心中難免恐慌,另一邊長明燈搖搖曵曳,又映襯的整個道路都安靜幽深,我忘記了很多事情,就像那個拿著斧頭砍樹的晉人,看了一局棋,或者睡了一覺,醒來斧頭就爛了,原來的地方剩下了他一人,踽踽然被時間拋棄在原地。

    百種滋味糾纏,什麼都說不清楚,我嘆了一口氣,只默默跟著前邊兩人。

    然而並沒有多久,長路尚且不見盡頭,公主就忽然停下了腳步,寧請辭冷笑,「公主什麼意思?」

    「嘻嘻,怎麼,將軍怕了?」公主笑。

    「你,」寧請辭終究沒說什麼,只是將劍向前遞了幾分,她低聲說話的時候確實很有壓迫力,「刀劍畢竟不長眼睛,公主如此聰穎,何必互相為難?」

    公主聽了這話,反倒笑的開心,「這條路走了這樣長,也並不見什麼端倪,我若是不想走了,你大可沿著它走下去,何不動手呢?」

    「哼,您想怎樣?」寧請辭問。

    「不怎樣,我不喜被人挾持,你這樣弄得我很不舒服,因此我便不想走了。」

    我楞了楞,公主倒是轉眸看我,她眼中倒不是沒有先前純粹,卻並不像之前,當然也許只是我的錯覺,畢竟之間發生的事情,太過出乎所料。

    「我比較喜歡被你劫持。」公主淡淡的笑,一隻素手盈盈然指向我。

    寧請辭落在後邊,我手中撐著她那柄風吟,公主說,為了與她的身份相稱,須得用這樣好看的劍才行。

    我並不想傷她,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我依舊直覺她不會害我。只是手中握著風吟,不由得出神,其實它一點都不像我那樸實無華的龍牙,它銀光閃閃,單說劍柄,也有碩大寶石鑲嵌,看上去那樣的尊貴華麗。

    這樣的感覺,又一次使我鼻頭微微酸澀。說來可笑,其實自有意識開始,對比南離的小公主,大概確實是我更喜歡哭一些——敏感多疑,還每每多疑不到點子上。

    越想越可笑,因此我雖一手撐著公主肩膀,一手握劍,還是盯著劍苦笑。

    公主的身子抖了抖,而後她微微側頭,也嘻嘻的輕笑,「我就知道你喜歡這劍,你看它的眼神都不一樣,寶劍贈英雄,這柄劍,我保准送給你。」

    這才是我那個小公主啊,劍都不是她自己的,許諾時還是那樣輕而易舉。

    我沒心思理她,她又道,「看起來你很不喜歡那個寧姑娘啊,要不要我幫你收拾她。」

    「乖乖帶路。」我忍著笑意,敲了敲她的腦袋,佯裝不耐煩的提醒。

    公主倒不惱,義正言辭道,「好。」

    而後她停下來,頗有些挑釁的看了寧請辭一眼,她一隻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則附在一側燈上輕輕轉動,平整的牆壁緩緩裂開一道門,門完全大開的一瞬間,屋頂隨機射出成簇的鋒利箭矢,寧請辭的瞳孔驟然放大,公主已經將我扯到這門裡。

    我沒有想到她來真的,因我的何其自私沒有理由的喜好,但是寧請辭不能出事,兄長會難過,也許還會對我失望。

    我著急,正要掙脫公主出去,忽然被公主拉住,她竟然還會武藝,我一愣,還有多少事情我一廂情願自以為是的,我竟這樣的驕傲自大。

    「知道你不想讓她死啦,放心好了,只是幫你教訓一下,不會有事的。」公主拉著我的手臂,頗為苦惱,「不喜歡的事情就讓他們消失好啦,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呵,她倒是先抱怨起來了,我此時十分不想理會她,轉身仍要出去,寧請辭就撞了上來,隨之,是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

    我還沒拉住她問清楚傷勢,她已經竄到公主身邊,所有人未曾反應時,她袖中半藏的箭矢已經刺入公主手臂,公主痛呼,這空當她將公主向後拖行靠在牆壁上,與我拉開距離。

    我手中擎著風吟,順其自然的做出擲劍的姿勢,手卻顫顫巍巍,心也起伏不定,我雖然沒有刻意打聽過寧請辭的傳說,但站在很多年前我的立場上看,她的狠歷卻是可想而知,「你想幹什麼?」

    「哼,我想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呢,公主?」她湊在公主頸邊,「幫著外人盜取國寶,還沒如何便想著跟魔教護法狼狽為奸,看來程妃說的沒錯啊,南離有你們這樣的母子真是大不幸。」

    公主似乎十分厭惡這樣說法,可她只是微微動彈,寧請辭已將那箭矢抽出來架在她脖勁上,「公主怕不是有誤會,覺得我當真不敢殺你,還是,」她頗為玩味的瞥了我一眼,「你覺得哭哭啼啼的沈清能救你?」

    她說完這句,我腦子裡轟然一聲響,血漸漸染紅了公主半隻袖子,她卻死死咬著唇一言不發。

    腥氣越發濃重,我已分不清究竟是誰的血。只有一個念頭,她知道了,她知道了,我會失去的,這僅有的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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