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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在上

    古人曾作詩,「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後半生我終於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內容梗概:公主是洛國唯一的公主,但無才無德,運氣也不怎樣。她喜歡過很多人,從流離失所前到國破家亡後,一直如此。 後來她終於知道,這些乃因為前世時太過惡毒,被太多人詛咒。 然而 固然 但是 一樁孽緣,前世今生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當一個人開始明白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學會獨自長大

    第三卷 青萍之末

    小說: 教主大人在上 作者:唐见怪 字數:2074 更新時間:2020-02-21 14:56:38

    風起於青萍之末,舞於松柏之下,止於草林之間。

    凡世間事,有始有終。

    ――序

    第一章 遠道不可思

    「護法大人,大人求求您,饒小的一命吧,那陳述到死都沒有告訴過滄海珠在哪裡,小人不敢欺瞞,句句屬實啊,求求護法饒小的一條賤命吧,小的日後再也不敢了。」

    真的沒有力氣了,自小到大,他從來沒有這樣疲憊過。那女子仍不緊不慢跟在身後,於是他只有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哭喪告饒。

    夕陽有萬丈霞光,萬丈霞光里攜帶的微風吹動了蘇葉鮮紅色的衣擺,背光的臉上掛著招牌一樣的謔笑。

    她停下腳步,眼前的中年人便將視線自她裙角移到腳尖,心中的恐懼卻越發難以掩蓋――這個女人,太讓人害怕。

    天殺的,殺人放火強搶豪奪也不是第一次,本就是聽說雲水的地界憑實力無法無天才於此立足,誰承想自前年大亂之後護法又帶回個新教主,據說還是先前的驚雷使,是個女人。

    女人狠起來,那是真的可怕。

    拿眼前這女子做例子,任誰能看出來她那紅裙子,是沾了一百多條命的。

    蘇葉自袖中伸出手,她的手白皙修長,與紅衣相襯更顯鮮明嬌弱,如果不是手裡握著的那柄刀,就更像是十指不沾陽吹水的貴胄千金了。

    中年人的眼睛觸到刀鋒,不由又向後瑟縮。

    「求,求求您吧,小人的賤命一文不值,怕會弄髒您的劍,您大人有大量,放小的一馬,小的赴湯蹈火也為我教尋得滄海珠。」

    蘇葉不為所動,只微微抬腳。

    「別別,小的想起來了,那日跑的只有一個女子,滄海珠,滄海珠一定在她手裡,我記得她,求您繞我一命吧。」

    手再向後一點,噼里啪啦一陣子碎石落下,漸漸的沒了聲息,他覺得自己整張臉都僵硬起來,牙齒不由自主的咯咯打戰,身體也幾乎不能動彈。

    「你說的對,我也不願動手殺你。既這樣,你跳下去吧,生死由命。」蘇葉說話雲淡風輕,就像尋常問起吃飯喝酒,晨起午睡。人命於她,一貫不過爾爾。

    語罷,垂眸去看那柄刀,刀鋒銀亮如水,卻也是自鮮血中淬洗過。善惡對錯沒什麼重要的,她唯一怕的,是某一天自己會後悔。

    那人見她出神,偷偷摸了兩步,轉身便往一邊密林跑,卻忽覺小腿腿骨一陣猛疼,整個身體便不受控制的傾斜,他下意識低頭,恰好看見彈跳漸遠的石塊。

    不可置信與驚恐還沒來得及臉上表現出來,風便呼嘯在耳邊。

    「啊――」

    聲音漸漸被深崖吞噬,蘇葉嗤笑一聲,收劍轉身。

    崑山玉,雪蛤皮,滄海珠……只差三樣了。

    其實後悔也沒什麼了不起,左不過以命相抵罷了。

    剛下過雨,賣花的姑娘童子吆喝著跑來跑去,街巷的青石板還帶著濕氣,黑衣的青年人就這樣一步一步進了茶館,尋了最不能引人注目的邊角落座,點了一盞苦茶。

    他面容平白帶出些煞氣,夥計便也不敢多同他搭話。

    「要我說,當今世道,還是我南國安寧些,你們看看,近年北洛南離連續內亂,但凡有點錢的百姓,誰不想到我們這裡求點安穩?」

    果然啊,皇兄想做的事情,從來都能做好,父母在天有靈,想必也能安心,自己呢,自己生來便是魔體,若是活著,對他倒成了麻煩,果然當做已死之人,才最好不過。

    沈長風心中冷笑,只覺得先前諸多委屈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自怨自艾,他能容她,那隻是太子殿下無上悲憫的胸懷,偏偏自己不自知。

    她穩穩的擎起那盞茶,如同喝水一般喝下去,忽然覺得無味――除了苦,然而苦是早就習慣了的。

    茶館依舊嘈雜,士子俠客年輕,言辭便頗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心念忽起,沈長風幹脆換了一壺酒。

    「徐兄此言差矣,莫不是沒聽說?那南離新國主正是蓬萊閣閣主呢,說不定有朝一日,這天下還要落到蓬萊手裡去。」

    「那可不亂了套,何曾見過朝廷與江湖並治的,再說了,蓬萊閣就算再有氣候,在雲水前頭,那也差一大截子。」

    「不論如何,諸位兄弟啊,眼下局勢不定,不正是我等出頭時日?」這人生了髯須,身材也猛壯,帶這些炫耀誘導的低了聲音,「自古邪不勝正,武林盟聲勢漸大,正好雲水教得以重振,用不了多久必然又是一場大戰,如今須得早早站好隊才是。」

    沈長風嗤笑一聲,繼續倒酒。

    「你什麼意思?」髯須漢頗為敏感的聽出沈長風的不屑,似是因有那麼些實力或者公信力,脾氣便也暴躁,拎著劍就要向上沖。

    雲水的地界,此等事情常有發生,小二店家不敢勸阻,都頗有眼色的向後躲,沈長風不置可否,自顧飲酒。酒味辛辣,一時間嗆紅了眼。

    這人左右示意幾眼,一陣嘲笑。

    「我當是個什麼高手,原來連酒都喝不得,也罷,大爺我從不與你這種人計較,你只需來給我敬酒道歉,便饒你一次,如何?」

    果然是不一樣的味覺刺激,沈長風試探著又飲一口,還好,原來這才是酒味。

    那人越發惱怒,拎起長刀便劈,一隻杯子卻自寬刀空當擊向他手腕,長刀鏗然落地。

    沈長風抬頭,已是微怒,卻依舊不說話。

    「你――」

    「怎的?誰惹了我家主人?」

    眾人循聲望向門外,卻見娉娉裊裊的紅衣女子,飄飄忽忽一兩步便閃到桌前,她自地上撿了長刀,「蓮衣教?」

    那人心中已經驚懼,還是故作鎮定,「閣下又是何人?」

    蘇葉不答,淺笑,「蓮衣教本是雲水附屬,聽聞前幾日已經歸於武林盟?」

    血自腹中流下去,淅淅瀝瀝的灑在地板上,後邊諸人慌忙退開幾步,蘇葉擦了擦手,「那便簡單了,既已歸屬武林盟,來雲水不就是為了找死?」

    沈長風皺眉,飲了杯中酒,蘇葉坦然坐下,也拿了酒盞倒酒,「難得見你飲酒,這次便換為師請你。」

    身後是眾人慌不擇路的逃離。

    「酒錢已付,興緻已無,師父想請我,改日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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