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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在上

    古人曾作詩,「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後半生我終於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內容梗概:公主是洛國唯一的公主,但無才無德,運氣也不怎樣。她喜歡過很多人,從流離失所前到國破家亡後,一直如此。 後來她終於知道,這些乃因為前世時太過惡毒,被太多人詛咒。 然而 固然 但是 一樁孽緣,前世今生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當一個人開始明白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學會獨自長大

    第四章 此地空餘黃鶴樓

    小說: 教主大人在上 作者:唐见怪 字數:3122 更新時間:2020-02-21 14:56:40

    「你應當給我倒酒。」沈長風看著少年人佯裝無奈。

    「我師父並非沒有給錢,這女人為何將你這樣未調教好的送進來?怕是她不知道我們的厲害,故意來應付我?」

    少年人依舊低頭不語,緊皺的眉頭也不知在隱忍些什麼。

    沈長風一口飲盡杯中酒,借著醉意與靡靡之音一把擁上少年的肩膀,少年驀然抬起頭來,這是一張沈長風極其熟悉而今又極其陌生的臉。此時這張臉上自帶著怒意與懊惱。

    然而她只怔了一瞬間,一手已經將酒杯湊到少年唇畔,「喝吧,喝了這杯酒,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後在鶴樓,再沒人敢欺負你。」

    少年人果然被激怒,那隻攥了很久的拳頭終於砸上來,沈長風並不閃躲,拳頭距面門一寸之遙,才忽然伸手,握住他整隻拳頭,少年人瞬間慌亂,卻怎麼都掙扎不出來,反而被沈長風帶到心口,沈長風大笑,「美人,何必呢?你這樣會被萬箭穿心的。」

    「客人何必拿生生死死的事情嚇唬我等呢。」罷了一曲的姑娘正巧掩了帕子佯嗔。

    「你說的是,」沈長風微停,卻並未將視線從那少年身上移開,「我不應當嚇你,是我的錯,你記住了,以後自己也不要亂說話。」

    原本的怒氣一下子全變成莫名其妙,少年的臉色依舊酡紅,卻能鎮靜警惕,「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沈長風深深的望他一眼,而後移開視線,「你被下了藥?」

    話音剛落,少年便猛地站起身,他微微眯著眼睛,惡狠狠的掩飾局促,「你是怎麼知道的?你是誰?」

    沈長風雲淡風輕的倒酒,「鄙人不才,不願改名,我叫沈長風。」

    腿已經開始顫抖了,他方才一時著急才能起身,此刻只覺得腿腳越發酸軟,全靠一口氣撐著。於是只能悄悄退兩步,靠著花瓶勉力鬆一口氣。

    「還成嗎?」沈長風抬眸,緩緩從袖中掏出一小瓶藥放在桌上,「我恰好有些解百毒的好藥,不如這樣,你告訴我這次你叫什麼名字,我便給你解藥。」

    什麼這次那次?少年心中疑惑,卻也不想多問,身體不受支配的感覺太過難受,他只來得及向前踉蹌兩步攥緊那藥瓶,「雲行,我叫雲行。」

    「雲行嗎?」沈長風兀自品評,自言自語,「的卻很好,很有些意思。」

    雲行攥著瓶子猶疑,再看沈長風一眼,終於生怕反悔一般將那藥倒了一掌,囫圇吞下去。

    這叫做雲行的少年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真是一點都不像是陸文元溫溫吞吞心思深沉的模樣,

    沈長風饒有趣味的打量,又覺得酒盞不夠盡興,幹脆換了酒壺來喝,等到壺中再沒有酒,雲行已經能夠站起來,可他還沒來得及詢問什麼,沈長風又道,「我有幾件事情問你,你若不想一直呆在此地,便老實告訴我。」

    雲行不置可否。

    「你為何會在勾欄妓院?」

    「、、、、、我,被騙來的。」雲行垂頭喪氣。

    「家在哪裡?」

    「北國,南離。」雲行毫不猶豫。

    「家中還有何人?」

    「婆婆、兄嫂。」雲行忽然愣住,抬頭叱道,「你究竟想幹什麼,問我這些做什麼?」

    沈長風似笑非笑,「你騙過我太多次了,故而見你這樣出現在我眼前,便想看看你究竟是怎樣騙過我的。」

    「我騙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不必介懷,我已不願與往事計較,也無你所能圖。看在故人的面子上,不如你現在去幫我叫一壺好酒,便好放你我陌路。」

    「好。」雲行語罷,摔門而去,心中憤恨不已,屋中人說話雲里霧裡,又太過難聽,像是故意給人不舒服一樣。

    今晚的鶴樓很熱鬧,或許以前也是,實際上這是他被賣到這裡之後第一次接客,第一次看到。

    他有武藝傍身,原本不應該被人販子盯上,可那次阿婆新喪,喝醉了酒倒在了街上,便被賣上了船。他一直警惕防備,那些人沒有辦法下手,可千防萬防,終於還是在今天有所疏漏。

    走廊上有半開的窗戶,雲行望了一眼屬於自由的漆黑夜幕,暗自運功。

    果然還是沒有用嗎?他懊惱著低了頭聳了肩,打算去前廳找小廝要酒。

    卻一個不小心,撞上了興頭正盛的客人。

    雲行心中暗罵,面上卻不表,只是極低極低的壓著頭,借著空隙穿行,可還沒有走出幾步,已經被人纏上,酒氣迎面撲來,幾乎使他不能呼吸,雲行皺眉,蓄力狠狠一推,那人便真的被推開了。

    罷了,這個地方這個境況實在不宜生事,雲行嫌棄的拍了拍衣服,正要向前,卻被一隻手拉住胳膊,「新來的美人?性子挺烈啊,嘻嘻,很得爺的喜歡。」

    該死,有朝一日若被自己查出來,定要讓那下藥的人生死不能,雲行掙扎不脫,心中一動,猛然抬腿向身後人胯下踢去,他原本打算聽到一聲尖叫,他原本打算給他個便宜就此離開。

    可很顯然一切都並非他預想,那眼看著就大一倍的身形拎著他的腿與手,令他尷尬的上下不得。

    身邊圍了一堆飲酒作樂的人指指點點的取笑,雲行惱羞成怒,卻又無計可施,真恨不得現下立時死了才好。

    可盯著這個令他在此境地的大漢,又恨不得立時先殺了他。

    那大漢反倒愈發開心,「我李某人也並非強人所難之人,這樣吧美人,你喝我一盞酒,我便放你一次。」

    圍觀的人漸多,先前的便為後來者講些來龍去脈。本就是煙花之地,什麼話都說出來都變了味道,雲行只得惡狠狠的點頭,然而另一隻腿忽然失去力氣,整個人幾乎被大漢擁在懷中。

    鬨堂大笑。

    「那可真謝美人賞臉啦。」

    大漢邊說話,便靠的越近,雲行不得動彈,只覺得滿身的雞皮疙瘩林立,滿是噁心厭惡。

    然而下一瞬,也至少是一瞬間,有什麼東西自遠遠的地方破空而來。

    破空之聲,如此熟悉。

    雲行的腦子一陣抽疼,那大漢已經癱倒在地上哭疼。

    周遭的笑聲漸漸地小了,雜亂的逃離一樣的腳步聲中,有一個顯得分外沉緩,這腳步逼近,聲音便在他頭頂響起來,忍著微微怒意的冷嘲,「如何,還起得來嗎?」

    雲行捂著腦袋抬頭,沈長風便幸災樂禍般嘆了一口氣,「嘖,想起什麼了?歷史果然總愛驚人相似嗎?」她邊說著話,手卻雷鳴電閃一般,極快的扯去雲行半邊袖子。

    沈長風的瞳孔縮了縮,向後踉蹌兩步,復又笑起來,笑著解了披風兜頭蓋下去。

    怔愣惱怒,而後雲行終於察覺出什麼不對,「你究竟是什麼人?」

    「你管我是什麼人。」沈長風滿是不相信的瞥他一眼,「倒是我樂於做善事,見不得跟你長得這麼像的你流落到這種地方。」

    老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小步踏過來,沈長風便自食指上卸下那方金玉扳指遞過去,「這是押金,那個人我贖了,改日婆婆定要拿著這東西去雲水收錢。」

    雖被叫做婆婆老鴇實在不開心,但畢竟見過世面,戒指上的花紋也有耳聞,三兩算計後只剩下懼憚,然而正要開口,又有一人自後邊上前來。

    「婆婆。」她玩笑著刻意咬重這稱呼,又去摸老鴇手上的戒指,「我們教主是個敢做敢當的壞人,你不必怕,大膽去要便是,當然了,戒指也實在貴重,若是明日你不來,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可是要來搶的。」

    話說下來,老鴇已經戰戰兢兢應聲,「是是是,老身這就送公子出門。」

    「慢著,」這聲音自身後徐徐傳來,老鴇只覺得心又到了嗓子眼上,魔教終歸是魔教,殺人做事從來但憑心意,遠的不說,只說近的。聽說前些日子陶然庄莊主陳述被魔教所殺,一家七十八口,無一倖免,手法都與當年陸家莊一模一樣,後來水運十三幫也被追殺,據說還有人親眼所見,正是魔教天罡地煞追殺。

    老鴇努力的擠出笑意回頭,那被稱作教主的女人唇畔掛著似有似無的調笑,緩緩道,「衣服。」

    「是是是。」額角有汗珠就要落下來,她卻擦都不敢擦,只殷勤著連聲答應,也再顧不得儀態,匆匆忙忙帶著護衛退下去。

    沈長風轉身就走,蘇葉站在後邊大喊大叫,「不是吧教主,我們是雲水誒,天下第一的魔教好吧,難不成你又要做好事不留名嗎?」

    「師父想怎樣呢?」沈長風乖巧的轉頭,順手向樓下忍著咿咿哇哇逃走的大漢揮袖,那大漢一個踉蹌,翻出眼珠噴了一口血便不再動靜,她又將視線停在目瞪口呆不知所以的雲行身上,「師父早就認出來了不是嗎?」

    蘇葉張口,頗為尷尬,最終作無奈嘆氣,「走吧走吧,為師請你喝酒賠罪。」

    兩人相笑而去,便明顯無視過一旁的雲行。

    本就是魔教的地盤,人人都格外機靈一些,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多都慌慌亂亂著逃命,雲行怔怔的盯著離開的兩人,露出一抹若有所思,而後他一步一步下樓,邊自腰側繁複衣裝下掏出一併鋒利短刀,向著那個此時會閃動眼睛的大漢的手腕狠狠地、狠狠地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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