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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主大人在上

    古人曾作詩,「長風幾萬里,吹度玉門關。」 後半生我終於覺得這是個好名字。 內容梗概:公主是洛國唯一的公主,但無才無德,運氣也不怎樣。她喜歡過很多人,從流離失所前到國破家亡後,一直如此。 後來她終於知道,這些乃因為前世時太過惡毒,被太多人詛咒。 然而 固然 但是 一樁孽緣,前世今生 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當一個人開始明白世界不是她一個人的時候,她就要學會獨自長大

    第六章 端倪

    小說: 教主大人在上 作者:唐见怪 字數:1665 更新時間:2020-02-21 14:56:42

    「稟教主,屬下今晨接到消息,蓮衣教於一夜之間覆滅,無一倖存。」

    沈長風心中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腦海中就已經想到了一個人,然而很快自嘲起來。

    並非信任,只是了解。了解蘇葉不是那樣的人,至少她說不會動蓮衣教,那就不是她做的。就像她承認自己滅了水運十三幫一樣。

    她與蘇葉都是寄居在雲水軀殼裡的苟活者,如若雲水必將背負魔教的惡名,他們也必須承受應有的限制。

    太孤獨了,於是清晰且徹骨的孤獨里,唯一能做的便是難得糊塗——彼此笑面以創造樂趣,卻也默契的互相不觸犯底線。

    演戲一樣。

    「可知道是什麼人做的?」

    「不知。」

    沈長風略略思索,「你下去吧。」她自冰涼石桌上捻了一顆棋子於掌中摩挲,心裡也明明確確知曉,做這件事的,不僅僅不是蘇葉,也不會是武林盟,那麼唯一的解釋,兩方明面上的對峙實力之後,或者還有第三方隱於暗中,伺機漁翁得利之徒。

    那麼,林帆會這樣以為嗎?

    驀然想到這裡,便又覺得可笑,可笑而且無奈,時至今日再想起,林帆也終於漸漸成了某個分辨不清楚樣貌的形象,那些荒唐的年少時光宛如一場不忍回憶的舊夢,提起來,便是簡直羞恥的無知與蒙昧。

    他其實會信的吧。

    其實只要有一方相信,局便成了。

    不過也無所謂,如今的局勢,生死一戰是早晚的事情。

    沈長風起身,隨意理了理衣袍,想了想,十分難得的取了支木簪挽發,那木簪也不知究竟什麼木,只是栩栩如生的雕刻了一朵半開月季。

    沈長風的櫃子里有很多木簪,一種模板,從四不像的,到有模有樣的,再到栩栩如生的。

    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非要雕刻這種東西,只是一個人的時間越長,越覺得就算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預謀已好的算計,那也真是生命中為數不多的溫柔以待。

    這種事情固然不能強求,但她很貪戀。

    其實想必愛情這種東西,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權力的,她也許從來都不懂愛情,也許在年少的荒唐時光,是真的莫名其妙的愛過一個人,至於之後的,那是惶恐與貪戀。

    對於不配擁有愛情的人,只要隨便有個人願意給一點點溫暖,便恨不得為之而生為之而死。

    於是看淡了厭煩強求的時候,就真的沒有了。

    呵。

    原本她還想換一換衣服的,可終日黑袍,如今忽然換了,難免矯枉過正。

    沈長風自雲水教行到鎮上,自僻靜小巷行到鶴樓,這一天,她沒有看見雲行。

    有些反常,但是壓抑下這樣的反常,便是深重的難受。

    沈長風覺得這兩種情緒都不對,前者過於自戀,後者都是矯情,於是她讓自己覺得釋然――畢竟從見到雲行的第一面,從認出他的那一刻起,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

    主動離開,再無瓜葛。

    夜幕,鶴樓的燈又亮了,伶人如故的招徠客人。

    沈長風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

    鶯鶯燕燕自然不絕於耳,可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喝酒的時候叫了姑娘奏琴唱曲,曲子唱,「千般良辰喜樂,攬燭火間,孤舟長河。」

    姑娘唱的忘我,幾近泣涕,沈長風卻忽的笑了。

    她想起幾天前的情境,雲行就站在桌案的那邊,本是皎皎君子,如琢如磨的形象,談吐間竟也能牙尖嘴利。

    「如今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你闔家乃是我帶人所滅,還執意要感恩我嗎?」

    「你說是便是?你這般巴不得與人結仇?」

    「你不信?」

    「不信,你既然滅了我全家,為何單單留我一個,如果是一時不慎,現在為什麼不殺了我?如果是忽然良心發現,為何不引頸受戮?」

    「你究竟想怎樣?」

    「跟著你啊,你贖了我,便是斷了我衣食生路,你的身份,想必不會有人敢收我。」

    那之後沈長風便時時能看見雲行,他也不多說話,只是不遠不近的綴在身後。

    琴女被沈長風這一笑打斷,也不再彈琴,而是起身來為客人倒酒,沈長風不甚在意,那琴女卻似乎因為驚懼將酒盡數傾灑在她黑色的衣袍上。

    「大人恕罪,奴家、奴家不是故意的!」琴女慌忙取出帕子來擦,沈長風卻似剛剛反應過來,然而她正要出言寬慰,那琴女已經附在她耳畔,「求教主救救雲行吧!」

    一直隱藏的某種不安情緒終於在這句話里發芽生長,她幾乎下意識攥住琴女的手腕,「你說什麼,怎麼回事?」

    琴女被攥著手腕,卻彷彿不因此驚慌,倒是瑟瑟的看了一眼窗外,低聲道,「只說是要隨貨物運回北國,大概昨晚就動身了。」

    琴女已經退出去,沈長風怔怔的盯著桌上一應物什,而後忽然發力將杯盤盡數甩下去,噼里啪啦一陣聲響,果不多時,老鴇便發著抖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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