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點頭不語。

小桃卻激動的落淚，跪倒在地掩面哭泣。

顧念像塊木頭站在她的跟前，什麼話也不說，任憑她的哭聲穿過陽廊。

「這是怎麼了？小桃姑娘怎麼哭了？」路過的家僕聞聲都覺驚異，但震於顧念的威懾，無人敢上前多問，更無人敢多嘴議論。

時間久了，小桃的哭聲漸漸變小，只是用力過猛還難免有點難以平復。

顧念等她哭完了，把她扶起來微微對她一笑，「別哭了，被他看到不好。」

「嗯……」小桃抽泣著哽咽應了一聲，「他……他什麼……時候……」

「昨天。」顧念回想初見，瘦如皮包骨，全身上下又臟又亂，衣服破爛不堪，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

「那……」小桃又問。

「不知。」顧念知道她要問什麼，省的麻煩便不等她問完。

小桃低頭，剛哭過的她眼睛通紅，心緒稍微平復了一點，「謝謝你。」

「謝我什麼？」顧念一愣，小桃很少對他說聽起來這麼不對味的話，被罵久了反而不習慣她的溫柔，「我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希望他能回來。」

「顧念，你為什麼這麼執著？」小桃有著自己的執念，但顧念不一樣，他與他兩道不通，很難想像他們是如何成為至交，竟讓他不離不棄十萬餘年。

「為什麼嗎？」顧念深吸一口氣，眼前浮現出長發青絲紅衣男子笑靨如花的模樣，只那一眼終身難忘，「這是我的秘密。」

「秘密？」原來你還有秘密啊。

他不說，小桃便不再追問。

不久，老大夫開好方子帶上屋門出來，把方子交到顧念的手上，意味深長地感嘆:「這病人身體弱的比女人還要不如，陰氣極重，太瘦太瘦，需要好好補補身子，還有他這幾日腸胃不好，宜清淡。方子上的藥有幾味偏貴，但卻少不得，一日三次進食，為時一月即可。」

「多謝。」顧念一邊看了眼方子一邊默默記下他的話，「董鈺，拿著方子去抓藥，把診錢付了，再叫輛車送老大夫回去。」

「是，大帥！」董鈺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精力旺盛的很。

董鈺樂呵呵地跑去抓藥，溫度適中的洗澡水也準備好了，僕人們抬到屋子裡，不敢驚擾顧念與小桃的幽會。

「你這是……」洗澡水？小桃想顧念不會是要親自給他洗澡吧？

顧念笑容溢滿著整張臉，「沒什麼事的話，小桃還是回去吧，昨天的事我一定會彌補。」不過是放鴿子嘛，這種事他經常做，被追著打都已經習以為常。

小桃黑臉，都說有異性沒人性，但在她看來這句話用在顧念這怎麼都不對。先不說她這如花似玉的姑娘有多少人搶著追，搶著要做她的舞伴，可她每次給顧念發邀請，當天答應好好的，隔天就放鴿子，害得她每次都被嘲笑。所以這句話很有毛病，用在顧念這裡是有同性沒人性才對。

小桃有理有據地做著思想鬥爭，顧念關上屋門一點也沒有要留她的意思。

顧念撇撇嘴，麻煩的人終於清凈了，接下來……他扭頭看向還在昏迷之中的莫清河，走到床邊扶起他，脫下他的衣服。

莫清河的身體瘦到連骨頭都清晰可見，他的胸膛和背後爬滿傷痕，像是有人用鞭子抽打的，也有人用尖銳的物件在他的背後一筆一筆刻下一個「奴」字。

顧念火大，但不知道該怎麼發泄怒火，只能硬生生地憋著。

他將瘦小的莫清河抱起，走向木質的浴盆，輕輕地把他放進去，眼圈卻莫名其妙地濕潤。

拿起浴巾濕水擦拭莫清河身上的污垢，滿身的傷痕越加的清晰，他的心便是更加痛不欲生。

「咳咳……」莫清河迷迷濛蒙醒來，幹澀的身體得到凈洗，恰到好處的溫水，浸泡著很舒服，身後有人輕輕擦拭，生怕弄疼他。

莫清河醒了，顧念的手只是抖了一下繼續若無其事地給他凈洗。

「這是哪？」莫清河艱難開口，嗓音沙啞，細小，喉嚨處的顫抖震得他生疼生疼的，短短的三個字就讓他再也不想開口說話。

顧念抿嘴，咧開嘴角，「顧府。」

顧府……莫清河沒再繼續問，摸摸低頭，將雙手在水中合攏，撈出不再幹凈水，湊到嘴邊伸出舌頭嘗嘗這洗澡水的滋味。

顧念一把抓住他的手，洗澡水立刻從手掌上流逝，「你幹什麼！」顧念吼他，心裡本就壓抑的怒火一下子都燒上來。

顧念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向放置飲水的區域，拿起青瓷水壺，什麼也不顧的把剛換置好的水往自己的嘴裡倒。

莫清河僵硬地偏頭，想看看那個男人去幹什麼，他似乎是因為他要喝水的這一行為很惱火。

他剛轉頭，顧念的臉便湊到跟前。他嚇得往前傾倒，顧念卻霸道地一手控制著他的頭，狠狠地吻在他的唇瓣上，什麼也不顧的撬開他的嘴，把明明很燙的水送到他的嘴裡，喉嚨里甚至是空空的胃裡。

「唔……」莫清河本能反應想要掙脫，但顧念的力氣很大，本就瘦小的他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莫清河急眼，抓住顧念的衣角，本以為要費些力氣但是沒想到他居然很輕鬆地把他拉進浴盆里，輕鬆到就像是他故意的。

莫清河的身上多了一個人，他被壓在浴盆里很不舒服，但他的嘴被堵的死死的，一個字也蹦出來。

顧念將水全部灌進莫清河的嘴裡後，仍然貪婪地享受他唇瓣的餘溫。

莫清河的臉憋的通紅，腿一直都在抽搐反抗。顧念也察覺到他已經無法堅持，很自覺的鬆開唇瓣，任憑他大口呼吸。

「哈，哈，哈……」莫清河像是在笑又像是哭，上氣不接下氣地呼吸著。

顧念從浴盆里跨出，莫清河以為他算是放過他了，這輩子第一次和人接吻，居然是個男人，到不是反感男人，只是以這種方式強迫，讓他很抗拒。

顧念全身都濕透了，但他並沒有很在意，踱步走到酒櫃前挑出一瓶酒勁較大的酒，一瓶都往自己的嘴裡灌，留下一小口沒有吞下去。

莫清河緩過神來看到男人在喝酒，而且速度還不賴。等到他迅猛地灌醉自己，又朝著他走過來時，他像是明白了什麼，立馬站起來想要跑。但顧念不知怎麼回事，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居然就到了莫清河的跟前，摟著他的腰又吻了下去，再次霸道地撬開嘴把酒灌了進去。

莫清河只覺得胃像是燒起來了一樣，很不舒服。吻著他的男人到沒有像剛才一樣一直吻著他的嘴不肯鬆開，而是一直沿著下巴吻去，在他的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

顧念因為喝了酒，臉色很紅，眼中都是醉意。他抱起莫清河又是眨眼的瞬間就到了床上，把他壓在身下，胡亂的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莫清河眉頭緊鎖，這個男人不會是想睡自己吧？

顧念嫌衣服麻煩，幹脆是徒手撕了，扔到地上然後什麼也不管趴在他的身上，傻痴痴地笑著。

莫清河一臉冷漠，顧念埋進他的脖子里哪裡都咬了一遍，身下一陣觸痛，痛的他再次昏厥，再也不知自己身在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