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登，他們好像把天線裝回去了。索菲也看到了資料，D—3教室可以發送電報。」

「不，他們知道我們是等不下去了。就算把電報發送出去，多半會被攔截。」哈登和里昂坐在角落的用餐桌，哈登用眼神示意了對面教學樓的第三層，「看到沒，那一層的士兵是最多的，而最右邊的教室士兵巡邏的幾率最大。」

「什麼意思？索菲得到的是虛假消息嗎？」

「誰知道呢，總要試試不是嘛。」

「算了，我先去喂牲畜，如果它們不吃飽的話，晚上可會躁動不安。」里昂想到什麼，嫌棄地皺起了眉，「那裡是真的臭，如果不是學校安排值日生，可能沒人願意靠近那裡。」

哈登微笑地和他告別。

夜晚6點55分，學校就餐的倒計時。

哈登在學校堆積垃圾的地方，順著教學樓的水管爬上了二樓第三個窗戶的花壇，他的頭頂就是他們目標的窗戶。

窗戶果然是鎖死的。

「哞……」奶牛的舌頭捲起食槽裡面剩下的幹草渣，他們的身體貼上牛欄桿，銅鈴大的眼睛死死地瞪著遠處的鐘樓。

夜晚7點整，響起了敲鐘的聲音。

「嘭！」哈登用花盆敲碎了玻璃，被沉重的鐘聲掩飾住了大部分的聲音。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好像是……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里昂故作疑惑地回答了，他瞟向了某個方向。

身旁的同學沿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黑乎乎的身影，本能地吶喊出聲：「那裡有人！」

其他的學生紛紛被他吸引，蜂擁而至到窗戶前，有的不知從哪裡翻出手電筒筒，開燈向黑暗處找去。還沒過多久，愈來愈多的強光在對面教學樓的牆壁上掃蕩，好似深夜來覓食的野獸，不願放過任何蹤跡。

當他們發現明顯的腳印時情緒高漲，竟默契地把燈光一排緊挨一排地掃蕩過去。他們的眼睛開始發紅，整具身體彷彿要與窗戶融為一體，咽喉深處傳出類似興奮的喘息。

里昂見時機差不多了，被壓在人群身下的他，謹慎地看了眼身旁，從懷裡掏出手電筒筒照向哈登。哈登的側臉清晰地展示在學生們的眼前，更多的燈光像猛獸捕食般鑽進了狹小的牆縫，死死地咬住哈登的身體。

「難怪他最近和他妹妹吵了起來，肯定是因為索菲·朔爾最近和奧爾堡上校走的太近。」

「早就覺得那小子不對，整體都是沒睡好的樣子，你說他是不是發傳單的人。」

……

他們已經給哈登·朔爾定下了罪。

哈登見別人已經看到了他的相貌，鎮定地扒開了破碎的玻璃，爬進了教室里。

「奧爾堡上校，叛徒已經確認。」士兵不顧禮儀地衝進辦公室，看到索菲後欲言而止。

「是嗎，是誰？」

「哈登·朔爾。」

麗塔並不意外，她還是自顧自地寫著報告:「在哪裡？」

「B棟樓C—6教室。」

麗塔的手腕頓了下，她沒有看索菲一眼，跟著士兵走了，半掩著門。

「朔爾小姐，上校說您現在可以回宿舍。」

「不了，我就在這裡等她。」索菲躡手躡腳地替換了書架上的書，從花壇里抓把土扔了下去。

一條手臂向上伸了過來，索菲把書裝進袋子里套在了對方的手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