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跑了！」

「還不快追！」

雲馭安安靜靜盤腿坐著，時不時抬眼瞧那些看守一眼。一旁的籠子里什麼也沒有。連他也想不通，那臭小子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撬開了鎖，還破了天帝加在他身上的其中一個咒印，越過這麼多人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說，是不是你？」

一柄長槍挑起了自己的下巴，雲馭渾身發毛，卻沒發脾氣，歪著頭露出個不屑一顧的表情：

「我能說什麼？把你們是如何構陷加害我們師兄弟再重述一遍？要不本仙君奏明玉帝立個碑，把你們這些盡忠職守的都刻上去？」

「你……」

那天兵人高馬大，當著部下的面被雲馭嗆了這麼一口，隨即怒道：

「別以為你對天庭有功就可以肆意妄為！」

「你能把我怎麼樣？」

仗著天條不能隨意處決有功之臣，雲馭臉上的挑釁又多了幾分。他重新盤腿坐好，示意那些圍上來湊熱鬧的散開：

「年輕人，沉不住氣怎麼成？」

「你到底想說什麼？」

高個子被攔了下來。另一個較矮的給他行了個禮，語氣恭恭敬敬：

「冒犯仙君了。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也希望仙君您日後能多多管教管教司命星君，畢竟都是為陛下效力，傷了和氣可不好。」

這番話說的好聽，雲馭點點頭表示很受用，指了指自己脖頸上的鎖鏈，示意他們解開。

「這個……卑職不敢。」

鑰匙就在他腰上掛著。雲馭瞥了他們一眼，平靜的表情後，內心亂成一團。

他記得師弟是有些手欠嘴欠的毛病，也不至於像他們說的這般嚴重。頂多得罪些心思細膩的女人，再不濟，就是扮成柔弱可憐的仙娥，到處撩撥無知少年的心，得手後再潑一盆冷水給人家，回來跟自己炫耀又多了份情債。

以往種種，所作所為，實在是有愧於仙人這一稱號。

「瞧，這不是被抓回來了麼？」

雲馭伸手一指，不遠處有幾個鼻青臉腫的天兵拖著鐵鎖走過來，身後跟著憤憤不平，被捆仙索捆成粽子的安成灝。

「說說，跑哪兒去了？」

小師弟垂著頭不敢吱聲，雲馭旁若無人似的站起來，臉上露出點兒疑惑來。

「我……」

「這是哪兒你知不知道！」

拂塵狠狠敲在他腦袋上。雲馭回顧自己慢長的教育生涯，還沒見過這麼難管的孩子，有點挫敗感，旋即又敲了一遍：

「你自己抬起頭瞧瞧。司命閣的煙到現在都沒有散盡，等諭旨下來，別說陛下和他們想處罰你——」

「我錯了還不行嗎？」

安成灝露出個憤憤不平的眼神，語氣雖說是道歉，卻沒有多少悔改在內。

還是自己慣壞了。雲馭暗自嘆氣，注意到遠處來了個黑色身影。

「微臣參見陛下——」

「參見陛下——」

眾人齊齊行禮，安成灝被自家師兄按著跪下來，還在小聲說話，抱怨個沒完。

畢方神君清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每說一個字，雲馭的表情就更難看一分。比那天他得知安成灝就任司命星君要難看的多。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