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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恆空王妃

    站立在城樓之人,青絲被微微的細風吹動,飄散著。 她雙瞳注視城下的戰事與廝殺,唯只餘下他一身銀白色戰袍披甲和毫不留情脫俗塵世間的淡然雙眼。 時間猶如短暫的停止,身穿銀甲的他收起右手中的利劍緊緊拉住韁繩,伴隨著馬的嘶叫聲回望城上的女子,此刻臉上的表情與戰場的肅迫形成對比,第一次出現了不同與脫俗凡塵的表情。 再見之際,只見那抹俏影在眼前如枯葉般墜入淵深的斷崖之中。 …… 錯一眼,定一生,愛不思,思不愛,終是無求。 但求一句,一世白頭。 本文巨虐。

    58. 浮事再現

    小說: 恆空王妃 作者:司空闻沁 字數:4142 更新時間:2019-04-25 19:16:45

    如果…

    所有都說是碰巧的話,那麼——

    在眾人的注視下,那一雙帶著微繭卻溫暖的手掌給自己戴上銀制玉勺型鑲嵌血色寶石連帶旁邊微小的金色零星凹陷,左右各兩個當做簪子。臉上除去額前那朵金色蓮花花印以外便在眼角處各用血紅色的顏料塗抹成不知名的圖案,亮晶晶的白色水珠便為活物,眼角更是妖嬈幾分,眉間一松微瞌上眼,雙手合起,動作虔誠,「吾為新生,亂不可擾其祖上,頗為亂目,今自虔誠。定護玉國為己生命,繁盛玉國為己使命,庇護玉國為己載命,立此誓,不罷休。」

    「將會被告知的。」儀式到這裡已算基本完成,站於一旁的人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個儀式一旦開始便不能被打擾,不然的話就會徹底出現變故。閉著的眼輕輕睜開一下又閉住了,呼出一口氣,才慢慢站起身來,「告知神之本命,願神護之。」神情只是淡漠的,自這開始便有了許多的改變。

    不可泯滅的改變。

    「玉兒,身子要緊。」被人攙扶著剛走出這裡便被匆匆趕來的玉天祥一句話給止住了。玉菲雲微垂下眼也沒有行禮,「父皇安康。女兒自能明白。」

    「好好。」玉天祥表面高興著拉起了玉菲雲的手,也是為了多日不見父女關係疏遠減少,「如何?」

    「甚好。女兒在裡面了悟了許多。」玉菲雲笑笑,去掉面紗便可以看見她的那張過於幼稚的臉上有了小小的梨渦,「國家大事…雖有些無趣,也頗是長見識。」

    「那就好了。」父女間的交流說多了也會變得尋常,更何況玉菲雲有意想要拉近關係。

    沒錯。

    她想要拉近關係。因為不論是玉天祥這個狡詐的爹爹,還是魅惑的美人兒哥哥玉瀾墜,對她都是超級好。什麼事情都是想著她,也沒事因為她而見外,所以…她才會答應並且想要幫助他們而成為聖女的。

    然而…

    「陛下…鄭國鐵血軍三十萬已到我國邊塞之城,殿下已帶三十萬人馬前去迎戰,還請陛下親臨。」看他的樣子已經侯了許久才找到玉天祥的,額前還隱隱有些發亮的水漬。玉菲雲看向玉天祥希望他能讓她一同前去,聲音不忍帶上顫音,「父皇…鄭國…乃是戰事之國,戰爭故為常事,哥、皇兄若是這樣前去必會不好。」

    「…確實。但為了尊嚴,又怎能服輸?那麼,既然如此,鄭玉開戰。」玉天祥流光一閃自是明白了裡面的道理,卻還未想明白究竟為何,「玉國豈能怕它。」

    「兒臣請求同父皇一起前去。」

    玉菲雲已經下決心了,為了保護玉國,她也要盡一份責任。

    玉天祥聽此一愣,但也不見怪,聲音無奈,「玉兒去父皇自是答允,父皇不答允你上戰場。你乃是女兒身,不該像你哥哥一般。」

    「玉兒明白。」

    =====

    硝硝狼煙風卷四起,大地回春已見那枯黃遍地的草原暗生翠色。

    黑色的身影一堆一堆的往前移動,只是待在這裡看不清遠處的模樣。

    「公主。」

    「本公主自是明白於父皇的不願。所…你不可多次阻撓本公主更近觀看局勢。」面紗已去,露出那張嬌嫩的臉,嬰兒肥已經消瘦變為一個靚麗的女孩。緊忙跟著的下人因為她這句話差點嚇破膽,畢竟他也就是個按命令行事的下人罷了,如今這個公主不讓自己管著,皇上卻要自己管著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有些為難。

    玉菲雲眼角看著他的表情輕笑起來,快速奪取一匹原本為探子準備的馬而去,心情一片大好。

    「公主!公主!」

    「不要太擔心本公主。」那說真的這才是最為輕鬆的一件事情了。

    這樣一個人簡簡單單的,不用擔心什麼事情也不錯。何況她比較擔憂於玉瀾墜她那個為了一件事豁出命也不肯放手的哥哥,她必須去更近的看著。

    不然…她的美人兒哥哥可就變為泡影了。

    「駕!駕!」

    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宮人只能自視倒霉,趕快跑回去領罰。

    這一趟來說也只有玉菲雲樂得自在。

    為什麼?

    不為什麼。聖女不可隨意出宮殿,更別說出什麼皇宮了。也就是說,要不是因為玉天祥疼愛玉菲雲的話,那麼玉菲雲連個宮殿門檻都不能過,更別說這些了。

    玉瀾墜騎著自己最喜愛的馬,身穿暗金偏棕紅色戰甲束起一向喜愛簡單用一根紅繩束起耳旁多餘的青絲,大致的青絲都是披散在肩,那樣的散漫,今日見此為他添去幾分凌厲之色,桃花眼水光也冒著寒光隱隱還透著殺戮之意。

    「哥哥。」

    「你怎麼來了?」

    玉瀾墜本就不打算讓玉菲雲知道的,卻沒有想到玉菲雲恰巧那時就在玉天祥的身邊,這份打算也只能泡湯了。但是他還不知道,似是女人那般秀氣的眉一皺,最終還是沒有問出自己要問的問題,眼睛微微向後一看隱隱能瞧見城樓之上自己父皇那身月白色的龍袍,內心就有了一絲明了,估摸是玉菲雲自己偷跑出來的,眼中多了幾分無奈,「你這般…還不快回去。父皇定是擔心死了。」

    「別啊!好不容易能看見美人兒哥哥這樣大顯身手,妹妹怎能早早回去。嗯嗯?」玉菲雲使壞的一挑俏眉,琥珀色俏瞳里也是不情願。玉瀾墜只覺得頭一痛,回頭一看對面的人已到不到百餘里,眉頭一動按住跳動的眼皮,「好。但…你必須待在內側。李苑坤,趙岩,你們保護公主。」

    「末將遵命。」兩個人對視一下都能從對方眼中看見那份灼熱。玉菲雲這個當事人不明白,也不知道,在玉瀾墜的眼中還算是一個挺好的決策。

    「…許久不見,也不想你竟會為如此…」嘴角勾起那抹嘲諷的笑容,還是加深幾層,「墜入凡塵。」

    「並非。」兩軍對峙,他們雙眼緊緊看向對方。那雙平靜的眼淡淡出現一抹別樣神色,「她——」

    「不勞了。」玉瀾墜說著加緊馬身讓馬擋住身後的玉菲雲,桃花眼連帶眼角處都延伸著冷漠,「既然要打,何必如此浪費口舌。」

    「好。但,若是贏了,你便把她還過來。若是輸了,從此不再出現。」這是給自己一個機會,也是要給玉瀾墜一個機會。畢竟,玉菲雲一定會記起的。

    玉瀾墜雙目更冷,手中的長槍一翻,「李苑坤,趙岩,護公主回去。」

    『噹!』

    玉菲雲被勒令回去,她還沒有待上一會兒便是要回去,心中憋著氣。那兩位將軍便成為了她想要出氣的發泄物,可是自己明白自己的小肚架子也為了玉國,她不能這樣任性,若是自己在的話必會是拖累,咬咬牙還是轉身離開,她很弱。

    弱,便可以強起來。

    為什麼…你不強起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被保護下去就是很好的一件事情?

    不是!不會是一件好事。你將會失去一切的,為這樣的懦弱。

    內心總是這樣的聲音,偏執而又真實。讓玉菲雲覺得自己真的不強起來將會失去所有的一切,但當真正強了起來,她會明白失去一切也並不是一件壞事。

    『噹噹!』

    劍光交影,細小的白光是兩個兵器碰撞摩擦出來。

    『你要明白…一個人會拖累所有人的行動。』

    『噔!!』

    怎麼回事?

    『本王曾想過…如若真的能放下幾分。也…』

    「哥哥!小心後面。有敵人!!」回過頭見到的是玉瀾墜差點被自己國的人給刺中要害,沖不遠處的人大聲喊道。儘管聽不清美人兒哥哥究竟說了什麼話,可被那長槍一劃,雙目平淡刺激到了。

    刺目的陽光直射進眼中,微微泛有銀白色的戰甲被一朵朵美麗的紅花佔滿,那齊齊綻放的妖嬈是她忘記了所有。

    似乎…有過一次。

    「喂!身穿銀甲的那位,小心...小心你的身後,有敵人!!!」她筋疲力盡的沖著不遠處的戰場叫道。記得那次似乎話還沒有說完,那個人便轉身把身後敵軍的士兵…最後怎麼了?似乎很奇怪,明明認為自己的這種細弱的聲音是不可能傳到那個離這座城遠上幾千米的地方,卻直接被那個人聽到了。

    而那個人…就宛如天神一般,朝自己伸出了手,自己也朝那個人伸出了手。那一刻…

    那一刻…

    似乎在騎在馬背上的那個人,站在地上的她兩支伸出的手中間的那一些空隙般,代表著他們之間的距離有很遠、很遠,遠到…一個是天涯,另一個是海角。

    而那陽光的絲絲光線照耀彷彿要註定以後的結局一般。

    也許,也許…本就該如此的。她與那個人本就沒有交集的。何來什麼緣呢?

    真的好刺眼。

    就覺得,自己在那個時候是沼澤里最污穢的東西,而那個卻是天神一般的代表。

    「父皇。」

    「玉兒你以後休要這般不懂事。」玉天祥也只能放柔了語氣,多為寵溺,「玉兒就算不想想自己,也想想父皇,也想想你的皇兄,都會擔憂的。」

    「女兒明白。」重重一嘆氣,玉菲雲才勉強的從剛才類似夢魘里脫離出來,心情說不出究竟是什麼樣的態度。目光看向不遠處,兩軍交戰激烈的鬥爭十分嚴峻。

    玉天祥一看臉色一冷,「玉兒自個兒在此處待著,父皇回宮有要事。」

    「女兒自會護著自己,父皇且放心。」玉菲雲無心分過來神,稍有些敷衍道。玉天祥心中焦急也沒有多注意這點不對,父女兩個人之間還是缺少溝通,不然…又怎麼不會猜到呢?

    「好。你多要照顧點,不要再出現之前那般。」玉天祥無法子只能多加叮囑了一番還是慢慢帶大批宮人離開了,玉菲雲看著戰局一向柔軟的臉頰從側頰微微發冷,聲音多了些冷淡,「退下。」

    「是。」留下的人自是好好服侍這位主兒的,命令也是一般的好聽。剩下的七八個人,有宮人也有侍衛只能退下侯著。

    兩個年輕的似比太陽一般耀眼,盔甲反射著絲絲縷縷的晨光,玉菲雲眼中出現暗光。

    「你為何,如此。」說便有些咬牙切齒,可以說能讓一直都在笑的人咬牙切齒是一件很可恨的事情。但是那副依舊的模樣,長劍閃爍金光,不曾有過表情的嘴角淡淡望上一翹,「只因…有她。不可、不滅、不容、不忘。」

    「呵!你在言說什麼可笑的言論了。啊!倒是本宮忘了,你何曾有過多言了。」似乎恍然大悟的嘲笑起來,兩個人的武器又再次交鋒齊齊壓制對方的兵器而不為所動。對方聽著他的話眉頭微微一皺,握劍的右手暗暗使力一轉,『啪!』兩個人分開一段距離,視線看向依然不遠的城樓。

    『滋!』

    骨骼分明的手指輕柔的拂去短刃,銀光再現,桃花眼暗光點綴溫柔之意,口氣就如對待愛人敘說的情話一般溫柔纏綿,「既然…又恢復了。本宮讓你,親自殺了眼前這個人,好不好!」

    『噹!』

    還有停息的兩個人又打了上去,一劍一槍,多是冷然,必會有一傷的。

    不知是何,讓本聽不見的人聽到那些引人深思的話語,玉菲雲琥珀色晶瑩剔透的眼瞳中逐漸出現了墨色,嘴角淡然的保持著原樣,「不要…再打了。」

    她似呢喃細語,低語的聲音便可自己聽見的。但是,戰場上卻全部停下來。

    「不要,再打了。」真的不要了。為什麼,總是想要去征戰四方呢?

    你就不可以,靜靜地陪我一會兒。

    為什麼,你就一直在征戰四方,你說你為君臣下,不得不戰;你說你為父子下,不得不去,可是…我更加需要有人陪,一個人…一個人,孤單的人待在一個最不想呆的地方還要去恭維一切,真的不好受。

    所以,她厭惡戰爭,厭惡死亡,厭惡血腥。

    所以…她才會在一個士兵死去的時候開口了。

    「不可不打?」

    「不可不打。」

    「不可不打。」兩個人已經不可能不正面繼續相迎,心底的私慾包括了所有,那麼…此戰就不可不打。

    「是麼?」墨色就是陌生,浸染的染料稍稍擱淺了,琥珀色逐漸顯現,「好。你們戰。」

    兩個人卻莫名的沒有鬆口氣。

    果然,玉菲雲笑起來,那般天真爛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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